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城,自百年前就有各姓族群在这里定居,而这片繁华地上最出名的,不是吃食、不是服饰,是那瞅一眼勾魂、进去就**的烟花秀柳遍布的探香阁。各式各样的俏丽人儿,或妩媚或清纯或高傲或清冷,却有一处共同点:侍候人的本事个顶个的强,不然也入不了这花中折艳的高级场所。</p>
平日里这地方是踏破门槛、削尖脑袋也难进一步的人山人海。但是自从两三月前,探香阁门可罗雀不见半个人影,原是探香阁的头牌姑娘们被那衙门州府大人的爱将赵掌门给掳去了。</p>
赵掌门攻打星铭阁回来后没多久便患了头疼的毛病,日日备受煎熬,疼到辗转难眠,施以各种药石也无济于事。疼到极处,便叫探香阁的姑娘们挨个儿给自己àn mó,那些女子按着按着便按到床上去了。这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整个探香阁的女人都要被赵掌门一个人给搬空!!</p>
说来也奇怪,书上所言的“采阴补阳”本是色言,但这次竟真的有几分用处,赵子琛被莺莺燕燕的姑娘们宠着,头疼真的好了些许,而且夜夜与姑娘们相拥就可以沉沉睡去。外人相传这赵子琛色胆包天,每夜都至少有三个姑娘才能供他滋润。</p>
可怜当初要拐孟谟之进探香阁的老鸨子,人老珠黄,又被抢走姑娘们断了生计,早年挥霍无度今日空空如也,倾尽心血的老店肉眼可见的快速颓败下来,她已然双眼放空,人也恹恹,不知道这半老的身子怎么自个儿过完下半生。但也有人道:这做尽脏事的老婆子是触怒了天道,报应有果!</p>
以上传言皆来自江湖百晓生。</p>
……</p>
说回焱城派。</p>
赵子琛的第不知道是几个的小姑娘正端着一盘杏脯和姐妹们聊天。</p>
“赵公子昨日可好些了?”</p>
“恐怕是我的手法不大好,昨日头还疼得厉害。所以我才抱了一堆书回去钻研着。”</p>
她们说着说着,焱城派门口忽然热闹起来。只见五六人结成伴,急匆匆往里进。他们都带着伤,那些缠在身上的绷带都渗出血来。</p>
一鹅黄裙子的俏皮丫头看见这情景,气得摔掉手里的杏脯,嗔道:“今天都第几趟了!他们办事就不能让赵公子省点心!”</p>
“唉!赵公子全是被这群办事不牢的废物们给气出病来的!”另一人也附和。朵朵鲜花们坐在焱城派大门内一角的凉亭里,看着这每天进进出出的人,真心为这日夜操劳的赵子琛掬一把同情泪。</p>
“听说赵公子昔日也是穿焱城派的蓝袍的,”有一人岔开了话题,“但现在天天白衣白裤,帅倒是帅,可配上那万年不化的冰山脸,简直就像天天在吊丧。”</p>
“是呐,明明穿蓝袍更耐看!但,终究是放不下老掌门的死吧……”</p>
唉!众女儿们皆慨叹。</p>
“怎么可能放的下,那日我给赵公子àn mó去,开门就见他抱着老掌门的牌位,一边叫着‘爹啊爹啊,不要丢下孩儿‘,一边哭成个泪人儿。事后,他不肯被别人发现哭过,硬是找我讨要了一堆消肿的药外敷,其实第二天休息不好么,可他就是不答应。第二天熬夜熬出来出来的青黑眼圈倒是把哭红的眼袋给盖住了!嘤嘤嘤………”(画外音:我这金玉其外傲娇其内的少爷哟!-_-b)</p>
“赵公子是真真正正重情重义的人!来到焱城派这么长时间,他从不越矩,只每每叫我àn mó完就自己和着衣服离开。这大冬天怪冷的,我叫他留宿,反正都不是干净人了,我不在乎他还在乎什么。但赵公子连连摆手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吓得急忙跑了。”</p>
