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姜欢傻愣愣的看着“百笑武馆”的匾额半晌，钱小豹知道他已经激动傻了，油上添把火：“姜哥，不止这个武馆，老虎寨在杀了蒋千丘之后也一直用着‘百笑宗’的名字！”</p>
姜欢激动得双手发抖，扭过头来狠狠地揪着钱小豹的衣领，毫不留情的把唾沫喷到对方脸上：“有这么多好事儿你他娘的怎么不早告诉我！！！”钱小豹嘿嘿直乐，用袖子擦擦脸，“我给你画了好多张信，你脑子不好看不懂怪我作甚？”</p>
“嘿！你个钱小豹，你这张嘴还是那么欠揍！”姜欢笑骂着，把手腕往怀里一戳，扎出五六张huáng sè符纸出来佯装要开炸。钱小豹急忙憨着脸皮往武馆大门里面叫嚷：“墨汁儿你个没义气的，别跟你老婆亲热了，还不快出来救救我！！！”众人笑做一团，小孟念师笑得站不住，小手抓着秃瓢老头的裤腿。</p>
不多时，大门处一男一女相扶而出，很是恩爱。</p>
“爹！娘！”孟念师一见来人，小鸟一般长着两只小膀子扑了过去。孟谟之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已经蓄起长粜的孟谟之，虽然有些岁月痕迹但是风采尤胜当年，甚至更添深沉，而身边的美妇一身华贵却并不斗艳，穿在身上贴合万分，一颦一笑母性满满。四个老头子一个劲儿地称赞阿娣比那皇后娘娘还要美上一分！</p>
“姜欢！”孟谟之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来，许久未见，这兄弟再叙的场景让他那矜持虚伪的表面都撑不住了，左手重重地拍了好几下姜欢的肩膀。姜欢把手腕附在孟谟之的左手上，道：“真是好久不见了！你如今出落得更像教书先生，连山羊胡子都留起来了。”</p>
这么一句话，像是个记忆开关，恍惚又回到当年三人在老鬼山上，孟谟之捏着手板逼着两个文盲学大字的生活，当真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日，这时光却又再也追不回。三人当即开怀一笑，孟谟之摆了摆手，“都老大不小了，你这般下巴光洁溜溜的是在装嫩不是？”</p>
“何来的装嫩，是你未老先衰了罢。”姜欢说道。</p>
之后大家一阵寒暄互报家门，阿娣行了一礼抱着睡熟的孟念师回厢房去，至于四个患有多动症晚期的老头子耐不住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争先恐后的去祸害贾庄大小市集去了。栽满红花绿树的偌大后院，只留三兄弟结伴而行，互诉往事。</p>
“姜欢。你这次回来，不去看看姜伯父和姜伯母么？”孟谟之问，“他们年事已高，承欢膝下的日子剩不了几年。”</p>
姜欢摇了摇头，“不回去了。”他的目光虽然是朝向老**的方向，但是那空荡荡的眼睛里却再也映照不出来家的模样，“我记得，我离开老**的时候跟你说过了，像我这样的儿子，还是没有的好。多见两面徒增烦恼。”钱小豹和孟谟之面面相觑。</p>
“当然我爹娘肯定是想见我的，我知道。所以你们俩替我跟我爹娘报个平安。”姜欢接着说，“对了，我哥他怎么样了？”</p>
钱小豹撇了撇嘴，“跟着那个蛤蟆脸的母老虎能好到哪去！”</p>
“钱小豹！”孟谟之呵斥他，钱小豹马上扁扁嘴不敢说了，如今只要是碰上说话的时候他都听孟谟之指挥，这才少惹不少口舌之祸。</p>
“墨汁儿你让他说呗。”姜欢不在意，“小豹说的又不是什么假话，况且我哥娶她的时候我就料到有那么一天。”也正是姜垣结婚那天颓丧的模样，成了他如今义无反顾投身江湖的导/火/索。</p>
“你哥和那个蛤蟆脸生了五个娃儿。癞蛤蟆在家里不干活全都落在你哥身上，还惹得那个娘儿们成天抱怨，什么眼瞎了嫁给一个瘸子。我呸！”钱小豹打抱不平，“没有你哥，她早嗝屁了！”</p>
“行了行了，够了。”孟谟之急忙打圆场，本是重逢的好时候，他怕气氛就此冷掉，“聊聊武功的事情吧。钱小豹你这么能说，武功如何？”钱小豹顿时红着脸扭过头，吹了个跑了调儿的口哨。</p>
“也是。不说这些无关的话。”姜欢苦笑一番，一人一命，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替老哥多增加自己这一份悲哀。他的头望望天，叹了口气，然后又复笑意转移话题，拍拍钱小豹的肩膀，“我们一向自诩天才，当年敢一人单挑星铭阁的钱大少主，武功进境如何？”</p>
“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啊！”钱小豹早已把那段单挑事情当做不堪回首的中二史，“而且，姜哥。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钱少主’，我爹已经把寨子里的人都交给我了，现在是老虎寨的寨主、百笑宗的右使。”钱小豹鼻子一翘，“虽然武功不及墨汁儿，但我已经有元婴中期的功力。”</p>
姜欢又赞赏又惊喜的微微张大了嘴，“哦哦，钱寨主，厉害！”随即，话又转了个弯，“嘿嘿，本人元婴中期马上就要进境，不好意思，比你强上一大截！哈哈哈！！”又挑衅般的瞅向一脸淡定的孟谟之，“咱们孟大才子与我相比如何？”</p>
孟谟之绷着那张微笑的模子脸，“本人不才，堪堪元婴中期。况且，武功本就不单看进境如何，我想来领教几招百笑宗掌门的本事。”孟谟之话音一落，便摆好了架势，左脚前右脚后，随手拔出腰间青剑，山羊胡子无风自动。钱小豹急忙撒丫子后跑，给二人腾出空间。</p>
“好！不愧是墨汁儿，痛快！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几年的成果！”姜欢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腕伸进怀里。</p>
孟谟之怎可能给他拿出符篆的时间，“杀神”之名之所以流传甚广，就在于他杀伐决断极为果断！当即一提青剑豹冲欺身！！</p>
“天南海北！”孟谟之的剑直取姜欢的咽喉要害，凌厉无匹，带起一道明晃晃的白练剑光。姜欢急忙用右臂阻挡了一下，可以听到轻轻的“当”的一声，一段千年寒铁做的护臂露出来。</p>
而这一招其实并非要攻他咽喉，“天南”不过是虚招而已，真正的剑是要用于“海北”！只见青剑点刺在护臂之上，没有半天停留，狠狠地划向姜欢的前胸！！</p>
孟谟之的目的在于毁掉他揣在怀里的所有符篆！</p>
青剑落下一半，眼前人突然消失！只削掉一个残影而已。</p>
“好轻功！”孟谟之脱口而出。能让他在打架时候分心夸奖，可见姜欢轻功之精湛！“但是，不要以为你的符篆能幸免于难！”姜欢嘴角一扯，他的前胸已经被剑气划破了衣衫，里面厚厚的一沓子huáng sè纸符全部被被剑气催的粉粉碎！</p>
“厉害，不愧是墨汁儿！当真打架也动脑子！”姜欢拍了两下手，“可是你也别高兴太早，我怀里这些纸符都是诱饵罢了，看看你的脚下！”</p>
孟谟之后背寒毛乍起，他的脚下赫然七八张纸符散落在地！！！</p>
姜欢坏笑，他吸气，憋气，再呼出……</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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