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谦看到大家分散了注意力,赶紧领着施萱俪回房间。两人回到房间才暗松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小心谨慎真的对了,差一点就出事,而且自己时间把控的这么好,如果早几天出现,也许就出事了,全民皆兵是很可怕的,而如果全民皆是敌人,你如何能突围出去,为了奖赏,所有发现自己的人都可能是追捕自己的对手,多么可怕啊?而且有施萱俪奶妈指认,两个人想逃都逃不掉的,想想都很后怕。这帮山贼为了什么黄谦当然清楚,只能感叹钱财动人心啊。
黄谦看到施萱俪有些难受,就安慰道:“你想开一点,人都是会变的,这样也好,你认清了奶妈是什么人,否则以后也会出事,不要难过了,我们应该庆幸,我们多亏在山上呆的时间够长,否则,我们出来也会被抓住,应该庆幸而不是难过。”
“我知道,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会难过。”施萱俪说道。
黄谦看到施萱俪低沉的情绪,说道:“我们明天再休息一天,可以上街逛逛,然后后天就离开这里,我们还是不能招摇,我听到他们说好像还有些人漏网,我们还是要注意一下。今天你情绪不好,我们早些休息吧。”
施萱俪也想睡一觉也许会好一些,就早早躺下,但是仍然睡不着,就枕着黄谦的胳膊,黄谦慢慢拍着施萱俪的后背,细声慢语的讲一些小故事,两个人都睡着了。
第二天,黄谦要求施萱俪打扮成男孩模样,将头发盘起来,带着线帽,找一些草灰,抹在脸上,显得脸色黑一些。两个人上街闲逛,买了两套适合的男孩棉衣,还买了一些咸盐和调料,又买了两个铜手炉,黄谦觉得这些应该够了,就闲逛起来,走着走着就到了衙门口,看到衙门口边上有告示,上前观看,两个人看了告示,黄谦仔细琢磨一下,然后,拽着施萱俪离开,施萱俪看到黄谦很用力,说道:“我会走,你别拽我。”
黄谦低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发现那些山贼好多人漏网,如果他们继续抓我们,我们也很危险,我们还是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你怎么看出来的?”施萱俪也看了告示,没看出什么。
黄谦说道:“你注意没有,那上面说道,贼首一人,其他头目三人,可是我记得当初他们喊什么老四老五,说明有一个人在逃,如果头领有一个人在逃,底下一定有喽啰跟着,万一他们还要继续这笔买卖,我们还是很危险,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黄谦领着施萱俪回到客栈,告诉施萱俪,说道:“你在家里,千万不要出门,我出去一下,看一下怎么走。”
黄谦放下买的东西,离开客栈,找到一个镖局,告诉两个孩子去太原府投亲,正好有去太原府的押镖车队,就商量好明天跟车随行。
回来告诉好施萱俪准备好明天启程,说道:“我们先到太原府。”
施萱俪说道:“太原府不是离京城越来越远吗?”
黄谦说道:“对呀,正好是反方向,如果山贼想劫我们,一定会注意向北走的方向,我们向南方才是最安全的。我们从太原府转道向东,到鹿县,然后在鹿县转道向北,就可以进京了,这样就离开北面危险的地区。”
“鹿县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你跟着走就好,不要管那些,我一定会把你送到地方的。”
因为不知道路途有什么危险,黄谦觉得应该做些准备,自己两个孩子,身上有接近二十两银子,还有缝在棉衣内的银票,施萱俪还有一个金簪子,这些都是要保护的东西。
黄谦要店小二准备两个一尺长的小木棍,还要准备几节铁链子,告诉店小二做两节棍用。要求把每根木头一头烫出一个很深的洞,告诉店小二里面要添一些沙子。店小二不愿意干,黄谦答应给三个铜板以后,店小二才答应,店小二就拿着炉钩子将两根小木头烫一个深洞,又找到三四节铁链,交给黄谦。
黄谦在店小二走了以后,继续用小刀加工这个小洞,把边上烧黑的部分削掉,然后又找一块木头,做成塞子,叫施萱俪拿出簪子,放进去,然后将封口塞住。另一根棍子装着一些碎银子,也封好。然后把铁链子固定在棍子两头,就是一个简易的两节棍,给外人自卫的感觉,但是因为是普通木棍,也不吸引人注意,甚至树皮都没有剥掉。
黄谦让施萱俪脱下棉裤,裁一小块布,缝在小腿部位,把大块银子放进去缝好,保证绝对不会掉才罢手。黄谦将自己的小布袋也固定在小腿内侧,里面有银子和令牌等物品。两个人穿上棉裤,这样从外表看不出异样,小腿都准备了绑腿,这样就保证绝对安全。
