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琛听说狄蓓江、孟谟之居然活在世上，而且就在他眼皮底下，回去便与是兄弟们商量好：回焱城派复命的路上身边侦查一下星铭阁。</p>
而星铭阁这边，钱小豹打听到老虎寨被烧后，接连几日要拿着大kǎn dāo去焱城派单挑，都被姜欢发现后给连数落带劝的给拎了回来。</p>
“几十年的基业，都让焱城派那几个狗/娘养的给烧光了！”钱小豹一张脸气得发紫，手指节攥得嘎嘣作响，牙都咬出了血。“我忍不下这口气！我虽然败家、坏事情，可寨子出了事我也急、我也气啊！”钱小豹狠狠地砸自己的大腿，姜欢怕他砸出毛病来，急忙止住。</p>
“你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姜欢安慰道。</p>
“可十年荏苒，说起来也算很长。”孟谟之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叉着双臂倚在门框上，双目犹如两点寒星，配着天上的冷月，愈发瘆人！</p>
一个没治好，又一个疯了么！姜欢在心里抱怨，扭头冲着门口怒道：“你添什么乱！你又不认得焱城派，瞎凑什么热闹！”</p>
孟谟之没理他，径直走进去，双目直直看向钱小豹，勾起一抹笑，说：“你想报仇，我有办法。”终于给了姜欢一个回应，“这也没办法也得要姜欢你帮忙。”</p>
钱小豹一听“有办法”就红着眼睛扑了过来，孟谟之手一伸，掐住他的后颈就把他的脑袋掼在床上，“老实听我说！”姜欢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孟谟之，与平日里那个和气谦公子完全判若两人！</p>
钱小豹的脸压在床上，气喘不顺憋了个大红脸，急忙右手拍了好几下床以示投降，孟谟之才松了手。孟谟之道：“焱城派人妖会焱城复命，必定会经过老鬼山山脚，绕过那悬崖。我们三个就在山脚下伏击。”</p>
姜欢冷冷的道：“你先别说这些！我问你，你到底与那焱城派有什么过节？”姜欢心思通透，个中猫腻当然察觉得出来。</p>
“不是我与之有过节，是我师父、我师弟们都与他们不共戴天！”</p>
姜欢上前去，喝道：“那你去找你师父、你师弟们去伏击那伙人，找我和小豹做什么！”</p>
“找我师父、师弟们，是叫我敲锣打鼓告诉他们‘你们要找的焱城派叛徒都藏身于此’吗？！”</p>
“什么？！”姜欢、钱小豹齐齐讶道。姜欢问：“你这是什么意思？”</p>
孟谟之的眉头缩紧，手握着的剑也咔咔作响，又叹了口气，知道现在是非坦白不可了，于是放下汹汹架势道：“你们发誓莫要说出去！”姜欢、钱小豹急忙照做。</p>
孟谟之接着说：“师祖楚天北拒绝中州知府蒋千丘的招安，朝廷围剿焱城派时，师祖吧掌门印交给了右使赵楠，而赵楠在师祖死后转脸与朝廷交好，我师父作为左使忍受不了赵楠出卖师门，杀之未遂就带我们叛出了焱城派，来到老鬼山。”</p>
“难怪你气成那副模样，”姜欢道，“出卖师门，这的确天地不容！”</p>
“那还等什么，墨汁儿、姜哥，抄家伙宰他们去！！！”钱小豹杀气盈胸，脑子都不正常了。姜欢可还清醒着，急忙骂他：“干啥？！做死去啊！咱们就三人，人家焱城派还不得三百人！”</p>
“三百人有没有不清楚，但既然是攻打老虎寨这般有点江湖名头的地方，带队人必定是赵楠本人！咱们此次伏击，只求杀他一人。”</p>
姜欢问：“你想怎么做？”</p>
“小豹在前面盯梢，姜欢你做几张生火符埋在必经之路上，接到小豹的xìn hào后就做催动符咒的准备，等人一到就发动。我在最后方做伏击，万一赵楠没死，我就用这条命拼上一拼！”孟谟之说着，双目愈发冷冽，姜欢看得出他连同归于尽的思想准备也已做好，而且整个计划中有危险的只有他。</p>
钱小豹不懂孟谟之做了多大的觉悟，一听能报仇就只顾拍腿脚好，一张脸也终于雷暴转晴，又摇着姜欢不停重复着“一定帮我”“帮我”这几个词，烦得姜欢不停的点头敷衍。</p>
