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都是软妹惹的祸》 九十一

    蒋韵灵小时候最喜欢哥哥蒋云岭，因为不管她怎么发脾气耍赖，哥哥总是会包容她耐心哄她。

    慢慢长大了，家里有亲戚告诉她，其实哥哥是爸爸。那时候不懂这些，有一次对着蒋云岭喊爸爸，蒋云岭一下子红了眼，掉头就出了门。

    那时候她不知所措，家里的阿姨看她哭了，连忙抱住她哄。她哭着问，哥哥为什么生气了，阿姨说她乱叫，乱了辈分。

    后来，她再也不敢叫蒋云岭哥哥以外的称呼了。家里除了蒋云岭和阿姨会关心她，没人会在意她。逢年过节给个红包，问候一声，没人在意过她。

    后来她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老师教什么她都能学的又快又好。爸爸妈妈才开始关心她一点，哥哥越来越忙，和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每次她拿了奖得了第一，哥哥总会抽出时间陪她，送礼物给她。哥哥总说她是小公主，总说她是最优秀的，她就一直做最好的那个，这样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会对她好了。明明有三个哥哥，但是她只叫蒋云岭为哥哥。

    再大一点，她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是爷爷奶奶，哥哥是爸爸。可是没有人要她这么叫，她不敢这么叫，也不敢问为什么。

    上了初中后，爸爸越来越忙，也很少关心她了。临近中考，她越发惶恐不安，林苗的到来，几乎让她崩溃。

    林苗这么优秀，让她怎么办？

    不能得第一，哥哥还会爱她吗？她恶意诽谤林苗，和别人说林苗的坏话。

    那天下午，林苗没有来上学，明明有唐若瑄请假，但是每个老师都要问自己林苗怎么了。

    她说不知道，老师就会说，同桌怎么会不知道呢，生什么病啊严不严重。

    那时候，她真是嫉妒林苗。有这么多人关心她，明明这么幸福，却连笑容都吝啬。凭什么林苗的妈妈会为了女儿辛勤工作，自己的妈妈却为了别的男人抛弃自己呢？

    早上被爸爸妈妈训斥成绩有所下降，排名滑到第二后，她心里充满了气。恶意把豆浆洒到林苗身上，却没想到被林苗扫了颜面。

    明明还在米国，哥哥却即刻赶了回来。见自己受到欺负，一定要讨公道。

    那时候她竟然感觉不到丢人了，心里充满了快乐。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受伤再严重一点就好了。这样的话，哥哥就会多陪陪自己了。

    没过几日，她听说为了给她报仇，哥哥被打进了医院。

    等她赶到医院，哥哥已经不见踪影。等哥哥再出现时，终于告诉她当年的事情了。

    原来她母亲竟然是林苗母亲的亲妹妹，林苗是她亲亲的表妹。哥哥终于承认，他是她的爸爸，在十七岁的时候生下她，因为家族不允许他辍学，便把她转到爸爸妈妈名下。

    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她却没有哭。笑着问蒋云岭：“那个女人在哪里呢，你要把她接回来吗？”

    “不是那个女人，是你妈妈。”蒋云岭完全不恼殷方兰离开的事情，纠正蒋韵灵的称呼，认真道：“要是她愿意就回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只要她开心就好了。我只要远远看着，就满足了。”

    “真是伟大的爱情啊。”蒋韵灵冷眼看着爸爸，第一次对哥哥如此失望。

    蒋云岭守了几天，终于拉着她拦住了殷方萍。殷方萍看到自己泣不成声，同意和蒋云岭谈谈。

    他们在客厅里一起回忆了殷方兰是多么优秀努力，多么聪明美丽。

    “你和你妈妈一样，和她一般美丽。”殷方萍看着她的眼睛，像是透过她看自己的妹妹。蒋韵灵觉得恶心，没有说话。

    看见林妙怯怯坐在殷方萍身后，热切地看着自己，蒋韵灵心里一动，招呼林妙，两个人在角落里说起了悄悄话。

    在知道殷方萍带着林妙姐妹俩受到这么多磨难后，蒋韵灵心里那点不满淡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即使说清楚了两个人的关系，蒋云岭也从没有改口过。她每一次叫他哥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他是她爸爸。

    一句话让蒋韵灵掉了金豆豆，蒋云岭有些无措。林冬机灵地上前接过东西，轻声道：“叔叔好，给韵灵一个抱抱吧。”

    “韵韵……”蒋云岭伸手抱住了蒋韵灵，轻轻抚摸她柔软的长发，轻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几个小女生在一旁看的眼泪汪汪，蒋韵灵一直被人说是私生子野孩子，不就是因为身份不明吗。蒋云岭能勇敢说出来，在她们看来，是一件值得感动的事情。