将衣物分成两个包袱,将各自一套棉衣、一些调料、铜手炉、两节棍、还有一些铜板放在明处,想一下,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才安歇。
第二天,黄谦领着打扮成男孩子的施萱俪跟着去太原府的镖车出发了,一路上都很安全。因为已经是初冬季节,道路两边一片萧瑟,树木都已经干枯,树叶早已掉落干净,随着一阵呼啸的北风,树枝摆动,衣服萎靡的气氛。
路上因为有镖局负责住宿和饮食,都很方便,只是小解时候,需要黄谦领着施萱俪,到没人的地方,护住施萱俪,施萱俪赶紧小解,那些粗犷汉子看到两个孩子很讲究的样子,一路嘲笑。到了太原府,镖局的人告诉到了目的地,两个人付了镖银与车队分开。
却说这帮山贼二当家领着一些亲信出卖老大以后,将搜集的金钱刮走一半,另一半留给捕快,自己带着这些亲信,另立山头。
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天,就有一个人找上山头,告诉二当家以前大当家接的活落在他头上,二当家看到对方不知不觉就进入自己的房间,知道遇到高人了,也不敢反抗,这下完全明白大当家当时的心情了。
一听对方还是说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就问道:“贵客,我们是从苏亚山口分出来的,既然大当家接的活计,他现在已经被官府抓住,这个生意我们应该接过来,可是前一段时间,我们出那么大的力,也没有抓住那两个孩子,我不知道是否能完成贵客的委托,抓住那两个孩子?”
这个人说道:“你们前一段时间,闹的太不像样了,百姓找官府施压,官府没办法才抓你们大当家的承担责任,你别说你和官府没有勾搭,否则怎么就你们逃出来,还在这里有滋有味的过活。当然,这些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你们当家接的生意,你必须接过去。我们可以肯定那个孩子没有到京城,我们在应县和大同都设置了关卡,安排人查找,你们主要负责应县以南地区,主要是代县、原平、定襄这几个地方进京的线路,有些乡村小路也要关注到。但是不能这样弄的满天下都知道,这样会打草惊蛇,你们悄悄派人,到各地人员比较多的地方,还有交通路口,发现目标,就一定留下,主要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他身边可能有一个男孩子,她手里应该有一个盒子,一定要留下来,盒子里的东西你们绝对不许动,如果少了东西,你们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明白了吗?”
“好,那我们就加派人手,再找一些同行帮忙,主要关注各个路口和交通要道,主要是进京的路线,我们明白了。”
这帮山贼没办法,只好又联系几家同道,许了好处,一起加派人手,将代县、原平、定襄几个地方向北和东北方向的道路前部封锁,主要检查一个女孩。
因为有上次闹得轰轰烈烈的教训,所以,山贼也小心了许多,只雇佣一些dì pǐliú máng和闲散二混子,关注各路口和交通要道,也联系镖局和走徒贩卖等人群,tí gòng线索给予银钱奖励。
连续搜索十几天,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因为雇佣这帮人是干一天给几个铜板的,所以十多天以后,这帮山贼就承受不住了。这一天那个神秘人物又来了,二当家就和贵客说了自己的措施,以及现在自己的负担,这个人一看确实是认真干了,但是却没有发现目标,只能遗憾离去。
这帮山贼也松一口气,知道虽然自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但是强盗从来不是最凶狠的,还有不动声色就能有威慑力的人,这样的人自己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在劫道时候还无所畏惧的样子,太可笑了,如果碰到这样的人,那是有多远躲多远,自己以后还是小心一些,否则可能步大当家的后尘。
这次追查声势毕竟比上次小了很多,可是不管他们如何检查,依然没有发现目标,因为黄谦以自己的经验知道向北直奔京城是最危险的路线,他改道向南,所以,那些搜捕的人依然没有发现黄谦和施萱俪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