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鹿县没有停留,问清方向以后,马上沿着官道向北走,因为想断了两个人行走的痕迹,就要少接触人,尽快离开。快到晌午时分,两个人才走到临近县城的第一个村庄,到了村里,两个人看到家境比较好的人家,就前去讨饭,可是连续要了几家都没有人给吃的,后来黄谦到了一家,就问道:“大叔,我们不要饭,就想打听点事。”
这个大叔说道:“什么事?”
“我们是从外地经过贵宝地的,我们一路讨饭都有好心人给一点吃的,可是怎么到了这里,没有一家愿意给吃的,好像大家都很讨厌我们一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这个大叔说道:“我们这里去年遭灾,好多人家都吃不饱饭,现在冬天更是缺粮时候,我们自己都不敢吃多,怎么还有多余的粮食给外人,而且今年要饭的也太多了,我们给不起,谁家如果给一次,下次来一帮要饭的,赶都赶不走,所以,我们就是家里有吃的,也不敢给呀。”
黄谦听了原因,对大叔鞠躬说道:“谢谢大叔,可是我们要离开这里,也要有力气啊,这样饿着,可怎么办啊?”
大叔也只能低头叹息,并不接黄谦的话。黄谦知道在这里要饭应该很难,就不想找麻烦自讨没趣了。
知道原因后,黄谦领着施萱俪连离开了村子,到了村外,施萱俪害怕的问道:“我们没有吃的,好不知什么时候能遇到人家,怎么办啊?”
黄谦自信的说道:“你放心,不会饿到你。”
黄谦领着施萱俪专门走农田野地,不走道路。
施萱俪走一回会儿,就觉得累了,说道:“那边有道你不走,专门走野地,这么走多累呀?我走不动了。”
黄谦专门盯着地面走路,示意施萱俪不要出声,小心的跟着地上留出的一串小脚印走,到了一个土堆附近,示意施萱俪掩藏起来,黄谦拿出弹弓,装上石子等着。
施萱俪这才知道黄谦要打猎物,也好奇的等着。
过一会儿,有兔子出来,原来土堆地下有一个兔子洞,东张西望好长时间,感觉安全,才迅速离开,在兔子蹦跳间,黄谦的弹弓打出去,兔子一个跟头翻倒,黄谦一边跑,一边迅速有装上石子,兔子挣扎几下,起身又要跑,黄谦又一弹弓,正好打在兔子眼睛上,黄谦追上去,扑倒在地,抓住兔子后腿,使劲往地上一摔,然后再抓起来,又摔几下,兔子挣扎几下,没有了动静。
施萱俪过来说道:“你这样太残忍了,兔子多可爱呀,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呢?”
黄谦说道:“原来都是我打了兔子,剥了皮你才看到,这回是你看到我怎么打的,你如果想它们可怜,我们可能就要饿死,有时候,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你一定要记住,行走江湖,有时候同情心会害人性命的。”
黄谦弄好兔子,烤熟以后,施萱俪还在自责,不想吃。
黄谦利用剩余的炭火,把施萱俪的手炉拿出来,装些木炭,封好给施萱俪放在怀里,这一路黄谦有机会生火,都要装些碳给施萱俪取暖。
黄谦看到施萱俪耿耿于怀的样子,就掰一条腿自己吃,施萱俪看到黄谦吃相,自己也饿了,也气愤的掰一条腿,还剩半只兔子,黄谦收拾起来。
两个人吃了东西,觉得身体有了热乎气,赶紧赶路。
快到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又来到下一个村子,黄谦在路上又打一只兔子,还打了十几只麻雀,都用包袱装起来,黄谦来到一户看门楣家境还算不错的人家,敲门后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黄谦说道:“大叔,我们两路过贵宝地,因为天色将晚,我们想借宿一宿,借个火吃点饭,我们在路上还剩半只兔子,就当费用了,不知可否?”
说着话,黄谦拿出已经凉了的半只兔子,这个男人看看两个人,又看看兔子,打开门让二人进来,说道:“就是我们饭食简陋,只要你们不嫌弃就行。”
里面一个妇人在里面问道:“孩子他爹,谁呀?”
