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德瓦举着火把进了山洞,火把的光亮照亮了一条两丈高一丈宽的隧道。
鹞德瓦左手拿着盾牌,右手举着火把沿着四面都是平整岩石的隧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还看不见隧道的尽头。
枫德瓦紧跟在鹞德瓦的身后朝前走,他敏锐地这么长的一段隧道中的空气与山洞外的空气是一样的。这说明隧道中是有与外面相连的通气孔的,能开凿出这么长一条有通气空的隧道,技术要求非常高的。
枫德瓦正在称道隧道开凿技术时,他手中的火把燃烧尽了熄灭了,周围马上黑了下来。枫德瓦往前看,鹞德瓦的火把光芒也暗淡了。没走出几步远,鹞德瓦的火把也熄灭了。
枫德瓦问鹞德瓦说:“哥哥!这里不像有宫殿的样子,这条隧道不应该这么深啊!”
鹞德瓦说:“不会错!南岭王冯翊只能是走这条隧道离开的。”
枫德瓦说:“现在,这里一片黑暗,要是遇到机关陷阱,我们是无法防御的。不如我们先回去,多拿几个火把再回来。”
鹞德瓦说:“这隧道四周都是岩石,空间狭小,不容易设置机关陷阱。已经走出这么远了,我们还是再往前去看个究竟吧!”
鹞德瓦举起盾牌护住头部,领着枫德瓦,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向前摸索缓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光亮越来越大,最后鹞德瓦和枫德瓦在隧道的尽头看见了光源。
那光源就来自一间近十丈高十丈宽五十丈长的石室中,鹞德瓦和枫德瓦出了隧道就来到了这间明亮的石室里。
石室中间有一个长十丈宽半丈的石槽,石槽里盛满了鲸鱼油,鲸鱼油上燃烧着灯烛。这就是光亮的来源,燃烧着灯烛照亮了整个石室。
石室四面是石壁,而正对着隧道口的一面石壁上有三扇铜门。
鹞德瓦和枫德瓦推开了三扇铜门,里面都是宽敞笔直的,结构完全相同的通道。
鹞德瓦和枫德瓦犹豫了一会儿,走进了中间的铜门。
鹞德瓦和枫德瓦刚进了中间的铜门,兵主达冉和蝶德瓦就来到了石室,紧接着苦苣和牧健多也来到了石室。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走进了右边的铜门里。
兵主达冉他们四人进了右边铜门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六个军官从隧道口进了石室。
六个军官研究了好一阵,走进了左边的铜门。
六个军官进了铜门,就看见前边是一个十丈宽的笔直的通道。通道里也有盛着鲸鱼油的石槽灯烛,所以六个军官走在通道里心里很安稳,刚才那一段黑暗的隧道,他们都是胆战心惊地走过来的。
一个军官边走边对另五个军官说:“你们说,这通道是不是通向宫殿的?宫殿中一定会藏着很多珍宝,我们一会要多加留意,每人拿两样珍宝再回去。”
另一个军官说:“这么看来,我们进山洞还真来对了!”
六个军官越走越快,他们走到通道尽头的那一刹那间,他们被眼前殿堂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军官破了嗓子喊:“你们看那啊——!那是玉佛!你们谁看过?不!你们谁听见过,想到过?世上有三丈高的玉佛!”
另一个军官声音颤抖地说:“这可是无价之宝啊!我们就是拿到哪怕是一个玉佛的一只耳朵,玉佛身上的一颗珠宝,我们就发大财了,是大大的财,我们一辈子都用不完啦财。”
通道尽头连接了一间宽敞高大的正方形厅堂,厅堂中间矗立着一个三丈高的释迦牟尼佛玉像。
六个军官在通道口看了一会玉佛像,就一起从通道口走进了厅堂。
六个军官的脚刚一踏上厅堂的地面,地面上的一块块huó dòng的石板瞬间塌陷下去。
四个军官掉入了石板下的布满尖石的几丈深的坑中,几声尖叫声被弹起的石板挡住了。
从通道口直接往前一跳的两个军官感到脚下一软,双手下意识地向前扒住了huó dòng石板前几寸的地面上。两个军官爬着,爬着,他们吓得不敢站起来了。直到感到双手被摩擦得疼了,两个军官才站起来。
两个军官走到了玉佛的前边——玉佛的背面对着通道口所在的石壁,三丈高的玉佛下有一个一丈高的石台,石台前是三尺高几丈长的石桌。
长石桌的中间放着一个三尺高的金鼎香炉,鼎炉自下往上铸着**,龙身上镶嵌着九块翡翠。
金鼎炉两边摆着八只盛放贡品的精美绝伦的彩色瓷碗。
两个在玉佛的石桌前驻足观望良久的军官,早已把落入石坑摔得生死不明的四个军官忘得一干二净,他们经过一番讨论,最后达成共识:先一起取下金鼎炉龙身上的翡翠;再爬上玉佛台,取下玉佛身上的金珠配饰;最后每人拿走两只彩瓷碗;珍贵的金鼎炉太沉重了,两人根本无法把它搬出隧道和断魂山;拿完这些珍宝就离开这里,离开断魂山,回九荒岭和家人一起远远地离开家长,那些金珠玛瑙能让他们一生都过着吃喝玩乐的生活。
两个军官来到了金鼎炉前,金鼎炉上的金龙的龙头凸出在炉沿上,龙头上的双眼的眼珠是两个圆形的翡翠。金鼎炉下的石桌三尺高,金鼎炉本身也是三尺高,龙头又高出金鼎炉沿一尺。两个军官同时伸手到七尺高的龙眼上,抠住了两个翡翠眼珠,用力往外一拽。