    看着几个偷偷抹泪还带着笑容的小姑娘，林苗忍不住一笑。她接过林冬手中的塑料袋，把里面的水果拿出来，去厨房洗干净，用果盘装好才出来。

    殷方萍在厨房忙碌，看到几种她没买的水果，问：“水果吃完了说一声，我出去买就好了，你刚出门买的？”

    “蒋云岭带过来的。”林苗沥干水，把果盘带到茶几上。殷方萍探头看见蒋云岭，招呼一声，才发现蒋韵灵哭了。

    “怎么哭了？”殷方萍拿着菜刀，指着蒋云岭，生气道：“你怎么做爸爸的，把孩子惹哭了都。”对蒋云岭，殷方萍一向不给好脸色。

    不知道是气场问题，还是习惯问题。

    “没有，不关哥哥的事。”蒋韵灵看了眼蒋云岭，低下头大声说道：“姨不要说我爸爸，不关他的事！”

    “这孩子，我还没说什么呢。”殷方萍无奈一笑，她之前听到蒋韵灵叫蒋云岭哥哥就觉得不好，韵灵肯定介意。现在听她能改口，心里知道两人算是协商好了，心里高兴。

    “妈，我来帮你切菜吧。”林妙笑着跑过去拉着殷方萍的袖子。

    “我自己都能行，你和苗苗陪她们好好玩啊。”殷方萍笑着刮了下林妙的鼻子，把她推出去。

    “林妙快来，我们玩杀、人游戏。”江慧对林妙招手，为大家安利她向堂哥学的一种好玩的游戏。就连蒋云岭都很感兴趣，和她们一起玩起了杀、人游戏。

    热热闹闹吃了饭，林冬和江慧告辞，她们俩都上了暑假补习班，除了补课还要选修了钢琴和舞蹈。

    今天上午她们两个就翘掉了珠心算和外语，下午的就不能翘掉了。蒋云岭开车送了她们去了补习班，自己才回来接几个小姑娘。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我还是上班吧，把假存起来，有急事再用。”殷方萍见蒋云岭看着她，摆摆手，换下围裙就要换工作服。

    “大姨，去吧去吧，我们还没一起逛过街呢。”收到蒋云岭的眼神，蒋韵灵变身磨人的小妖精，缠着殷方萍不放。林妙也巴巴看着她，殷方萍一眼看过去，林苗和戴丽丽也好好看着她，她脸一热，笑着应了。

    “耶！”蒋韵灵抱住林妙亲了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鬼机灵。”蒋云岭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嘴上说着打趣的话，眼神却全是自豪和宠溺。

    在戴丽丽的提议下，一行人去了动物园。

    “我还是第一次去动物园呢，以前放电视，我总觉得这些长得好神奇。”戴丽丽兴致勃勃，一路上口若悬河，说话速度又快又诙谐：“呀，你们快看那个大象，鼻子好长，可以不可以把我举起来？呀呀呀，老虎站起来了……”

    戴丽丽一惊一乍的样子，让殷方萍笑的合不上嘴。林苗性格冷淡，林妙太胆怯，蒋韵灵又矜持，只有戴丽丽才像个天真的小姑娘，什么都觉得新奇什么都觉得好看。

    原本兴致不太高蒋韵灵几人，全都跟着开心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看法。林妙很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呆呆跟着走，一路上傻笑就没停过。

    “哇，这只老虎长的好像我家点点哦。”戴丽丽惊呼一声。

    “这是豹子不是老虎。”一个骑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女孩居高临下看着戴丽丽，扬起脑袋得意道：“你不知道了吧，这是花豹。”

    “你真厉害啊，”见小姑娘神气的样子，戴丽丽觉得小姑娘真可爱啊，忍不住想逗她：“可是，我又没有见过花豹，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哎呀，你真笨，一定是真的，”小女孩骄傲地抱着爸爸的脑袋，自豪道：“这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一定是真的！”

    小女孩的爸爸转过头，冲她们微微一笑，双手托了托女孩，充满了温柔。

    蒋韵灵记得，她三四岁的时候，蒋云岭还让她骑马马。坐在哥哥的脑袋上，被抛高高，所有别人家女孩被父亲对待过的事情，蒋云岭都为她做过。

    “爸爸，”蒋韵灵伸手拉住蒋云岭的衣袖，抬起头看着蒋云岭：“爸爸，我爱你。”

    “喔，我……我……”收到女儿突如其来的表白，蒋云岭红了耳朵红了脸颊脖子，拉着女儿的手，心都化成了一滩水：“爸爸也爱你。”

    林苗余光看到两人脸上扬起微笑，心里犹如春日嫩芽般突出一点绿意。殷方萍和林妙互相看一眼，林妙依偎到殷方萍怀里。她们同时伸出手，拉住了林苗，拥在一起。

    林苗身子僵了僵，任由她们把她拉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