男人在门口说道:“借宿的,等一会再吃饭,你先把这只兔子热一下。”
里面妇人出来看到黄谦两个人,觉得吃惊,怎么男人能把陌生人领进家,但是有外人在,也不能问。
男人将兔子递给妇人,说道:“两个孩子想借宿一宿,这是他们拿来的半只兔子,你热一下,多添两个碗,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妇人看了汉子一眼,明白为什么汉子让两人来家了。接过兔子,说道:“你们先进屋暖和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黄谦和施萱俪进屋后,要点热水,洗了脸和手,觉得自己身体脏,就在炕沿坐着,身体也逐渐暖和起来,一会儿,妇人做好饭,家里三个孩子,大的七八岁,还有一个四五岁,最小的才两岁左右,吃饭很热闹,几个孩子都很长时间没有吃肉了,黄谦的兔子又是经过自己秘传调料整理过的,一家人吃的不亦乐乎,桌上也就是一些地瓜、稀饭和高粱米饭,以及一些咸菜。黄谦和施萱俪就专门吃咸菜,他们一家人吃兔子肉,一会儿,妇人不好意思说道:“你看,你们拿来的兔子,都让我们家吃了,你们就吃一点咸菜。”
黄谦说道:“我们出门在外,自己打的兔子,经常吃,但是我们在外面,很少吃菜,所以我们喜欢吃咸菜,不用客气。”
妇人说道:“家里没什么好多,但是管饱。”
黄谦说道:“谢谢阿姨。”
妇人看到施萱俪不说话,就问道:“这个孩子,怎么不愿意说话啊?”
黄谦说道:“这是我哥哥,是个哑巴,阿姨你不用管他。”
吃了一顿饱饭,男人和妇人商量怎么让二人睡的问题,黄谦说道:“不要影响你们,只要有一间屋就不错了,如果实在不行,就是柴草屋也行。”
妇人说道:“不行啊,天太冷了,柴草屋都没有门,你们将就着和孩子睡一间屋吧。”
原来冬天冷,灶台在中间屋子里烧火,热火通过烟道向两边传送,两边房间各有一铺炕,大人带着最小的孩子一间,两个孩子一间。
黄谦说道:“那太感谢了,能不能烧些水,我们想洗个澡,别把你家炕弄脏了。”
妇人笑着说:“不要紧的。”
但还是烧一些水,端过来一个大洗衣盆,放在孩子睡觉的屋子,黄谦领着施萱俪关shàng mén洗澡。因为一路上环境时好时坏,他们两个人早就在一起洗澡了,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
外间屋妇人对男人说道:“这个大的是一个小姑娘,他们怎么在一起洗澡啊?”
男人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妇人说道:“他们洗澡以后,我就发现了,这个小姑娘很漂亮,可能也是流浪,为了安全才女扮男装,平时都是脏乎乎的,看不出来,洗脸就露馅了,她耳朵还有耳朵眼,应该是家境很好的样子,可是怎么却讨饭呀?”
男人说道:“你操哪门子心啊?谁家里好会要饭,肯定是生活不下去了,我说怎么不说话,还说是哑巴,这是怕说话露馅呀,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个心机,看样子讨饭还是很磨练人的呀。”
黄谦两个人洗澡以后,黄谦愁了,施萱俪看到黄谦的样子,问道:“怎么和我洗澡还不高兴吗?”
“不是,是你洗澡以后,怎么出去呀,你这样太漂亮了,一看就是女孩,怎么办啊?”
施萱俪一听,内心觉得美滋滋的,但是嘴上却说:“你别净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哄我,我不信,你平时都不怎么看我。”
黄谦说道:“说你漂亮就是哄你,那行,你就是一个丑丫头,这下满意了。”
施萱俪扑上来就打黄谦,“让你说我丑,看我不打死你。”
两个人闹一会儿,黄谦说道:“你上炕先睡下,就不要起来了,我先把洗澡水倒了。”
黄谦出来倒水,刷了洗澡盆,把盆放好,说道:“大叔阿姨,我们洗澡了,就先躺下了,弟弟mèi mèi也过来睡吧,不要我们来了你们却没地方睡,我们罪过就大了。”
妇人说道:“你们这些孩子,听到哥哥的话了?看看哥哥多懂礼貌,你们也要学一点,你们也洗洗睡吧。”
黄谦说道:“不要学我们,你们还是要多读书,以后才有出息。”
一宿无话,第二天,起床后,一家人简单吃一些饭,都是地瓜和稀饭就咸菜。两个人吃了饭以后,与这家人道别。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