站在岸边，感受着拂面而来的江风，耐心地等待着对岸燕子矶开来的渡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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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色僧衣的姚天僖将马拴在一旁，独自一个人走到一旁的岸边，双目微闭，仿佛是在感受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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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师傅，您在想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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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下来的彭瑛，突然从姚天僖背后轻拍了一下，又灵巧地一闪，笑嘻嘻地，像个小丫头似的出现在姚天僖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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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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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似乎猜到是彭瑛，也不睁眼，依旧面对长江保持着伫立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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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切如此的平静，平静到即便仔细听也无法辨别出自己的吐纳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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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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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并不回答，只是嘴角微微地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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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瑛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一直等着这边的蓝正筠，悻悻地走了回马车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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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筠把目光从姚天僖的身上转到了彭瑛身上。看着彭瑛略作无奈的神情，蓝正筠那一向冷峻的面庞似乎也多了一丝丝讥讽嬉笑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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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燕子矶头的渡船渐行渐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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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渡口旁的蓝正筠和彭瑛将目光逐渐望向渡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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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威风啊。”彭瑛模糊地看见站在船头的男人。一身素色的箭袖直裾，加上肩上的白帔，虽然看不清男人的样子但隐约感觉到一股威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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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彭瑛不自主地赞叹，蓝正筠把目光也投到了船头的男人身上。或许出于同为武人的直觉，蓝正筠心中一怔。在觉得男人威武庄严的同时，还觉得有一丝亲近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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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了，等到了船上的人都下了船，他们就可以上船渡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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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姚天僖也来到了蓝正筠和彭瑛的旁边，只是互相扫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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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船板，丘福率先走了下来，之后徐辉祖搀扶着姐姐徐妙云也缓缓地走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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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而后的就是一直站在船头的素衣白帔男子，燕王朱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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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了几步，朱棣走下船去，和丘福等人站在一起，等着郑亨火真等人将一行的辎重马匹从船上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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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对面不远处的彭瑛来回的观望着，而蓝正筠的目光却一直盯着素衣的朱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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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站着地姚天僖，蓝正筠等人，只是和身边的徐妙云与丘福说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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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一阵江风吹过，把徐妙云鬓角的丝发吹起。朱棣不自主地帮徐妙云梳理了两下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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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筠看在眼里，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他，突然也微微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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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也是一笑，还没等身边的蓝正筠和彭瑛反应过来，便径直地朝朱棣等人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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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感觉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走过去，扭过头发现是一个黑色僧衣的和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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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此时的姚天僖已近天命之年，腰身略显弯驼，而朱棣确实二十出头，年轻气盛。但二人的身形却是惊人的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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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个人的身形如山岳一样的崔巍，另一个却像深谷一样的幽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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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众rén miàn前，姚天僖也不行礼，只是用眼打量着朱棣，似是喃喃自语，又似说给朱棣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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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的穿着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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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一愣，没有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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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丘福急忙上前一步，朝着姚天僖呵斥到：“哪里来的秃驴！如此无礼！你知道这是谁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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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丘福继续说下去，朱棣伸手将丘福拦住，也仔细地打量着姚天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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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大和尚，此话是何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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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以后就知道了。”说罢，姚天僖才郑重地向朱棣深施一礼，转身回到了蓝正筠和彭瑛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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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默而不语，他不理解姚天僖的话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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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福一直看着姚天僖，看见他走回蓝正筠和彭瑛的身边，不免哼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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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是什么和尚，出门还带着两个这么稚嫩的侍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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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徐妙云听丘福这么说，扑哧一乐：“丘将军，那两个儒生是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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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丘福吃了一惊，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男装打扮的蓝正筠和彭瑛确实比其他的儒生要俊秀的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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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呦呦，这秃驴够不正经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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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朱棣止住了丘福，说道：“你去看看他们东西卸好了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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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朱棣整了整衣襟走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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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姚天僖转身扭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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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慢慢地把头扭过去，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朱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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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不免打了个冷颤，向前拱手道：“敢问大和尚贵上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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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没有法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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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转过身，朝着朱棣漏出了狡黠的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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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又是一愣，刚要继续问什么，被跑过来的丘福打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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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切就绪，可以起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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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朱棣又草草地跟姚天僖拱拱手，便带着队伍离开了渡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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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看着朱棣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满意的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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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瑛不解地问道：“姚师傅，这个人是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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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可能就是燕王朱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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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燕王四皇子！”