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小商贩》 第二十一章 换美元

    “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吕建国走到解明明的身旁，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真得很美。我喜欢。”

    “讨厌，你走开啦。”解明明身材娇小，被吕建国的身体笼罩住，初次体会那种被男人包围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想逃避但身体犹如遭受电击一般动弹不得。

    “喂，你们两个鬼鬼祟祟搞什么？”施美珠跑了进来：“小驴子，离明明远点，靠那么近想干什么？”

    “我们在研究美食呢，你刚才跑哪去了，包子有些凉了，赶紧吃一口。”吕建国拿起盘子转身递给了施美珠。

    “刚才学生会有点事，开完会我就赶过来。”施美珠解释了一句，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要不要来点醋？这样味道更好。能吃辣的么？对了、施姐你是哪里人？”吕建国赶紧将一连串问题抛出来引开施美珠的注意力。

    “醋来一点点就好，辣酱就算了，我是海珠市的。”施美珠边吃边回应着。

    “海珠市？那不是离港岛很近？你去过港岛吗？听说那里遍地都是黄金，发财的机会很多。你看我到那做生意能行吗？”吕建国继续抛着问题。

    “海珠确实离港岛很近，不过我没去过，但我们那能收到港岛电视台的节目，港岛人的经济比我们发达一些，但遍地都是黄金的说法那是骗人的，”施美珠挨个地回答问题：“想到港岛可不容易，你得联系上那里的公司让他们出一份邀请函才能办手续过去。至于你去做生意能不能赚钱这事我可说不准，你会粤语么？如果不会那就有点麻烦了。不会说粤语在州广市都很难做生意的。”

    “粤语我不会说，你能教我么？”吕建国问。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施美珠眼睛一转笑着说。

    “这个没问题，你需要什么？”吕建国笑着说。

    “我听解明明说你会做披萨和炸鸡，还有薯条？那就拿它们来当学费吧。”施美珠挥动小手说。

    “炸鸡好办，披萨有些麻烦，黄油、奶酪这些外国的原料买不到。”吕建国苦着脸说。

    “你少骗我，我可听说你收了不少外汇券，美元也赚了些的。缺少的东西都可以到友谊商店去买回来。”施美珠得意洋洋地说。

    “这么隐秘的事居然被你发现了。你不会是潜伏的特务吧，这侦察能力也太强了吧。”吕建国做出一幅有点怕怕的表情。

    “少装，就那么几个外国人，每次他们出来身边围观的人少得了吗？他们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秘密可言。那里需要什么侦察。”施美珠摇头说。

    “好吧，那我们商量一下学习计划，外汇券只有那么一点，如果你吃得太多，我可养不起。”吕建国笑着说。

    “滚，老娘还用你养啊。”施美珠一叉腰挺起了规模不小的胸脯。

    “就算不用养，那也得省着点来吧，你想想看，我总不能只做给你一个人吃吧，解明明她们几个肯定要有一份的，那就得做一大锅。这用料能少得了吗？”吕建国扫了一眼双峰就开始和施美珠讨论所谓的学习计划。

    “这确实有点麻烦，那就只能少做几次了。”施美珠点头心里开始了盘算，这点钱够吃几回呢？

    吕建国见施美珠低头盘算，就不打扰了，转头看向解明明，小姑娘笑盈盈地冲自己嘴型变化无声地说：“大坏蛋。”

    “对了，还有件事，”施美珠想了起来：“刚才开会时碰到个同学说准备考tuō fú，想从你这换点米元交报名费。”

    tuō fúkǎo shì的报名费只收米元，虽然不多，但很难换到，这让很多想出国的学生不得不四处打听想尽办法，当得知吕建国手中有美元后，有人就找到施美珠想通过她换到米元。

    “他和你什么关系？”吕建国问。

    “一般朋友，认识而已。”施美珠答道。

    “我认识他吗？”吕建国又问。

    “应该不认识。”施美珠摇头说。

    “那我有什么好处？”吕建国再问。

    “他可以按黑市价跟你换。”施美珠说。

    “这不行，好处太少不能干，到一趟市里车费就不说了，还要到处找人、不一定就能马上换到。算下来至少要花一天的时间，如果被警方抓住了那就更麻烦。即使一切顺利但少做一天饺子生意我的损失太大了。”吕建国装模作样的算起了帐。

    “你这人怎么掉进钱眼里呢？也太自私自利了。”施美珠抱怨道：“人家想出国留学，将来更好的回报国家，这是多么崇高的使命。你就不能帮帮人家。”

    “他出不出国、崇不崇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爸爸，没必要对他好。”吕建国拒绝说。

    “你这人真没劲。”施美珠气愤地说。

    “小mèi mèi，事情不能只看一头，你得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你们都端上的铁饭碗，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了。”吕建国笑着说：“可我却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年轻有把子力气能赚点钱，等老了干不动了谁来管？好了，说了你也不懂，我先走了。”

    “喂，不就是几米元，至于这么苦大仇深吗？小气鬼。”施美珠冲着已走远的吕建国喊道。

    华国一直实行外汇管制。**十年代国家极度缺乏外汇，为了换汇不得不大量dī jià出口商品，著名的毛台酒出口的xiāo shòu价甚至比国内的出厂价还要低，国家是赔本也要换外汇。

    外汇统一由国家计划管理，同时严厉打击黑市交易，倒卖外汇是重罪，一旦抓获判几年刑都是轻的。

    因为这里面存在一个重大的汇率差额问题。米元guān fāng定的汇率是1比5左右，实际上市场汇率在1比10元左右，两者有一倍左右的差额空间，有门路的权贵子弟从银行按guān fāng汇率拿到外汇额度，不用出银行直接倒手给需要外汇的企业和公司，瞬间就赚得盆满钵满。没有门路的人则冒着坐牢的风险在黑市进行小额的交易。

    美元基本处于买不到的状态。直到1998年外汇充裕后guān fāng才允许因私出国的人可以兑换2000美元。随后缓慢提高额度到2006年才突破了万元大关，允许兑换2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