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天一亮就打发伙计与李老板取得联系,与李老板确定在一个酒店要一个包房会面,二叔等了一会儿,李老板来了,等小厮迎进门出去以后,李老板恼怒的说道:“什么事急三火四的?大清早就要见面,我不是说我们见面要隐蔽一些吗?不要经常见面吗?有什么事情,给我传递一个纸条我就知道了。”
二叔说道:“李老板啊,我也不想和你总见面啊,我也怕别人发现,可是出了大问题,我们不见面不行啊,我解决不了哇。”
李老板一听,觉得很惊奇,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把你给的四百两银子弄丢了,而且我自己带来的银子也都丢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了,还有我在村里让那些老关系写的证词也都丢了。”
“什么?你是不是骗我?想多讹我一点银子,告诉你按照咱们说的,你要求的我都答应照办了,你如果贪得无厌,别说我和你不客气,你可以打听一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讹我还嫩一点,别说你有命挣钱没命花。”
“李老板,我真不是讹你呀,昨天我们分手以后,我拿着那么多银子也害怕,就放回房间,一直都不敢离开房间,我和我老婆一直在房间守着,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离开一会儿,谁知道今天早上,我想拿那些证词看一下,发现证词都没有了,包袱里面的银子全都变成石头了,我吓得都蒙了,我觉得我们就是吃饭离开过房间,可是房间我们都锁好了呀,难道还能是睡觉时候闹贼了不成?这个地方太不安全了。”二叔惊慌的说道。
“难道真的都丢了?不是想讹我?”李老板不信。
二叔赶紧保证:“李老板,我人生地不熟的,来了就住在客栈,你可以去我的房间搜一下,我没有骗你啊,我现在身无分文,现在就是放弃不告我侄女我都回不了家呀,李老板你要帮我想想办法呀。”
李老板想了一下说道:“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已经欠我五百两了,你离开家我给你一百两,到这里又给你四百两,你都已经打欠条,我如果再给你一些,你觉得需要多少?太多了我也拿不出来,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二叔说道:“如果年前衙门能判,我马上就去衙门告状,这样快一些,利息就少一些,你看怎么样?就是不知道走衙门关系需要多少?如果还是上次商量的情况,我还需要五百两,您给我银子以后,我马上到衙门告状,您看行不行?”
“只好如此了,这样明天我们还是在这里会面,我给你五百两,你到时候给我把借条写好,条件与以前一样就行,到时候我们交接完毕,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条,你马上去官府告状,这样快一些,希望官府能快一些吧,已经快要过年了,官府都不怎么管事了,有可能你年前告状也得等年后才能审判,但是我们必须要赢,你绝对不能退缩。”李老板警告二叔。
李老板看着二叔继续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是这个点,还是这个房间见面。”
二叔等李老板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分文皆无,点了茶水和一些小吃,竟然没钱结账。
伙计看到李老板走了,就过来看看是不是客人已经谈好,要买单结账,结果看到二叔正在发呆,就觉得有问题,说道:“这位客官,一共是一钱三分银子,请问您是现在买单吗?”
二叔说道:“我明天还是这个点,还要这个房间,可以吗?”
“可以,我明天给您留着。”伙计当然好说话。
二叔又咬牙迟疑的说道:“我明天一起算账,你看行不行?”
“哎呀,客官,您是做大买卖的人,我们小店盖不赊账,您还是今天结了吧。”伙计一看觉得有问题,赶紧交代清楚。
二叔只好说道:“刚才你看到那个老板了吗?那是做大买卖的人,我说请客,他走了我才发现没有带钱,所以最好明天一起结账。”
伙计说道:“您住什么地方?我可以跟您去取,不要紧,但是如果您不结账,掌柜的就要算到我的头上,就要从我身上扣,您行行好,我求您了。”
二叔知道,就算到了客栈也没有银子,被小偷一勺端了,可是这话怎么说呀,越说没有钱,人家越不信任你,越要结账,怎么办啊?不行就找侄女借点钱,先给结了帐再说。
二叔只好领着伙计到韩启嫣家,到了门口,门房不让进,二叔只能让人通报一声,可是这时候韩启嫣已经去铺子里了,不在家,能做主的黄谦到是在家,一听要借银子,就出门来看,说道:“二叔你怎么欠人家钱不还?还是大清早你怎么欠人家酒店钱啊?还找到这里,你早饭都不是在客栈吃吗?你的生活太好了,早饭都要在酒店吃,既然你能摆谱,怎么能没钱买单呀?”
