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时辰,被定穴的人,穴道慢慢打开,人的体质不同,穴位解开时间略有差异,但相差时间不长,大家能动以后,赶紧检查四周情况,将凌乱的地方规整整齐,等着韩掌柜的回来。
打更的这些人,简直无地自容,没想到自己这么不禁用,根本就没有机会与贼人搏斗,就被打中穴道,简直无用之极。
而韩启嫣家里这些人更是议论纷纷,没想到老张竟然是李掌柜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掌柜的对这些伙计多好,没想到老张吃里扒外,然后这些人又分析老掌柜的遇害时,只有老张自己跑回来了,那件事很可能就是老张领着人干的,至少他脱不了干系,大家越说越气愤。
快到卯时宵禁取消后,韩启嫣与清雅急匆匆回来,一看到大家情况就知道出事了,黄谦看到韩启嫣回来,也不睡觉了,立即迎上去,将情况简单说一下。
没想到老张真有问题,韩启嫣对自己父亲遇难的事更加怀疑,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让大家收拾一下,都赶紧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大家走了以后,黄谦与清雅相视一笑,清雅来到黄谦睡觉的八仙桌旁,爬在桌子下,直接一拽,就拿出一个盒子,看的韩启嫣惊吓连连。
原来黄谦告诉清雅,把盒子固定在外间大家议事的堂屋八仙桌下,这间屋子,人来人往,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能藏东西。
而清雅遮遮掩掩藏起来的盒子,是一个仿制品,当时黄谦只是考虑给贼人增加查找难度,没想到李掌柜的也不认识真盒子。他们竟然将假盒子收走了。
如此结果自然又是黄谦功劳,却说昨天韩启嫣找衙门报案,没有人帮助如意首饰店出头,众人分析,对方李老板应该已经买通了衙门,韩启嫣已经认准是同行豪华首饰店的李老板在幕后搞鬼。
韩启嫣觉得黄谦虽然年纪小,但也许是遇到非凡的挫折和经历,所以有一些见识,就叫黄谦过来,把其他人都撵出去,说道:“弟弟,上次多亏你出的主意,我们保住了东西,今晚看样子很可能出事,你分析现在的形势,我们应该怎么办?有什么想法。”
黄谦仔细思考一下,说道:“姐姐,贼人偷窃一般都是秘密策划,突然袭击,就像上次那样,他们就是秘密策划。我听到他们的计划纯属是个意外,但这次明显不同,明目张胆的来骚扰,不是一般贼人的做派,就说明对方已经不怕你知道这件事,他们已经把官府买通了,我感觉应该是你的竞争对手干的,而且对方有把握一定能得到你的如意首饰店,所以才这样嚣张。从目前了解的情况分析,他们应该是有意为之,就是通过嚣张来吓唬我们,不让我们打更的人得到休息,在我们最疲倦的时候,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既然他们敢这样公开行动,就说明他们一定有功夫高手参加,对高手来说,我们这些人再多也是废物,所以我不相信今晚如意首饰店能守住。但是我们把贵重物品都转移出来,寄存在当铺,那里绝对安全。如果贼人在店里找不到盒子,就一定会到我们家搜查,他们的目的是一定要拿回盒子,只要清雅把盒子藏好,我认为熬过今晚问题不大。就怕对方拷问我们,如果拿我们生命威胁,要求交出盒子,我们怎么办?”
韩启嫣吃惊的说:“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吗?还有没有王法?”
黄谦说道:“有些人视生命如草芥,我听了你的情况,我感觉伯父在外采购回途遇害,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手笔,你想他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韩启嫣说道:“正因为我父亲采购回来途中遇害,所有进的货物都丢失了,那时我们资金周转不开,正好有一个客户要寄存一个盒子,只寄存一年,给的价格很高,所以我才会接这单业务,这一年内我们一开始打更安排了五个人,以保证安全,可是将近一年了,一直风平浪静,我们也觉得问题不大,就撤了几个打更的,看来他们是一环扣一环,已经算计好了,就是在我们疏忽的时候才动手。”
黄谦说道:“如果伯父遇害是贼人有计划干的,那和伯父一起出去的伙计中,就有可能有投靠对方的人,否则伯父的行走路线,贼人怎么会知道,伯父走的都是官道,那么巧就遇到抢劫。”
韩启嫣点头说道:“在我们家外院的老张就是和我父亲一起出去的伙计,当时只有他带伤回来,其他伙计都遇害了,他说自己也被砍伤昏过去了,醒来后发现大家都死了,就独自回来。我就安排他在外院养老,这么说他可能有问题,多亏了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黄谦说道:“盒子过今晚就没事了,而知道盒子下落的只有咱们三个,如果对方抓到你,以你性命威胁,让你下令清雅必须交出盒子,你怎么办?或者拿外面这些人性命威胁,让你交出盒子,你怎么办?所以最好你们两个今晚出去,哪怕住客栈,也不要在家,一会儿你们就出去,你告诉大家不放心店里情况,要去店里看着,带清雅出去,其他人不会怀疑,然后找客店休息,不要回来,明天白天再回来,我们这些人不知道情况,就无所谓。”