两个翡翠眼珠被拽出来了,几乎就在翡翠眼珠被拽离龙头的同时,两支青铜箭从金鼎炉五尺高的两个小铜钱大的孔中斜着射出来了,正好射在了两个军官的胸口上。
金鼎炉里装置了两张小型的青铜弩箭,那两个翡翠眼珠就是弩机的悬刀(扳机),那个弩箭是可以随时更换的。
两个军官被射中后,疼得都倒在了地上,他们拔出了短箭,看见的是一支有着黑绿色的三棱形箭头的短箭。
两支漏气的毒箭头要了两个军官的性命,他们死去的样子很狰狞……
比这六个军官早一步看到这个厅堂的是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四人,他们四人在右边的通道口,看见这绝世的无价之宝玉佛时,他们与那六个军官一样激动,但是他们没有一人想要从这里拿走一样东西。
苦苣是第一个从隧道走进厅堂的人,他告诫其他人说:“这里可能有机关,我先试一试,你们暂时在通道口等一下。”
苦苣跳跃的轻功好于其他三人,所以没人反对苦苣。
苦苣刚一踏上厅堂的地面,就感到左脚下一软。他瞬间就收力于左脚,右脚用力点着地面;紧接着右脚收力,左脚再用力点着地面。
两三次极速换脚用力点地后,苦苣已经跳到了离开通道口几丈远的地方。
苦苣回身向通道口的人说:“有翻板!”
苦苣说完一步一步向着通道口走去,每走一步,就用一只脚用力踩一下地面。
苦苣走到离通道口一丈远的地面时,试探出了翻板的位置。
蝶德瓦、兵主达冉、牧健多三人轻轻迈步就跳到安全的地方。
四人围着玉佛像转了两圈,赞叹不已。
蝶德瓦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玉石啊!”
兵主达冉说:“这玉佛有十几万斤重,能搬运到这山洞里,真是难以想象。”
牧健多说:“这是我平生见到的雕刻工艺水平最高的释迦牟尼佛像!”
苦苣叹了一口气说:“这玉佛的正面向着里面,说明这个厅堂可能是宫殿的后殿,中间的大殿和前殿的规模不知要比这里大多少。不说那些,单说那个长长的隧道,三个通道,还有这间厅堂、玉佛。这些东西的存在,不知道累死几千几万的平民百姓啊!而这百万千万的吃苦耐劳的善良的平民百姓,用尽一生的心血甚至是用生命创造出来的巨大财富,为什么总是归属于少数的几人,几个家族?这百万千万的平民百姓的力量,难道不及那几个人几个家族的力量?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玄机啊!”
兵主达冉说:“苦苣!我很想加入你的粟火门。”
蝶德瓦说:“哎呀!我们一直看这玉佛了,我要去找哥哥了!”
蝶德瓦说完就向着厅堂的前边走去,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跟着蝶德瓦走了过去,没人去拿玉佛、金鼎炉上的金珠和翡翠。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四人离开玉佛像,往前走了二十丈,就来到了厅堂的另一面石壁前。
这一面石壁高十丈,长五十丈,前边有九级台阶。
五十丈长的石壁上开了八扇门,每扇门五尺宽,门里是封闭的五尺宽的通道。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四人,这次选择了中间的右边数第四道门走了进入。
苦苣拿了一面盾牌,走在最前边。他走了一会,就发现前边的单通道变成了两个通道。
苦苣选择了右边的一条通道走了进去,可没走多远,前边又出现了两条通道。
苦苣明白了他们走进了迷宫通道,通道里没有鲸鱼油的长明灯,通道里微弱的光亮是从门外透进来的。
苦苣按照自己听说过的迷宫墙逢岔路右走的原则带路,走来走去,可是最后他们又走回了玉佛像的厅堂。
第二次进入迷宫通道,兵主达冉带队走在了队伍前边。兵主达冉遇到双通道时,按照“左——右——左——右”的规律来走,可是最后他们又走回了玉佛像厅堂。
这时,牧健多发现了那两个被毒弩射死的两个军官。那六个军官就是在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他们第二次进了迷宫通道时,来到了隧道口的。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四人来到了两个军官的尸体前,苦苣说:“那四个军官可能是掉入翻板下的坑里了,这两个军官可能是在搬动那个金鼎炉时,被安置在里面的弩箭射中了。”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四人对着两个军官的尸体摇头叹息了一阵,兵主达冉和苦苣就把两个军官的尸体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四人又第三次走进了迷宫通道,这一次他们是按照逢岔路左走的规律走的。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牧健多四人走着一阵,竟然遇到了鹞德瓦和枫德瓦。
鹞德瓦说:“不是让你们下来吗?那几个军官呢?”
