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脉的溶洞里。
凉飕飕的风从一个隐蔽入口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隧道,尽头就是一个高十丈,长宽近百丈的巨大空间,入眼只见石笋奇形怪状,处处怪石嶙峋。
阔绰的空间里,近百个黑衣人整整齐齐的站成几排,最前头一个带着白色miàn jù的男子来回踱步,大声呵斥着什么。
只见黑衣人个个面无表情,神色冰冷,腰间挂着朴刀,身形笔挺,一排排直直盯着前方。呼吸声几不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都知道怎么做了吗?”miàn jù人停下了来回焦急的脚步,突的一阵大声咆哮。
“是!”一排排黑衣人眼睛圆瞪,猛的齐齐大喝。
“今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听到没有!”
“遵命!”一排排黑衣人突的眼睛凶光暴射,紧握了朴刀,猛的向后齐齐转身。
“踏踏踏!”
溶洞里响起了一连串整齐划一的嘭嘭脚步声,此时气氛压抑的可怖!那狰狞的杀气宛如一群咧着獠牙挥舞利爪,正欲扑向猎物撕咬的凶狠恶狼。
……
姜山和菲儿一连玩了好几天,几乎把府城大街小巷的美食都尝了个遍。
“山哥哥,今天真的不陪我出去逛逛吗?”
菲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姜山,绞了绞自己的衣裙。
“哈哈,菲儿mèi mèi,我今天和李知县那小子有正事做呢,不是有李尚香那妞陪你玩吗,等办了正事,我晚上带你去吃松花阁的手撕烤鸭!”
姜山看着菲儿嘟起来的嘴,只得丢一个美食大杀器过去。
“嘻嘻,山哥哥最好了!”
菲儿泫然欲泣的神色转眼就变得喜笑颜开,一听到手撕烤鸭,眼睛里就亮光闪闪,嘻嘻一笑就找李尚香去了。
和李知县那老滑头一连打了好几天太极,最终还是对方没沉住气,松了口。
“好了,姜老弟,我真是服了你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知县脸蛋抽了抽,一脸的无奈,心里仿佛在滴血,自己损失的都是钱啊,白花花的银子整整少了两成!这个死滑头咋这么精?
“哈哈,李老哥也有赚头嘛,一起发财!一起发财!”
姜山表面笑呵呵的,暗地里却撇了撇嘴,我呸,这老油条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够无耻的!
最后两人达成了一致,明面上以姜山为老板,暗地里李知县当保护伞,两人各占五成分红。
姜山负责出香水的秘方,李知县则出场地和人手,为香水的畅销在黑白两道保驾护航,免得有些眼红的势力不长眼,将爪子伸过来搅风搅雨。
“姜老弟,合作愉快啊!”李知县笑眯眯的朝姜山拱了拱手。
姜山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为什么一定要找李知县合作呢?一是其后台很硬,对香水的长期铺售有很大好处。
二是与其打过交道,香水生意以后可能会日进斗金,但以李知县的巨富虽然会对香水生意上心,但为了短期利益,而舍弃姜山这个长期的摇钱树,像他这么精明的人是肯定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看似李知县很吃亏,好像姜山只要出个秘方就可以坐等收钱似的。
而李知县却要出钱出人出场地,貌似累死累活傻的很。但别忘了,一万两银子的投资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场地和人更不是问题。与其说他对香水生意上心,还不如说他更看重与姜山结交的长期收益!
况且姜山手握香水秘方,上头又有人,哪怕随便找个够分量的合伙人,也绝对可以把生意搞的红红火火!
“李老哥啊,这香水生意你以后可得多多上心啊!”姜山端起了一杯茶,轻抿了口,乐呵呵地看着对面。
其他人可能会疑惑,你把香水秘方量产了,就不怕秘方泄露,为他人做嫁衣吗?先不说精明的李知县会制定一系列保密措施。
“哈哈,姜老弟客气了,以后只要有我在,咱们大把大把的赚钱!”
李知县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又捻了颗葡萄,嘴里哈哈大笑。
“放心,以后若有哪个牛鬼蛇神敢蹦出来,阻碍咱们发财,不管来多少,都一巴掌拍死!哼”
不说李知县有自己的小九九,姜山也有自己的考虑,其他原料和工序几乎是半公开的。
但只有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样混合型配料,若是少了它,香水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每个月姜山都会亲手配制合适的量给香水作坊送过去。
凭借此时的科技水平,想把香水的配方完全解析那真是千难万难!
