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谦使用弹弓以后,发现这是解决矛盾的一种手段,因为自己年龄小,小胳膊小腿,没有办法与大孩子或者大人抗衡,哪怕自己再有力气,也没有用,胳膊腿不够长,就是天然劣势,但是在有些情况下,一旦使用弹弓就没有劣势了,所以,从此以后黄谦就把弹弓别在裤腰上,还制作一个小锦囊一样的袋子,里面装几颗石子。
因为没有什么急迫的事情,黄谦都是耐心的捡拾那些差不多大小,但是有棱角的石子,也不急于一时,发现就捡几颗,装满以后,再发现好的石子就把袋子里不太符合标准的丢出去,里面总保持有将近二十块石子。
现在已经进入夏末秋初季节,晚上开始凉爽,黄谦晚上睡觉已经穿上夹袄,因为夜晚野外露水比较重,寒气逼人,黄谦感觉应该多穿一些才安全。而每天早晨的行气练习,也由过去半个时辰延长到一个时辰。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气息越发绵长,力量也更大了,从外表看,六岁的黄谦已经有八岁的感觉,力量更是能达到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
这天黄谦正在树上休息,发现地面草丛中有一个野兔在吃草,野兔很警觉,吃几口,站起身向远处望一眼,黄谦悄悄拿起弹弓,拿一颗石子,悄悄瞄准,等野兔来到几丈元的地方时,黄安一弹弓就把野兔打一个跟头,黄谦迅速下树,看到野兔摇晃几下身体,跌跌撞撞向前奔跑,黄谦在后面又是一弹弓,这下野兔爬不起来了。
黄谦抓住野兔,发现这个季节野兔正是肥硕的时候,拿出自己的小刀,将兔子皮剥了,内脏去除,然后找到一个池塘,摘两个荷叶,还淌水里拔出几节莲藕,这时候黄谦身上已经有一小袋盐,而且还有一些简单的调料,因为上次吃叫花鸡以后,黄谦遇到集市,就买一些简单调料,预备在野外时候使用。没想到这次用上了。
黄谦把莲藕切几段,放进兔子腹腔,然后把一些调料也放进去,外面摸一层咸盐,用荷叶包裹,然后包上黄泥,这些步骤已经轻车熟路,准备一些枯枝干草,点火加热,烧了半个时辰,感觉荷叶香味已经飘出开的时候,赶紧用木棍将黄泥包挑出来,等一会儿,泥土有些凉了,就用木棍使劲敲打泥块,把黄泥块敲掉以后,荷叶的清香夹杂着肉的香味飘散开来,黄谦深吸一口气,打开还是很烫的荷叶,露出里面的兔肉。然后对着空气说一句:“你还看啊,我要吃了啊。”
“哎,别,别,等等我。”从暗处跑出一个人。
黄谦在摆弄野兔的时候,就发现远处有人在偷偷观看,黄谦觉得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意,也就当没发现,可是在用火烤肉的时候,这个人悄悄靠近,黄谦就留意这个人的动向,发现只是给馋嘴汉闻到香味馋的而已,就故意说一句话,果然马上就把人勾出来了。
黄谦发现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一看就是练习外家拳出身,有很壮硕的身体,胳膊粗壮,肌肉把衣服撑起,身高差不多七尺五寸上下,提着一把宝剑,听到黄谦说话,一下就串出来。
这个人来到跟前,腼腆的说道:“小兄弟,你做什么这么香,我是闻到味了,不好意思啊。”
黄谦说道:“不用客气,我打了一只兔子,自己也吃不了,正好咱俩分了。”
这个人看到焦黄的兔肉,散发着肉香,咽一口吐沫,说道:“那谢谢小兄弟了。”
黄谦说道:“看你拿着宝剑,要不你给分一下吧。”
这个人说道:“好。”
抽出宝剑,刷一下,正好从兔子中间脊梁处将兔肉分割两半,里面的莲藕也被分成两半。
黄谦用荷叶把两半肉和莲藕分开,指着一半说道:“这份是你的,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两个人撕一块肉,放进嘴里,感觉入口即化,非常香。
黄谦说道:“大叔,看你拿着宝剑,是武林人士吧?”