兵主达冉说:“我们实在不放心就下来了,那几个军官是在我们四个之后下来的,有两个在金鼎炉前被弩箭射死了,另四个没看见,有可能掉进翻板坑里了。”
枫德瓦说:“那个翻板上涂抹了油,很滑,没有准备的话,一踩上就很容易掉下去。那油看样子是最近才涂抹上去的。”
兵主达冉说:“那机械青铜弩箭,可能也是新放置上的,看来这些都是南岭王冯翊他们专门给我们准备的啊!”
鹞德瓦说:“这才刚进宫殿,前边的机关陷阱一定更多,危险重重,所以你们还是先回到洞外,等我们的消息。”
蝶德瓦说:“这里这么危险,南岭王冯翊他们又藏在暗处,随时都能偷袭,我们怎么能安心待在外边!”
兵主达冉说:“我们人多些,可以互相照应的,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苦苣和牧健多也坚持说要跟着走,鹞德瓦无奈地说:“好吧!我们一起走,不过你们要跟在后边,保持一段距离。”
鹞德瓦说完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边,他按照自己既定的路线,带着五人一路折返竟然走出了迷宫通道。
鹞德瓦他们出了迷宫通道,往前一看,六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一个二十几丈长的平整光滑的,极度倾斜的石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蝶德瓦第一个上了石坡,她上了两步,脚下一滑又退回了一步。
苦苣急忙叫回了蝶德瓦,对枫德瓦说:“我们先上。”
苦苣又转头对另外四人说:“我和枫德瓦先冲上去,看石坡上有没有机关和人。”
苦苣和枫德瓦的九桩十八式功法,鹞德瓦他们见识过多次了,那训练了多年的模仿动物跳跃的奔跑跳跃的功夫,比鹞德瓦他们迅速灵巧得多。
苦苣和枫德瓦刚要上石坡,鹞德瓦说:“你们要举着盾牌上。”
蝶德瓦从身上取出一些白色粉末——驱使树虫蜂用的,每人分给了一点,让大家把它涂抹在鞋上防滑。
苦苣和枫德瓦在鞋上涂抹了白粉,举着盾牌上了石坡。
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奔跑跳跃的功夫有两种,跳远时是猴跳功,跳高时是燕子抄水功。
苦苣和枫德瓦脚一踏上石坡,双脚就迅速地一点一跳,如轻灵敏捷的燕子,一抄水一升天瞬间完成,动作协调统一,两人在两个呼吸之间,就到了石坡七丈左右的地方。
鹞德瓦几人都暗自佩服两人功夫卓绝,但他们可不了解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整体用力的特点:一处动全身动,全身的力量能瞬间集中在一起,从一处爆发出来。
苦苣和枫德瓦一口气跑跳到了山坡,就在他们从石坡跳上坡上平地的这一步动作刚做出来的一刹那,有四支弩箭从几丈外的掩体的箭孔中射了出来。
四支弩箭有两支射向苦苣,两支射向枫德瓦。
枫德瓦想到了上坡后,可能会被偷袭,所以他这跳上平地的一步是改变了方向的。
两支弩箭是枫德瓦悬在空中时射过来的,射向枫德瓦咽喉的一支袖箭被斜着跳到坡上直接避开了;另一支是射向胸口的,枫德瓦在上身露出在石坡上的地面时,就发现了几个孔洞,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移动盾牌挡住了这第二支弩箭。
苦苣也如枫德瓦一样是斜着跳到坡上的,他避开了射向咽喉的弩箭。第二支弩箭不是在第一支弩箭射出后才发射的,也就是等苦苣斜着转完了方向后射向了苦苣。因为距离太近了,苦苣又没像枫德瓦一样提前发现箭孔,那第二支弩箭避开了苦苣胸口的盾牌,射中了苦苣的肋间。
苦苣疼得扔掉了盾牌,身体微微弯曲了。就在这时,一个目光略显呆滞的又高又瘦的人,闪电般出现在了苦苣面前,双掌打向了苦苣。
苦苣虽然右肋中箭了,疼痛难忍,但他练了近四十年的九桩十八式功瞬间被调动到双掌上,双掌接住了来人打来的双掌。
苦苣这拼尽全力的双掌迎击上来人的双掌上后,才知道来人左掌是实打,而右掌没有用力,与苦苣的手掌刚一接触就改变了方向,实实地打在了苦苣的胸口上。
苦苣被打下了石坡,从石坡上滚落到了地面。
从苦苣上了石坡被弩箭射中,到他被人打下来,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鹞德瓦等人在二十丈的石坡下,无法援救。
苦苣中了一箭,力量打了折扣,又被人避实就虚地重重打在了胸口一掌,苦苣被打得连吐了两口鲜血,立时昏厥了。
那又高又瘦的人从掩体后出来,攻击苦苣的时候,刚刚避开了两支弩箭的枫德瓦,也受到了从掩体后出来的两个人的攻击。
枫德瓦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曾有过交手的四皇子周寰,另一个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僧人。
四皇子周寰抢先打向了枫德瓦一拳,枫德瓦没有运用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招式,而是运用了雾荡山的药魔前辈传授的圆弧功,迅速侧击开四皇子周寰的一拳。
修炼了昙密功的枫德瓦敏锐地感觉到,那个年长的和尚具有的威胁远在四皇子周寰之上,所以他迅速地避开了四皇子周寰的一拳,这时,那和尚的双掌已打了过来,枫德瓦运足内外融合之力,打出了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招式。
枫德瓦和和尚四掌撞击在一起,枫德瓦的身体被震得晃动了两下,那和尚被打得退后了半步。
这时鹞德瓦、牧健多、兵主达冉正拼命地冲到了石坡的中间,他们怕枫德瓦被几人夹攻。
枫德瓦震退和尚后,目光呆滞又高又瘦的人正是南岭王冯翊,他打下了苦苣后,就奔着枫德瓦这边来了。
枫德瓦见三个强敌合围过来,自知不能抵挡,就施展开了九桩十八式功法的“猴跳”“狼闪”的招式,闪避开了三个的一轮攻击。
南岭王冯翊见鹞德瓦、牧健多、兵主达冉冲上了石坡,就一声招呼领着四皇子周寰和和尚跑回了掩体。
枫德瓦关心师父苦苣的安危,跑下了石坡,鹞德瓦、兵主达冉、牧健多也下了石坡去看苦苣。
蝶德瓦用一块布擦拭着苦苣嘴角的流血,泪水已经沾湿了她的衣襟。
枫德瓦听蝶德瓦说苦苣已经死了,一下就昏厥过去了。
蝶德瓦慌忙上前去救护枫德瓦,过了一会儿,枫德瓦醒过来了,抱着苦苣的身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掉落下来。
鹞德瓦他们知道苦苣和枫德瓦之间深厚的感情,都默不作声地任由枫德瓦释放悲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枫德瓦的泪水流干了,他抱着苦苣,看着鹞德瓦说:“我这就去杀死南岭王冯翊,回来祭奠师父!”