韩启嫣说道:“这样也好,那你也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黄谦说道:“不行,我们都出去,别人会怀疑的,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不会怀疑,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没想到一切都让黄谦猜中了,因为黄谦装傻,李老板以为黄谦是韩启嫣拿来顶缸的人,所以放过大家一马,而在老张带领下,搜出了盒子,没想到李老板不认识盒子真假,贼人就这么撤退了,谁也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不知李老板发现盒子是假的以后,会怎样发疯。
这一宿让那些贼人这么一闹,大家基本都没有休息好,韩启嫣领着几人来到内宅后,黄谦问了交接盒子是什么手续,韩启嫣说有保人作保,当面交换契约和盒子,验看没有问题,对方要缴纳剩余一成保管费,当时签订契约时,交了九成保管费,这也是韩启嫣当时资金调度不开,所以以此为条件保管盒子的原因。
黄谦想了一会儿,说道:“为了防止保人被买通,最好找一个在城里有名望的人,能镇住场子的,大家见证交接仪式。”
韩启嫣说道:“好,我也怕他们搞鬼,这事我去办。接近午时你和清雅拿着盒子去店里,我找到保人以后先去店里。你们一定保证盒子安全。”
韩启嫣马上准备厚礼,考虑去请哪一个本地著名绅士去公证。
黄谦与清雅商量怎么去如意首饰店,怎么保证盒子安全的问题,大家都各自做着准备,紧张忙碌起来。
很快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街上行人还很稀少,黄谦就领着清雅出门了,他们找到一间客栈,租了一间客房,两个人拿着一个包盒子的包袱就住店休息了,两人都很疲倦,告诉伙计接近晌午叫醒二人,黄谦告诉清雅赶紧睡一觉保持精力充沛。因为黄谦年龄小,所以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两个人都困了,就在一个床上睡了,清雅把盒子枕在自己头下,保护盒子。
韩启嫣通过关系,联系了户部侍郎严畴谦的二公子,说是今天要交割一单业务,需要有一个镇住场子的名人公证,考虑本地严府地位,想请严二爷作为公证人出场,并奉献一些薄礼请笑纳。
严府是当地名门,严二爷不学无术,在父亲荫蒙下,却也考中秀才,谁知再无精进,只能以管理财货等俗物为主,维持一个家族运转。听到有这等好事,也没有推卸,就欣然应允,保证按时到场。
却说李老板回去以后,将盒子交给一个伙计,就是假冒寄存盒子的货主,这个人一拿起盒子,就说不对。
李老板赶紧让这个伙计拿钥匙打开盒子,结果这个货主拿寄存盒子的原配钥匙打不开盒子,大家都知道上当了。
李老板让人砸开盒子,里面有一些碎石头,还有一张纸,画着一个人的笑脸,气的李老板一脚踢飞盒子。
蒋忠良一看就知道又失手了,说道:“李老板,我按照你们的要求,干了两票,失手和我没有关系,是你们掌握情况有误,你是不是把我的钱结一下,我还有事。”
李老板压抑着愤怒,还不敢对蒋忠良发火,再说蒋忠良确实按照要求,制住所有人员,打开门,至于拿不到东西,与人家无关。可是李老板为了办成这件事,购买奇货花费大量银子,这样光是这个盒子及里面的东西,就是大几万两银子了,如意首饰店老掌柜的出事后,为了引导衙门把凶手推到打劫山贼身上,打点各种关系花了大量的银子,当时寄存盒子也交付巨额保管费,已经付了九成。只为了要最后获得如意首饰店巨额的赔款做铺垫,上一次请一个帮派第一次动手失败了,也付出了一半的huó dòng费用,这个蒋忠良要求明目张胆骚扰如意首饰店,需要打点衙门那些喂不饱的饿狼,又是大笔开销,蒋忠良这里还要付双倍费用,简直是雪上加霜。
因为这几年如意首饰店经营非常好,严重影响了豪华首饰店的买卖,李老板才想办法打压如意首饰店,这次行动的目的是无本强行收取如意首饰店,将自己的豪华首饰店办成连锁店,可是现在实在拿不出这笔钱,而蒋忠良这个人用好了是一个利器,用不好就是炸弹,会伤了自己。
李老板就和蒋忠良商量:“蒋壮士,我没想到这件事办的不顺利,本来盒子里的东子值一些银子,可是现在没有拿到,你看是不是宽限一点时间,我们拿回盒子就给钱。”
蒋忠良脸色马上耷拉下来,说道:“你说要多长时间?”
李老板说道:“现在已将天亮了,午时之前一定交货,他们把盒子藏起来,最终也要拿出来,我们这就派人去他们门口,发现有人拿着东西,就夺回来,今天下午就可以给你,你看能不能帮我们去坐镇,夺回盒子。”
蒋忠良冷笑一声,说道:“李老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每个人都有身价,你觉得你还能雇起我吗?上两次的钱你还没有结,还想让我再给你白干是不可能的,这样吧,我就宽限到今天下午,我会过来结款,如果拿不出来,你这间首饰店就别要了,你记住,只宽限到今天下午为止。”
说完话,转身就离开了。
李老板的伙计看到蒋忠良那么无情,都非常气愤,可是人家有本事,也没有办法。
李老板一看没有人帮忙啦,只能靠自己,就安排自己的伙计到如意首饰店门前捣乱,看到拿着包袱进店的人就要抢过来检查,发现盒子立即抢夺,如果不是盒子就还给人家,并且诚挚道歉。安排好了这些,李老板就告诉寄存盒子的货主去找保人,尽量买通保人,到交割时候,就说没有按照契约执行,判定如意首饰店违约。一切安排就绪,也都在等午时一刻时辰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