“你不是也通晓符篆了么？”姜欢问。虽问了，但没有埋怨或者推卸的意味，但又觉得太过直接，马上补了一句：“我答应帮你们俩个，放心，肯定帮，我随口问问。”</p>
“内力不够，不足致死。”孟谟之说，“全山上下能让符篆发挥威力的只有师父与你。”</p>
“难怪不见内外门练符，只看到他们一个劲儿的耍剑。”姜欢点点头，“你师父应该对杀赵楠这事更有热情啊，怎么不见他参与？”</p>
“今天未时前后昏倒了，现在仍在昏睡。”</p>
钱小豹插嘴：“不是吧？你师父那么废物！才每天加练两个时辰就病倒了。”</p>
孟谟之怒了钱小豹一眼，“弟子们是‘加练两个小时’而已，我师父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姜欢和钱小豹被他说的哽住了。成与不成本就难说，我也不愿师父过于操劳，师父他有如山的事情要管，还是别掺进一脚了。“所以，拜托你们了。”孟谟之深深一揖。</p>
“啥拜托不拜托，一块揍他丫的！”</p>
“是啊墨汁儿，咱仨是兄弟是百笑宗的掌门长老，客气啥。”姜欢说。他看看钱小豹又瞅瞅孟谟之，虽然对于门派山寨受创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也切身拉近一丝丝，“兄弟一生一起走”的心火也越烧越旺。</p>
昔日杨百笑给他讲过许多和江湖朋友一起打天下的故事，一起大闹名门大派夜里把人家的匾额摘下来画只王八上去；一起偷江湖第一女侠的肚兜结果发现她天天裹胸；一起在西北浴血沙场，杀光巫祝一族……</p>
这些故事，也开始与自己有缘了么？</p>
姜欢心里激动，嘴角似笑非笑，百笑宗里掌门体力零，左使很虚伪，右使没头脑，姜欢以免跃跃欲试，一边又不由得担心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p>
……</p>
第二天孟谟之就给二人发了赵楠的肖像让二人记住长相，并着手开始不知。</p>
孟谟之半柱香就搞定了一张符篆的成品，气得姜欢牙痒痒。</p>
“我要用我自己画的符！”姜欢闹别扭。</p>
钱小豹听见，把喝进口的茶直接喷了，嚎丧道：“姜哥你说好帮我报仇的！”</p>
“干什么？！”</p>
“等你画完，赵楠早回家抱娃了！”钱小豹哼唧了一下鼻子，嫌弃道，“而且你那狗/爬似的字儿，啧啧啧，简直浪费纸！”</p>
姜欢大吼一声：“钱小豹！”抓取那张写好的符就假装要轰炸，吓得钱小豹赶紧躲在孟谟之身后，“钱小豹！老子写符怎么慢了？！怎么丑了？！看老子我不炸死你！！！墨汁儿你还点头？！你不是一向跟那缺心眼水火不容么，怎现在跟他穿一块尿布头了？！”</p>
孟谟之脸白了白，赶紧避嫌的把钱小豹推得远些，然后咳一声，对二人道：“都停手！别闹了！！”两人才终于消停。</p>
“姜欢，你一次最多能催动几张符篆？”孟谟之问。</p>
“顶多三张。”</p>
“那我在画两张。”孟谟之执笔，“画好你就把它们埋在山路上。”</p>
“这活儿交给我！”钱小豹抢道，“我家专职做陷阱，手法熟！埋好了我就直接去盯梢。”</p>
孟谟之点点头，又问：“你们二人，赵楠的样子可记熟了？”</p>
二人的脸苦了一下，钱小豹说：“你一直逼着看，能记不熟么！”姜欢补了句：“我现在闭上眼睛全是他的脸。”</p>
……</p>
赵子琛和师兄弟们在贾庄呆了三天整顿。</p>
他们虽谈一个老虎寨人也没有杀成，但是捣毁了老虎寨大本营，能说有小功。可一向喜欢同蒋千丘邀功的赵子琛自始至终都没笑过，仔细的收拾好行囊后，他推开大门，直面外面刺目的阳光，回首时人却在背阳的阴影里。</p>
他回头时师兄弟们说：“咱们回焱城派，路上顺便调查一下‘星铭阁’。”</p>
“是！！！”</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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