“放心,李老哥,你以后不会为今天的投资而后悔的!”
“哈哈,当然,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李知县很自信的笑了笑。
姜山暗自呸了声,有钱不赚是傻子!你要个屁的眼光啊!
姜山也没完全指望李知县,其实心里早有许多计划,比如前期只会推出两三种款式的香水,等香水的口碑彻底发酵时。
拥有多种多样的款式和层出不穷的广告攻势,即使有人仿制出了品质稍差一筹的香水,已经打响了口碑的姜山也可以走高端路线!
“来来来,姜老弟,我们一起吃了午膳再说吧!”
李知县拉着姜山一阵大笑,那样子就像是捡到了一座金山的小乞丐。
……
在松花府郊区,有一座监狱名为“黑狱”。
时值深夜。
“黑狼,准备动手!”一声低语声在小树林里几不可闻。
远远看去,只见黑狱为双门双墙,围墙高筑达三丈,堪比一小型城墙,墙面光滑如镜,墙顶甚至还有一排排尖刺,纵是猿猴也爬不过去!
黑狱如同一只匍匐在黑夜中的庞大怪兽,四面封闭,只有一个窄小的牢门可供出入。上画狸汗,形似虎兽,令人望而生畏!
整个黑狱在黑夜中如同张着大嘴的狰狞恶兽,吞噬着一个个敢擅闯的不速之客。
“一队正门,二队外围,三队小树林断后,其他人跟我杀进去!”一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远远的就像虫子的低鸣。
此时,黑狱外围,一个个手持朴刀的府兵来回巡视着。在内围,则每隔十步就有一个体型彪悍,手持三棱血刺,斜戴飞檐帽,脸色冷酷凶狠的狱卒严密把守。
在黑狱的最深处,有一座终年不见阳光,空气污浊不堪的牢房。
“看你的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哼!”
牢房里,一名眼神凶戾,鹰钩鼻的黑衣男子冷冷的看着木桩子上,被铁链死死勒进血肉的中年微胖男子,用手中的短剑轻轻的割了割男子身上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胸膛,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
“霍大人,小人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呵呵”
被酷刑拷打得血肉模糊的霍大人脸如死灰,一双无神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个死人,无论短剑男子用什么言语刺激他,或用什么严苛酷刑拷打他,都是不言不语。
“动手!”
“喏!”
小树林里,一阵低低的应喏声响起,随即,数十条黑影分成了数波,如同一群群饿狼乘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近在黑夜中如巨兽矗立的黑狱,其身形快若狡兔,急行时的脚步声低不可闻。
“丁!”突然,黑狱两围墙间的过道,发出了一极轻微的响声。
“什么人?”一手持朴刀的中年汉子警觉的左右扫视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刀。
“应该是耗子的声音吧?”另一个青年人挠了挠头。待没发现什么异样,两人才又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噗!噗!”
突然,两柄飞刀齐齐插入了两府兵的喉咙,两人闷哼一声,头一歪就栽倒在了地上。
三丈高的围墙上,几个黑衣人顺着铁勾绳滑了下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拿着刀悄悄摸向了黑狱深处。
“嘭嘭!”几声闷响,正在牢房门站岗的几个兵卒,被墙角黑暗处,闪出来的几个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割了喉。
“走!速战速决!还有半炷香时间就要换岗了!抓紧时间!”
在为首一个黑衣人的低喝声下,一个个黑影鱼贯而入,动作迅捷的挥舞短刀,收割着一个个兵卒的生命。
“噗噗噗!”黑狱外围响起了一连串尸体倒地的低响声,一个个兵卒无声无息的被割喉倒地,黑影们迅捷快如闪电,一时如入无人之境,无一合可挡之敌。
黑影们敛声屏气,心中却越发压抑,手握短刀一刻也不敢松懈。这可是凶名赫赫的黑狱,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当当当!”
“有敌袭!有敌袭!啾!咻!”
当一群黑衣人突破到内围时,突然听到一阵巨钟的急促敲击声,和狱卒的怒喝声,竹哨尖锐的报警声!
……
黑狱的最深处。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啊!”
黑衣青年咧着白森森的牙齿,用手温柔的抚摸着短剑,看了看对面如一团瘫软烂泥般双眼无神的霍大人,脸色凶狠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呵呵……”
一阵意味深长的冷笑声在阴森恐怖的牢房里久久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