这个人应道:“算是吧?”
黄谦说道:“我很向往武林,将来想学习高深的功夫,您知道哪里能学到高深的功夫吗?”
这个人说道:“我还想学习高深功夫呢,可是高深功夫不是这么简单就学来的,需要不断磨练。”
黄谦问道:“我想学习功夫,应该从哪里入门?你们是什么门派?”
这个人悻悻地说道:“嗨,我们还达不到门派的级别,叫一线帮。”
黄谦觉得奇怪,因为在兹厓星球,武术都是论门派的,就问道:“怎么还有级别,不就是一伙人学一样的功夫,就是一个门派吗?”
这个人说道:“小朋友,你太小了,不了解,我们武术分好多层次,我们一线帮是最低的,我们帮上面有派,派上面是门,门上面还有,但是层次太高,就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够得着的了。”
黄谦问道:“大叔,那我应该先加入帮,对吗?可是我想一下加入更高的呀。”
大叔说道:“你应该先找那些各村或者乡里的教头学习基本功夫,这个是不分门派帮的,打下基础以后,就有机会被各帮选中,一个派管理好多帮,你在帮里出众,就可以选进派,在派里又表现出色,就可以进入门,当然再往上面还有很多级别,我们底层接触不到,但是都是选进去的,基本上五年就有一个挑选择徒的机会。”
黄谦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理解错了,以为必须先选择一个高级师傅,就能学习高级功法,然后才能厉害,因为徒弟是不能跳槽的,可是这么看来,徒弟会跳槽,就问道:“大叔,学武不是只能拜一个师傅吗?可以随便多认好多师傅吗?”
“谁告诉你只能认一个师傅啊,每一个层次,你不都要学习新的功夫吗?那还不是要有新的师傅,当然,上层挑走你,会给你师傅一定补偿,所以下层的师傅才有动力。”大叔看在兔子的份上,很耐心的解释。
黄谦还有疑问:“那我选的第一个师傅如果不厉害,我怎么能厉害呀?上层不是就不会挑我了吗?”
“嘿,你想哪去了,你学会一门功夫以后,重点就是出去多闯荡,多和其他门派帮的人比试,你如果赢了,输的一方就要演示你他熟悉而你不会的一门功夫,比如你要求演示剑法,或者拳法,但是只能选择一门,这样你就可以学到其他门派的功夫,就会提高自己,如果输了,又拿不出一门人家不会的功夫,别人就会切断你一根手指,以示惩罚,所以在江湖走动的都会很多门功夫,都是在实战中提高自己。”
黄谦听了以后,大开眼界,原来这里是这样的啊,还以为是学一门功夫学倒底,“那样不是每个人学了很多门功夫,不是乱套了吗?”
大叔解释:“只有这样,你才能采纳百家之长,充实自己,形成自己的风格,反正就是这么做的,没有人问为什么,所以只要别人看出你是武林人士,就可能有人挑战你,你必须迎战,如果不迎战,就是直接认输,也必须演示一套功夫给对方才可以。”
“那对反方如果学过这门功夫呢?”黄谦觉得有空子可钻。
“你以为人家都傻啊,你如果说自己会这门功夫,你必须把这门功夫演示一遍,证明自己会,一般两个人学习一门功夫,也有细微差别,别人也会观察你的功夫的,所以你这样演示一遍,别人可能就把你的功夫学去一部分。”大叔看在黄谦很热心和兔子的份上,很有耐心。
黄谦觉得还是有些地方搞不明白,“那样每个人都会好多门功夫,不是那一门都学的不精吗?”