南岭王冯翊的一掌打得苦苣吐了太多的血,内脏严重损伤。鹞德瓦几人都不明白:苦苣内力深厚,号称西部第一武手,怎么能被人一掌打死了。
鹞德瓦对几人说:“打死苦苣的那个南岭王冯翊!不久前在西峰山腰的石阶路上,他用袖箭偷袭我,又打了我三掌,当时极度危险。枫德瓦赶来了以后,南岭王冯翊才撤退了,枫德瓦也追不上他。”
兵主达冉说:“这样看来,单打独斗的话,我们都打不过南岭王冯翊。王朝的人都说皇帝周天是第一武手,那他比南岭王冯翊还厉害。那我们几个人找到了他们,也不能报仇雪恨啊!”
鹞德瓦说:“南岭王冯翊心机无穷,奸诈多变,皇帝周天的武力可不一定比南岭王冯翊高。”
枫德瓦说:“这个南岭王冯翊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不管他武力多么高强,我一定要除掉他。以后再遇到南岭王冯翊,就由我一人会斗他。请你们相信我,我有办法战胜这个恶魔!”
枫德瓦说完就抱着苦苣,走回到迷宫通道里。他把苦苣藏到了通道里,又给苦苣磕了三个头,然后走回到石坡前,一步一步走上了石坡。
鹞德瓦、兵主达冉、牧健多、蝶德瓦都默默地跟着枫德瓦上了石坡。
枫德瓦等五人上了石坡,来到了掩体墙前。
掩体墙就是由石块砌起来的石墙,石墙上留了许多箭孔。
鹞德瓦在掩体墙前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分开走了,每人都拿好盾牌。”
掩体墙前是个宽敞空旷的通道,通道的宽度是石坡宽度的三分之一。
走过了这段通道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水池。
水池前边有一个很深的排水沟,这条水沟贯穿半个宫殿,连通了山中的一个蓄水池。
鹞德瓦等五人顺着水沟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就发现前边的通道变得越来越窄了。又走了一段通道,看见前边的路被石壁封住了。
鹞德瓦、枫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牧健多分散开来,在石壁上寻找出口,五人找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出口。
鹞德瓦把几人叫到一起说:“这宫殿到头了吗?南岭王冯翊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兵主达冉说:“会不会是我们刚才走过的哪一处地方,另有一个出口呢?”
枫德瓦说:“不会的,我一路走来,非常注意观察各处是否有机关,还用手触摸了石壁,没发现可能有出口的地方。”
牧健多说:“你们看,前边的石壁并不是天然形成的石壁,而是用一块块石头砌起来的,石壁后面一定是有空间的,所以出口一定还在前边的这面石壁上,我们再仔细找一下。”
鹞德瓦、枫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牧健多又分散开来,重新开始寻找出口。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站在石壁右边的枫德瓦说:“这里有问题!”
鹞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牧健多听了枫德瓦的话,赶紧来到石壁的右边。
枫德瓦说:“你们看这块石块特别大,与各处的都不同。”
整面石壁是由大小不一的粗糙的石块砌成的,石块的颜色相同,石块间的缝隙杂乱无章,看起来眼花缭乱,很难分辨出有什么规律;但枫德瓦说的那块石头特别大,而且呈一个规范的三角形;这块三角形的石头经枫德瓦指点后,你就会发现它明显地与众不同。
鹞德瓦走上前去,伸手一推,那块三角形石头竟然huó dòng了,它是一块石板。鹞德瓦再一用力,那块三角形石板就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三角形的洞。
枫德瓦上前,一动原三角形石板位置旁边的石头,那几块石头也是石板,都能拿下来。
几块石板被拿下来后,一个大洞口出现在几rén miàn前,蝶德瓦立刻说:“原来出口在这里!这里一大片大大小小的石块,谁能想到在这边上设计了出口啊!”