“可是这外人不这么想!听听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非要说赵公子一日要睡三个姐妹,不抱着美人睡不着。我呸!我连赵公子的袜子都没见过!”</p>
十里外的江湖百晓生猛的打了两个大喷嚏!!喃喃着“谁无聊骂我?!”,提笔又开始杜撰赵子琛的春帏秘史。</p>
然而历史真相却是煞风景的。</p>
赵子琛听大夫说àn mó能治头痛,这十里八村手法最好的无非是探香阁的姑娘,于是大半夜的偷偷差人请姑娘来。那姑娘以为是来办业务穿的极少极薄,把赵子琛臊得脸红脖子粗。àn mó完了就唯恐避之不及的急忙要送人回去,那姑娘见赵子琛是个性情好的人,当晚哭诉生平惨事,挖一挖这探香阁如何如何压榨劳动力。</p>
赵子琛心一软,便把她留了下来。</p>
这一留不打紧,要命的是走漏了风声后,其他姑娘也往焱城派里偷跑求收留,赵子琛不懂得拒绝女孩子,硬着头皮一概全收,想着慢慢把这些姑娘许了好人家,同时每天享受着换花样的àn mó。他这边是光明正大,但外面人不明就里,所以以讹传讹什么香艳话本都有。</p>
姑娘们感其救助,废寝忘食的研究àn mó之法,所以时间一长,真的对赵子琛的头痛病起了效果。与此同时也锲而不舍的辟谣,却越描越黑,这才有了一夜三女的混账传言。</p>
“看!赵公子出来了!”那鹅黄衣裙的女孩突然叫到,众美目齐齐望过去</p>
赵子琛一身孝衣,面容憔悴,带着五十左右的官兵和焱城派弟子急匆匆的往门口去,看来是又要去镇压叛党。</p>
“掌门,海河帮那几个老顽固不服,又寻衅滋事!兄弟们伤亡不少。”</p>
“没看见我带着这些人正要去么!还有别的?”</p>
“回掌门,山洞派确实碰上老虎寨的人,但是听说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全逃回来了。这几日更是吓得连门派的大门都不敢开,我们进不去所以不知道伤亡如何。”</p>
“他们全都死光了都不要紧!”赵子琛额头青筋直冒,咬牙切齿,“这么弱,留他们何用!?”更主要的是愤恨他们没能灭了老虎寨那群人。</p>
“赵公子又在训人了。你说这些手下为什么总是这么笨!”</p>
“不是他们笨,是赵公子聪明。话说,姐妹们,赵公子一直在努力的帮咱们许人家嫁,你们的意思呢?”</p>
“见到赵公子这般一见误终身的好男人,自然是宁肯一辈子孤单着也不愿意嫁给他人!”</p>
女孩们从彼此眼睛深处看到了相同的dá àn,皆是安静下来不说话,默默地吃着杏脯。</p>
那杏脯(幸福)当真是酸的让人掉泪,甜的让人欢喜……</p>
另一边,镖局的宿舍是十几人睡一张大通铺,晚上出了一天活的汉子们都早早睡了,有的甚至懒得脱鞋袜就这么直接在床上打起鼾来。</p>
这时,总是有一盏灯在黑夜里亮起,孟谟之就着摇曳的灯火,趁没人偷看的时刻默默地给远在贾庄的姑娘写回信。</p>
烛火映亮了他面庞,柔和他风雪载途后僵硬的脸部线条。眼睫低垂着,两颗黑曜石一般的眼盯着那些字迹不放,仿佛一直盯着就能把信那边的姑娘给生生拽过来似的。</p>
宿舍里其实也有没睡着的,可是见了孟谟之提笔时那神情,就从没有人去打扰他。只是白日里不免要调侃他几句“给小qíng rén写信的孟大情圣”“白天吃菜油晚上吃灯油的孟耗子”之类,每每要把孟谟之说到满面通红才肯罢休。</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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