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春馨楼。
短短数日之内,那被曾魁等公差砸碎的设施已经修好。
数十公差正在此处聚会。
“老黄,咱们项将军真是厉害,不但打了任崽子,还抢回了三处矿脉,真厉害。”
面露喜色。
黑石城公差憋屈了十几年,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哈哈,谈什么呢!”
门外,那魁梧汉子迈进大厅,面带笑意。
数十公差登时眉开眼笑。
“嘿,项将军,咱们在讲你在大出风头,为我们燕南黑石城的弟兄,出了口恶气呀。”
眼看着面前众人的面孔。
心中陡然想起天巽大陆的老兄弟们。
“总算有些模样了,这才配称作兵士嘛。”
魁梧汉子面色含笑,片刻之后又是愁容满面。
他们现在是开心了,可拍九叶灵草的钱,还没有着落。
矿脉虽然值钱,但也不是现钱。
“唉…”
苦叹一声,扭身坐在主位上,惹得几个公差都摸不清楚头脑。
“项将军怎么了?”
“那谁知道去…”
陡然,仙乐响起,舞台之上数十女子翩翩而舞,惹得周遭众人连声喝彩。
随即,那妖娆女子单手捏着彩带自二楼飘然而落。
那容颜极为精致,两眼如含秋水。
老鸨子手拿小扇,兴高采烈。
“天外仙子,谪落人间,这就是我们春馨楼的花魁,解姑娘。”
妖娆女子盈盈落地,几个姑娘递来瑶琴,轻放在小桌上。
香炉燃起,熏的满屋芬芳。
指尖轻划过琴弦,几声清亮的声音传出,绕梁不绝。
粉红纱裙衬着纤细匀称的**,显出万般风情。
项尘高坐在二层小阁,扭头望去,只闻见淡淡温香。
恍惚间,口中喃出句话。
“这女人真漂亮……”
周遭十几名公差殷勤看向那魁梧身影,眼中显出同道中人的眼神。
“项大哥,您真有眼光,这就是春馨楼的头牌,解婉芳,傲气得很呢。”
眼中猛然闪过几丝光芒。
端坐在小阁的项尘嘴角微翘,徐徐站起身来。
“哼,能有几分傲气?”
言罢,也不与周围公差搭话,便迈出朝大厅走去。
刚走到一半,就听着楼下响起阵阵嘈杂声,似是有人来春馨楼惹事。
往前有任大员外罩着,dì pǐliú máng还不敢到这放肆。
可如今,任仲宣突然宣布不在庇佑“春馨楼”与“燕南赌坊”,也给那些市井泼皮,创造了些机会。
“哟!这不是头牌嘛,跟爷玩儿玩儿怎么样?哈哈”
那十几个泼皮面露淫邪之色,肆无忌惮的在解婉芳身子上来回打量。
惹得台上女子脸色发冷。
“嘻,婉芳见识浅薄,难道市井泼皮,也敢自称大爷了?”
“哈哈哈…”
豪迈的大笑声响起,魁梧汉子自楼阁上徐徐走下来。
“好个泼皮,胆敢到项某坊市搅扰!”
双目一瞪,尽是说不尽的万般神威。
妖娆女子捂嘴一笑,眼角却闪过几丝厌烦。
“呵,英雄救美?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无聊。”
几个泼皮闻声方要发作,可直见了项尘容貌,便被吓得双腿发抖,再不敢言语,灰溜溜的走了。
正此时,统领将军曾魁自门外走进。
满面愁容。
“哎?项将军,你怎么?”
台上那妖娆女子听见曾魁的称呼,眼神略微变动,弹琴的手指竟也颤了下。
“…竟是,新上任的项将军吗?”
人言戏子无情,无非是见了太多过客,经了太多人生。
可当她心动时,谁能懂呢?
眸如秋水,两眼时而窥视那壮硕的身躯,两颊不禁红了。
……
春馨楼大门。
项尘也是眉头紧锁,看着曾经的孬货将军曾魁。
“曾将军,时日临近,那拍购九叶灵草的钱,从何而来?”
眼前的黑石城统领将军满面愁容。
曾魁也是正为这九叶灵草发愁。
“唉,项将军,不瞒您说,曾某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黑石城上下罚俸三年。
倘若是别的将军还好,他曾魁在任数年,虽搜刮民脂民膏,却没有半分能进自己的口袋。
罚俸,岂不就是要叫他饿死?
台上琴音凄凄婉婉,台下两位将军连连蹉叹,到也应景。
…
片刻之后。
那女子垂首与几个店中伙计打过招呼,随即几人便急匆匆来到二楼小阁招呼。
“项将军,婉芳姑娘请您进房一叙。”
项尘端坐主位,满头雾水。
周围的数十公差却连连起哄:“将军,花魁相邀,好福气啊。”
连声道贺,唯有他沉默不语。
自己与这花魁素未谋面,为何突兀召我想见呢?事出反常…必有妖。
两眼微瞪。
“哼!项某大风大浪尚未皱过眉头,何况是个区区女子?”
也不多想,便直接由几个小厮领着,直奔花魁房间去了。
…
某闺房之内。
原本离勾栏散场尚还有几个时辰,可花魁解婉芳却早早推了事务,来见项尘。
温婉的娇躯斜倚在榻边,两眼温润如水,媚眼如丝。
“项将军,奴家请您到此,可不是呆坐着的哦。”
声音当中似乎有无限的yòu huò力,只叫项尘头脑略微有些发昏。
可驹隙之间,便又清醒过来。
心中骇然。
“这姑娘竟通晓魅惑之术,倘若是之前,项某定要留下段风流韵事,可如今,却没这闲心。”
魁梧身躯猛然站起。
那身姿在解婉芳眼中极为英伟,却又多少有些俗了。
俏脸虽还蕴着春色,却已经淡淡的显出些蔑视。
“呵…又是个登徒子吗?”
心中暗想,眼前却只见魁梧汉子上前两步,神色平淡。
“解姑娘,项某尚有公事在身,恕不久留。”
言罢扭身便走。
那身姿化作背影的霎那,竟叫解婉芳有几丝不舍。
“项将军等等!”
娇躯仍是斜倚在床上,脸上却没了那几丝yòu huò。
更多的,是睿智。
“项将军,你不是要拍九叶灵草吗?奴家或许能帮你筹到些金银。”
语速很急促,像是怕来不及说完,那项将军便走了。
魁梧汉子神色微动,脚步滞住。
回过头来。
“姑娘怎么知道,项某要拍那九叶灵草?”
解婉芳捂嘴浅笑。
她虽说出身勾栏,却绝不是毫无用处的花瓶。
至少,读唇还是很简单的。
眼间显出几丝神秘的笑意,手指竖在红唇前面,淡淡说出两个字。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