鹞德瓦探头向洞口里一看,里面漆黑一片。其他人都看了洞里的情况,一时都沉默不语了。他们已经经历过了一些机关陷阱的危险的考验,这漆黑一片的洞门里,一定设计着更加可怕的机关陷阱。
兵主达冉打破沉默说:“这里的工程规模巨大,没有十万八万人二十年以上的修建时间,是无法完成的。有这等力量的只能是帝王之家。我们现在所走过的地方不过是后殿,中殿和前殿的规模会大得多,里面一定装满了奇珍异宝。这里的机关陷阱都是用来防止偷盗人,而南岭王冯翊和皇帝周天却想用它们来杀死我们。但有一点我一直没想明白:我们遇到的翻板、迷宫、石坡、掩体射箭墙,还有这个连门都这么难找的石壁,为什么都是针对隧道这个hòu mén进行设计的。”
牧健多说:“那只有一种解释能说得通,就是这个规模巨大的宫殿没有前门。”
兵主达冉说:“没有前门的话,后殿价值连城的高大玉佛根本不能通过隧道口,它是怎么被运进来的?”
牧健多说:“是的,那个长宽高都有两丈的玉佛确实不能从一丈宽的隧道通过。这个宫殿是从前往后修建的,宫殿修建完毕后,修建者把前门用几万斤的巨石堵死了。这宫殿只有一个出口,就是hòu mén。所以这里的机关陷阱一定会是对着hòu mén进行设计的,这些都是建造宫殿的那个皇家人事先就设计出来的。”
枫德瓦说:“宫殿修在山洞里,又是倒着开门,这里的奇珍异宝,永世也没人能盗走。这个皇家人也太有心机,太狡猾了。”
牧健多说:“你们说,现在控制这个宫殿的南岭王冯翊、皇帝周天、四皇子周寰、冯睿、和尚五人谁最有心机最狡猾?”
“南岭王冯翊!”牧健多以外的四人不约而同地回答。
牧健多说:“我猜想南岭王冯翊就是设计建造这个山洞里的宫殿的皇家人的后代,这个宫殿是南岭王冯翊家族的。”
此言一出,鹞德瓦、枫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都是一愣,但随即又都点点头。
牧健多接着说:“唵嘛呢叭咪吽!兵主!鹞德瓦!当初在雪域原,我被鹞德瓦的武力征服了,追随你们好几年了。我当初听了南岭王冯翊之死就觉得其中又诈,现在看,这些年来,南岭王冯翊一直操控着威震天下的皇帝周天,包括这次把我们引到这山洞宫殿,一切都是南岭王冯翊设计的。南岭王冯翊心计无人能及,他欺骗了整个王朝的人,包括皇帝周天,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自己是王朝武力第一人。我看见南岭王冯翊打死苦苣的身手了,他可没有使出全力,所以我断定南岭王冯翊的武力高于皇帝周天。鹞德瓦!你打不过南岭王冯翊。”
兵主达冉看着牧健多说:“我们这头儿,鹞德瓦的武力最高,他要是打不过南岭王冯翊,我和蝶德瓦打不过四皇子周寰和冯睿,大师就算你和枫德瓦能抵挡住和尚和皇帝周天,我们还也是必败无疑啊!”
牧健多说:“我认识那和尚,他叫迦耶,是罗旦婆王朝的第三大高僧大德。他的武力超过了第二高僧大德湿罗仆地,只有我叔叔阿目甘能战胜迦耶,所以我根本打不过迦耶上师。”
兵主达冉一听这话就说:“这样的话,枫德瓦战胜了皇帝周天,我们也是一胜四败了,这场战斗我们没有希望了。”
蝶德瓦说:“那我们不如先离开这山洞,回去找来阵兵用阵法杀死他们。”
鹞德瓦说:“这可是南岭王冯翊的地盘,我们的阵兵可过不来。”
蝶德瓦说:“那我们也不能进这黑洞,去找南岭王冯翊他们,那不是送死吗?我们还是先撤离山洞,要是能找来大师的叔叔,就能战胜南岭王冯翊他们。”
牧健多说:“我们现在已经发现了这宫殿,南岭王冯翊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撤离山洞的。他们一直在窥视着我们的行动,我们现在一走,南岭王冯翊他们一定会追上来,与我们殊死一战,我们五人是打不过南岭王冯翊他们的。”
蝶德瓦说:“明明知道能战胜我们,南岭王冯翊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出来与我们战斗啊?”
牧健多说:“南岭王冯翊和皇帝周天他们绝对不会那些出来,与我们拼力一战。他们忌惮枫德瓦和鹞德瓦的武力,就算他们现在出来能最终战胜我们,枫德瓦和鹞德瓦一定能让他们死伤大半。他们是皇帝是南岭王,命有整个王朝那么重,他们怎么可能与我们普通人的拼命?他们引我们来宫殿,就是想毫发无损地除掉我们。”
枫德瓦说:“这黑洞我们是不能进去的,里面的机关陷阱会给我们造成伤害,那时,我们就更难战胜南岭王冯翊他们了。所以我们现在能选择的就是撤离山洞,引南岭王冯翊他们出来追杀我们,我们能杀死他们一个就算我们赚了一个,杀两个就赚两个!”