伙计说道:“这位贵客是请人吃早饭,那个客人走了,这位贵客也没有钱结账,我说到他住的地方拿,就把我领到这里了。”
黄谦一听,觉得有问题:“二叔,您刚来西安府就有认识人吗?关系好到大清早请人家吃早饭?而且人家还给面子,这是什么密切关系的朋友啊?”
二叔说道:“我是启嫣的二叔,你别管那么多,把钱先垫上,反正以后这个家也是我的,你现在帮我忙,对你以后有好处。”
黄谦说道:“你和我说那些没用,你既然刚来西安府就有熟人,而且是大清早就请客人家还赏脸的熟人,就说明你们的关系非常好,既然这样,你没钱买单可以让对方买单啊,再说了,你们从遥远的老家来到这里,我不信你们一点盘缠也没有,人家都说穷家富路,出门谁兜里不多揣一些钱啊,所以你借钱到底是为什么?我觉得有问题,所以钱我是不能借给你的,你们请回吧。”
说完,黄谦进门,大声告诉门房说道:“关门,别什么人叫门都开门,以后注意一点。”
这些话这么大声,一听都知道是针对二叔说的,那个伙计也用另一种眼神看着二叔,觉得这个人真的有问题,如果明天他还要用那间包房,是不是应该要他先交一点押金啊。
正想着,看到二叔不知所以的样子,就说道:“客官,您还有什么认识的人没有,不行再找找?”
二叔没有办法,只好去找李老板解决,李老板一看二叔那个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赶紧给了伙计一钱三分银子,打发走伙计后对二叔说道:“你没有钱不能跟我要吗?你这样弄几次,全城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你让我怎么给你出主意。”
二叔实在没有办法,过去生活在农村,自家做菜自家吃,炒菜就是简单一炖,什么菜都放一个大锅了,炖熟以后把不同的菜拨到一个盘子里,挑拣出几样就是几道菜,所有的菜都是一个味。到了城市,没想到菜还能做出那种味道,点心看着都觉得漂亮,味道更是五味俱全,而李老板告诉二叔,只要能把首饰店夺回来,就能天天吃这样的饭菜,又给二叔一些银子零花,所以,二叔先享受到了有钱人的生活,每顿饭菜都是精致无比,很是得意。
可是一旦银子丢失,自己全然没了主意,没钱的日子就不知怎么过了。只能听李老板教训,暗自想:“等我把首饰店夺回来,还上李老板的借款,就抛弃李老板,自己享受了,到时候娶几房小妾,也不用每天看家里那个黄脸婆脸色行事了。现在暂且忍耐一下,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李老板丢给二叔几十个铜板,说道:“这些你先拿去,今天生活应该还富裕,明天我再把五百两给你,你无论如何一定要管好了,可不能再弄丢了。”
二叔吞吞吐吐说道:“能不能再给一些,这些可能不太够。”
李老板大吃一惊,说道:“这些钱你一天都不够,你吃金子还是银子啊?”
二叔说道:“现在我们都不在客栈吃饭,都是酒店做好送去吃,所以每天都要几两银子,不过你放心,只要店铺拿到手,保证马上还你。”
李老板只能暗自叹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真没有办法,就这个品行,有钱也会败光了,多亏我多个心眼,借款契约规定他收到店铺日就是还款日,如果收到店铺不还款,逾期一天,罚息按照利息10倍计算。而且借钱是日息计算,利滚利,等你拿到店铺,就会发现可能首饰店全部给我都未必够,哼,我先忍你几天。”
李老板又扔给二叔一块二两的银子:“就这么些了,明天我们不能再到那个酒店见面了,你今天在那里出名了,明天换一个酒店。”
却说黄谦赶走二叔,一会儿,负责跟踪的伙计就回来一个,告诉黄谦二叔早上和李老板见面,而且他们就在二叔隔壁房间开了一个包房,听到二叔要钱,明天李老板送五百两来,要打借款契约。说明天还在那个酒店见。
黄谦告诉伙计,今天这么一闹,明天可能会换酒店见面,一定要跟踪到位。
黄谦马上与林中鸣联系,告诉林中鸣明天有一笔五百两的买卖,需要精心准备,因为五百两的盗窃案,属于大案了,衙门一定会认真调查,所以要保证不留痕迹,最后二人商量好计策,定计以后,就各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