大叔继续解释:“是这样的,是要广种薄收,只有见识多了,才有眼光,才有选择,你也可以在其中选出适合自己的招式,所以每门功夫才能超越前人。当然你如果有机会达到上一层次,就会接触更深的功夫,这样有很多基础功法做底子,学的会更快。”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管武林称呼为江湖,江河湖海里面有很多种鱼类,还有虾蟹等不同等级的生物,但是都要力争上游,都在抢夺那有限的资源,相互之间都是你吃我,我吃你相互争斗,只有自己变大变强,抓住机会,才会鲤鱼跃龙门,一夜成名。武林也是,你一旦被上一级别的门派挑走,你家里的人和你的师傅都会有很好的回报,你也就在远近闻名。而如果被更高的级别选走,那可能你所在的门派都会供起你,你家人就可以在当地横着走,说不好听的,哪怕当地官员或者富豪想欺负你家,都不用你出面,只要你的门派知道了,就可以灭他满门,所以,那些官员别看对百姓狐假虎威,如果知道你是哪个门派的,那就上赶子对你家示好。明白了吗?你既然想在这方面发展,尤其你这么小,机会太多,因为选人都是有年龄限制的,因为某些功夫超过年龄学习就受到限制,可能成就就有限,所以每当五年一个选择期的时候,那时好多门派和过年一样热闹。”
黄谦一听五年一次,就问道:“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大叔说道:“上次是去年,不算今年有三年,你放心吧,你如果好好努力,肯定会有机会的,也祝你成功,到时候,有机会罩着大叔我一下,也让我风光风光,哈哈哈。”
“对了,看你也是在外行走,如果与不太熟悉的人接触,一般情况下都是不问姓名的,除非你们很熟悉,想交朋友才打听姓名,否则别人会认为你想知道我,是想以后找人报复我。当然只有比武的时候,才可以报自己门派和姓名。”
黄谦听到全新的信息,沉思一会儿,问道:“大叔,怎么才能看到两个人比武呢?怎么确认是武林人士呢?”
大说笑着说:“武林人士有自己的气息,就好像种地的人,大家一看就是知道是农民,挑夫没有挑东西,在路上行走,大家也能看出来是挑夫,大厨在路上大家也知道这个人是厨师,所以,一般习武之人对习武之人都有一种敏感,看到就会知道。而且很多武林人士平时都是带着刀剑等wǔ qì的,当然你这样拿着棍子,别人一看就是叫花子,哈哈哈,但是有些拿着齐眉棍的却是武林人士,只要注意观察,时间长了就会感觉出来,至于怎么才能看到比武,这个一般都是在稍微远离人群的地方,比如城市附近的山坡,或者路边的荒野,总之要人少的地方,方便比试,而且两个人对打不影响别人,演示的时候别人也不能学去,否则,我演示给你看,旁边人都学去了,我不是更差了吗?而且没人看到,也不知谁赢,如果允许观看,输了的人可能就会恼羞成怒,下手可能会没有轻重,有可能就会伤到人,所以,一般都是两个人偷偷比试一下。”
黄谦说道:“两个人比试,把别人打死怎么办?”
大叔笑着说道:“你还是没有武林经验,武林比试,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都是点到为止,但是有时候控制不住会受伤,但是没有玩命的,当然也有个别的人,说话冲,可能惹恼对方,但是也就是让对方受伤给点教训,没有玩命的。”
黄谦说道:“我不会武功,能挑战武林人士吗?”
大叔说道:“你只要挑战对方,对方应战,没人管你是不是武林人士,如果你败了,就要演示一套功夫,如果演示不出来,就只能让人剁一根手指,所以你可别胡乱挑战。但是如果对方挑战你,你不是武林人士,你可以不应战。”
黄谦终于学到了一点江湖经验,今晚这个野兔受益匪浅。黄谦看到这个大叔愿意说话,就把自己一半兔肉,又撕一半给大叔,大叔看到也没有阻拦,因为黄谦毕竟才是六岁的孩子,胃肠肯定没有那么大,黄谦又吃一些莲藕,也被熏烤的有一股肉的香味,还有各种调料的香气,很好吃。大叔看到黄谦愿意吃莲藕,就把自己那份也推给黄谦,两个人边吃边聊,都觉得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