牧健多说:“不!我们要进这黑洞。”
鹞德瓦、枫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都大惑不解看着牧健多。
牧健多看着几个说:“我们现在可以赌一把,如果赌赢了,我们就有希望最后除掉南岭王冯翊和皇帝周天。”
鹞德瓦说:“大师!你详细说明一下缘由。”
牧健多说:“我的意思是将计就计,我们就去闯机关陷阱,如南岭王冯翊他们所愿,这样就能麻痹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我们下面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机会,破掉一个没有大伤我们的机关后,让鹞德瓦和枫德瓦佯装受了重伤或死亡。这样一直没有出现的皇帝周天一定不会出来,运气最好的就是南岭王冯翊和迦耶也不出来,这样就只有四皇子周寰和冯睿出来查看我们的状况。他两人一上来,枫德瓦和兵主要迅速合力攻击四皇子周寰,重伤他让他丧失战斗力;我和鹞德瓦合力攻击冯睿,让他以后丧失战斗力。你们可不要小看四皇子周寰和冯睿的武力,他们合力的话,鹞德瓦想取胜都不容易。剪除了他们两人的战斗力后,我们就有希望战胜南岭王冯翊、皇帝周天、迦耶。”
兵主达冉说:“不错!让鹞德瓦去对付南岭王冯翊,枫德瓦去对付皇帝周天,我和大师去对付和尚。我和大师若能抢先战胜和尚,就分别去支援鹞德瓦和枫德瓦,我们双战他们就有取胜的机会了。”
牧健多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是让枫德瓦去对付南岭王冯翊,让鹞德瓦去对付皇帝周天,这样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战胜迦耶上师。”
兵主达冉没有反驳牧健多的话,他从牧健多的话中分析出,牧健多一直认为枫德瓦的武力高过鹞德瓦,这与他的看法完全不同。但现在他和鹞德瓦、蝶德瓦、枫德瓦已经完全相信牧健多的话了,他们觉得牧健多的心智就像南岭王冯翊一样能看透控制一切事物。
兵主达冉看着牧健多,忽然想起了牧健多说的他那位叔叔罗旦婆王朝的第一位高僧:他一定是智慧圣人,绝不是南岭王冯翊能相提并论的。
鹞德瓦听完了牧健多的话,就不再犹豫地走过去,要钻进黑洞。
牧健多拉住了鹞德瓦,从身后拿出来一个装了一些鲸鱼油的瓷瓶上了灯芯的自制的油灯,再拿出打火用具点着了油灯。
鹞德瓦接过了油灯,左手持灯,右手持盾牌,钻进了黑洞。
鹞德瓦半躬身体在黑洞前边走,枫德瓦、牧健多、蝶德瓦、兵主达冉依次跟在后边走。
走过了一段不长的路,前边出现了一个狭窄但有两丈高的石室,石室的门又是很难找。这次是勒莫什在石室的右边发现了一个四边形的huó dòng石板,石板后有通道,几人从这个通道来到了一个几丈高的大石室。
这石室中有石桌石凳石槽,石槽中还有水。鹞德瓦放下油灯,几人坐在石凳上稍作休息。他们身上还有一点食物和水,正好借机补充一些能量。
几人休息好了,就起来找出口。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几人借着油灯的光,在石壁上寻找着类似三角形、四边形一类的特殊形状的石板,那就是出口处的标志石板。
过了很久的时间,几人也没找到出口标志石板。
几人停下来坐到一个石桌旁商议办法,修炼过昙密功对外界事物感觉敏锐的牧健多和枫德瓦,都说这石壁上没有特殊形状的石块,几人都一筹莫展地愣坐在石桌旁。
过了一会,还是牧健多先说话了,他看着石壁说:“也许这出口不在这前边的石壁上。”
蝶德瓦说:“这怎么可能呀?后边是来路,左右两边都是山体的岩石,不可能有出口的!”
牧健多说:“出口能不能是在地面上呢?”
牧健多说完就起身走到前边石壁前,在石壁下的地面上仔细观察起来。
没过多久,牧健多就搬动了地面上的一块石板,接着相邻的几块石板也被搬来,露出了一个地洞。
几人从地面上的洞口下去,走了挺长一段的路,上到了一间点着鱼油灯的明亮的房间里。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屋顶有十几丈高。
几人一进这个屋顶极高的房间,就使劲儿地呼吸着房间里的新鲜空气,这房间里可能是有通风口,所以空气很新鲜。
刚才走过的那一段黑暗的地下通道里的空气很污浊,呼吸很困难;所以几人呼吸了一阵新鲜空气后,精神大振。
蝶德瓦忽然觉得脖子一阵发痒,她伸手去抚摸脖子,手指按住了一个极小的东西。
蝶德瓦用两个手指抓起那极小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那极小的东西是一个蓝色的跳蚤。
蝶德瓦扔掉了那个蓝色的跳蚤,又觉得手臂上也发痒。她伸手又从手臂上抓出了一个蓝色的跳蚤,紧接着她又在身上抓出了一个蓝色的跳蚤。
蝶德瓦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一种可怕的预感出现了。
就在这时,枫德瓦说:“我在身上抓住了一个蓝色的跳蚤。”
接下来,鹞德瓦、兵主达冉、牧健多都从身上抓出了蓝色的跳蚤。
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蝶德瓦、枫德瓦、鹞德瓦、兵主达冉、牧健多不断地从身上抓出了一个个的蓝色的跳蚤。
蝶德瓦看着其他的边挠痒痒边抓蓝色的跳蚤的四人说:“坏了!跳蚤如果是寄生在携带剧毒的动物身上,再下来咬人吸血,就容易把剧毒传染给被咬的人。我们几人一直共处一个地方,同时被这么多跳蚤上身了,这些跳蚤可能是有人控制的。控制跳蚤的人要是先让这些跳蚤咬了剧毒,再把人引到这些跳蚤寄居的地方,那跳蚤就可能把剧毒传染到人身上。”
兵主达冉说:“这不明摆着就是那个奸诈至极的南岭王冯翊干的嘛!”