彭瑛表现的很吃惊，似是想起了什么，但不久便恢复了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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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并没有在意彭瑛的表情，只是瞥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蓝正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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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公子，看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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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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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真的没什么呀。”姚天僖似乎话里有话，边说着边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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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筠瞥了一眼姚天僖，只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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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从渡船的方向处有声音向这边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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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往船的方向看去，齐德正在朝着姚天僖的方向回收，也不像以往一样的注重礼仪，撩袍扶带地快速跑下船。留下背着书箱的杨子荣，踉踉跄跄地慢慢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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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尚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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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姚天僖喃喃自语，一旁的彭瑛又发问道：“尚礼是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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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的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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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德赶上前，朝着姚天僖整肃衣襟，端正地行了揖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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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齐德，见过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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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姚天僖只看了齐德一眼，目光便被小童杨子荣给吸引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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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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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学生启蒙先生的公子，学生带着他四处游历，以兄弟相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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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点点头，眼睛一直放在杨子荣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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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杨子荣气喘吁吁地走过来，齐德才对杨子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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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荣，这就是愚兄的老师，斯道先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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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荣看了看眼前的和尚，恭敬地行了一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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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杨子荣的头，连连说道：“不错不错，剑眉星目，鹤骨虎步。尚礼啊，以这孩子的相貌而言，日后的功名成就可不得了，说不定还在你之上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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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自然太好了。”齐德像是在说自己似的，表情很是开心。连忙给杨子荣使了个眼色，让他谢谢姚天僖对自己的夸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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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由于追赶齐德的脚步太累，杨子荣行李之后，只是双手扶着大腿喘着粗气，也并没去理会姚天僖再说些什么，更没意识到齐德给自己眼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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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必了。”姚天僖看到杨子荣随性的样子，不免笑出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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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礼啊，其实这孩子身上有你缺少的东西呀，你偶尔也要跟他多学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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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生。”虽然不明就里，但出于对老师的尊敬，齐德还是恭敬地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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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先生，学生收到了您的来信。”说着，齐德从胸衣襟处取出信件，递给姚天僖。“您让学生来应天和您议事，但没想到在渡口就遇见您了。您这是…”说着，齐德看了一眼姚天僖身后女扮男装的蓝正筠和彭瑛，心有疑惑，却又不敢明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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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事不由人啊。贫僧要去山东一行。这些…”姚天僖指了指身后的人，说道：“这些事老天送给贫僧的两个包袱，扔不掉，也躲不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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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先生说笑了。”齐德笑了笑，继续问道：“那先生您找学生到底何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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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礼，我先问你。你刚才是和燕王同渡了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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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德点点头，说道：“是的。先生您看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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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是否有迹象要征辟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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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燕王身旁的将军有过来跟我说燕王现在是用人之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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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长叹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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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没答应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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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学生是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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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僖挥了挥手，打断了齐德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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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以你的孤傲这也是情理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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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德也不说话，只是稍微把头低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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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你家在应天，就先回家拜见高堂吧。为师此次山东之行慢则一月，快则半月。待露月十五日，你去应天府城外的栖霞寺与我相见，到时贫僧会和你细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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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着，姚天僖边叹着气，转身说道：“时也，命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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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生”齐德本想叫住姚天僖，却一时语塞，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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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过身，姚天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舍地转过头来，眉头微皱地对齐德说道：“尚礼，《兵法二十四篇》你不要再看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