牧健多说:“看来,这跳蚤一定是寄居在这地下通道那边的有石桌石凳的那个石室。南岭王冯翊先让我们在石桌石凳旁休息,又设计了完全违反常规的地面的出口,就是让我们花费更多时间去找出口,给跳蚤更多时间来跳上我们的身体。”
枫德瓦说:“这南岭王冯翊简直就是恶魔!不除掉他我誓不为人!”
蝶德瓦说:“我这有解蜘蛛毒、蜈蚣毒、蛇毒的药粉,是妈妈从永安岛上的药师婆婆那得到的。你们先服下这药粉,能不能有效我可说不准。我们要是都中毒身亡了,我们的大仇就没人给我们报了!”
蝶德瓦一边给大家分药,一边流着眼泪。
牧健多看着心情无比沉重的鹞德瓦、枫德瓦、兵主达冉说:“唵嘛呢叭咪吽!无漏净土,有漏私欲!南岭王冯翊机关算尽于无间的天道中,这里也许就是他有漏的劫难之地。”
鹞德瓦说:“大师!请指出我们的道路。”
牧健多说:“蝶德瓦!你到后面来;鹞德瓦到我这边来;枫德瓦和兵主达冉到那边去。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地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服下的药粉解掉跳蚤传染到体内的剧毒。”
兵主达冉说:“等到什么时候?”
牧健多说:“一直等下去,我们身体好了也不要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蝶德瓦已经睡着了,鱼油灯的灯光照着蝶德瓦的脸:翘起的精巧的鼻子睡着了,娇小玲珑的唇口也睡着了……
兵主达冉偷偷地看了一眼熟睡的蝶德瓦,又闭上了眼睛,暗下决心:从现在开始,我这条命只是为了守护你……
鹞德瓦闭着眼睛,内心波涛汹涌:十年亡命天涯,忍受骨肉分离之痛,日日苦修武力,只求有报仇雪恨之日,虽粉身碎骨也含笑九泉。可如今我只能这样睡去,苍天睁眼的话,你看见过我死去的父亲仓德瓦,失去自由的永安岛的族人,流浪九荒岭的儿女,几千九荒岭百姓的亡魂,你要保佑我还能睁开眼睛……
枫德瓦微闭双眼:苦苣的九桩十八式功法的一招一式在眼前闪过;湿罗仆地的昙密功的脉轮内力不停地循环运转;皇宫总管张合的禅医道罡功的经络内功招法一一晃动起来;最后是药魔前辈的圆弧功法出现了;九桩功的自然整体运气、昙密功的脉轮行气、禅医道罡功的静脉行气变成了气行圆环,一个个小圆环变成了一个个大圆环,最后一个身体大的圆环出现时,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招式与意念中圆环上行走的内气(内力)融合在一起出现了,昙密功和禅医道罡功的招法也融合了意念中圆环形内气(内力)在一起出现了……
最近一年,枫德瓦已经把九桩十八式功法、昙密功、禅医道罡功、圆弧功以上面的方法融合到了一起,他就觉得自己的功法上升到了一个得心应手的全新境界。现在,他利用这段时间在心中把几种融合的功法温习了一遍,这大融合的功法是他专门来对付皇帝周天和差点打死他的蒙面人——现在知道此人是南岭王冯翊——的……
这个石室中的五个闭上眼睛等待药粉解毒的人中,除了睡着的蝶德瓦外,内心静如止水的只有牧健多。他心中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空气流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牧健多说:“有人来了,大家不要动,不要睁眼,我说完话后,谁也不能再说话了,连呼吸也要收敛。来人也许早已观察我们很久了,他会一直观察我们。只有来人来到我们身前时,我们才能睁眼。一睁眼,我们就要合力出其不意地重击来人。”
鹞德瓦、兵主达冉凝神静气地听着脚步声,可是他们听不到一点声音;枫德瓦、牧健多意念中的脉轮全开,昙密功的意识触摸着石室,可是他们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两个鞋上缠了棉布的蒙面人走进了石室,他们走几步,就会停一阵。他们走到距离鹞德瓦等五人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住脚步了。他们观察了好大一会,才走到了鹞德瓦他们身旁。
牧健多一声轻啸:“起——!”
牧健多和鹞德瓦扑向了瘦高个的蒙面人,枫德瓦和兵主达冉扑向了另一个蒙面人。
瘦高个蒙面人见中了跳蚤毒躺了大半天的人突然站起,下意识地先倒地再向旁边一滚什,然后起身就跑。瘦高个蒙面人这出人意料的倒地旁滚,躲过了鹞德瓦和牧健多的合力攻击。鹞德瓦武力几乎到了能横扫王朝的地步,但他却追不上瘦高个蒙面人。眼见瘦高个蒙面人就要跑出石室了,那牧健多的计划就失败了。就在这关键时刻,牧健多以不可思议的两个纵跳跃到了瘦高个蒙面人的身前,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牧健多用尽全力跑到了瘦高个蒙面人前边,一时间战斗力降低了不少,他被瘦高个蒙面人跑动中打出的一掌击中,顺势倒在地上以此减少伤害。
瘦高个蒙面人打倒了牧健多,可是他的身形却停了下来。跑上来的鹞德瓦打出的一掌,瘦高个蒙面人可来不及避开了,他只好硬碰硬地接了鹞德瓦的一掌。
瘦高个蒙面人被鹞德瓦全力打来的一掌震得跌倒在地,手臂剧痛,心血翻涌。瘦高个蒙面人正好跌倒在先前被他击倒的勒莫什身前,牧健多是因为全力奔跑气力用尽才被打倒的,但并没有受内伤。牧健多跌倒后还没有起来,就见瘦高个蒙面人被鹞德瓦一掌打倒在自己的身前,他便一掌打向了瘦高个蒙面人的肋间。
瘦高个蒙面人仓促间用力不足,被鹞德瓦打得受了轻伤,他也因此没有避开牧健多的一掌,而且是没能运足内力来防御牧健多的一掌,他的肋骨当时被震断了,丧失了战斗力。
鹞德瓦和牧健多合力迅速击倒瘦高个蒙面人的时候,枫德瓦和兵主达冉已经更快地击倒了武力更高的另一个蒙面人。
牧健多一喊“起——”,枫德瓦就几乎与勒莫什一同跃起了,他见勒莫什奔向了瘦高个蒙面人,自己就使出了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虎扑”扑向另一个蒙面人。
枫德瓦的动作快得惊人,蒙面人没有避开枫德瓦的攻击。枫德瓦的双掌就像老虎扑人时的两个前爪一样,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蒙面人双掌并排而出,被枫德瓦的在前的右掌用圆弧功法从侧面迂回用力,一起撞击过去,而此时枫德瓦蓄势待发的后边的左掌迅速击打到了蒙面人的胸口上。
蒙面人双掌用力,内外融合之力从内向外,贯注到腰腹上,再贯注到双臂上、双掌上,所以他力量最大的地方在双臂双掌上,而胸口的部分力量已贯注到双掌上了,胸口的防御力是不足的。
枫德瓦用力的方法是全身一体的力量,他的掌力不是从丹田(小腹)发起一步步贯注到腰上、臂上、掌上,而是全身似一支大手臂,气行圆圈(意念中),手掌(包括任何的出力部位)的力量就是全身贯注成的全身的力量。
枫德瓦以贯注着全身之力的手掌,撞击在蒙面人力量被因贯注到手臂上而大减的胸口上,就这一掌把蒙面人打得“噔噔噔”倒退十来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蒙面人倒地的瞬间就翻身跃起,只觉眼冒金星,胸内气血翻涌,一股鲜血差一点吐了出来。
蒙面人刚站起来,枫德瓦两个“猴子纵跳”已到了他身前。蒙面人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又接了枫德瓦一掌。枫德瓦这次运用圆弧功法打出了禅医道罡功的招式,双掌缷开蒙面人的双掌之力,顺势击向蒙面人的胸口,蒙面人武力非凡,在身受内伤,又失了先机的情况下,身体下沉,双掌奇快无比地接住了枫德瓦打向他胸口的双掌。
四掌撞击在一起,枫德瓦贯注全身之力的掌力与蒙面人的从全身上分解出来的掌力碰到了一起,蒙面人第二次被击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丧失了战斗力。
来到石室的两个蒙面人就这样被打得丧失了战斗力,鹞德瓦和枫德瓦揭掉了两人的miàn jù,看见的是四皇子周寰和冯睿。
鹞德瓦看着倒地重伤的两人,转头对牧健多说:“大师!你没受伤吧?”
牧健多说:“我只是跌了一跤,没有受伤。”
鹞德瓦说:“我们没付出代价就让四皇子周寰和冯睿失去了战斗力,全仰仗大师的智慧。这使得我们不再是处于劣势,有了除掉南岭王冯翊的希望,多谢大师!”
牧健多说“唵嘛呢叭咪吽!佛说众生平等,清除草菅人命使生灵涂炭之魔障,这是佛法。”
鹞德瓦说:“四皇子周寰和冯睿是在遭受了突然袭击又毫无戒备心的情形下,受到了夹击,才会速败。若是常态下单打独斗,没有几十招是难以取胜的。”
兵主达冉说:“鹞德瓦!就算是在这里的情形下,你能两招重伤四皇子周寰吗?”
鹞德瓦语气坚定地说:“我绝对不能!四皇子周寰的武力似乎不比我弱多少。”
兵主达冉说:“所以我们真的比不上大师啊!只有大师早就看出来了枫德瓦的真正实力。我感觉枫德瓦能战胜南岭王冯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