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壁厢我正看得认真,那壁厢我却已经成了逃兵。
“在,在,我在这儿!”说着,我赶紧跳上了擂台。
“就等你了,正说按你主动弃赛处理呢!”主持人没好气地道。
我赶紧赔着笑脸连声道歉。
两声锣响,我今天的比赛正式开始了!我今天的对手是迎客山的邓炙里,也不是个专业用剑的,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经营我们天乾门设在迎客山上的“招待所”。相比之下,我们虽然修为相当,但我似乎在工作上略占优势,最起码我的本职工作还是和灵力的操作密切相关的。
邓炙里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和我一样紧张,我们先是相当有默契地对峙了大半个时辰。他实在是禁不住台下的催促和嘲笑,便率先发动了进攻,使出了一招飞龙昂首,还算是比较熟练地被他使了出来,飞龙携带涛涛凶威向我直冲而来。
我竟然没有多少慌乱,灵力的体外化形,我在昨天晚上也已经做到了!就在飞龙的龙角即将上抬的时候,我把自己的黄金阔剑也快速地舞动了起来,一条御风畅游的红色飞龙笼罩了我的身体,这是我施展的飞龙游野。
眼看两条飞龙就要猛烈地撞到一起,我却有点心虚,微微调整了长剑的方向,选择避开他的锋芒略略向他的左侧躲闪而去,这样既保存了我的颜面,也避免了正面的对抗。
然而,他也有和我相同的想法,并且有和我相同的做法。我们就这样歪打正着地硬撼在了一起。顿时,罡风四起,破风声大作,邓炙里和我都有些目瞪口呆地向后急退而去,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对峙。
这次是我受不了台下的嘲笑率先打破了对峙,直接一抖手中的黄金阔剑施展了一招飞龙游野向邓炙里急攻而去,他也再次施展飞龙昂首迎接而来。这次,我俩多了些默契,在即将对撞之际,我的剑向他的右侧微偏,而他则向我的左侧微偏,我们总算非常巧妙地避开了对方!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打来打去都是这么一招?”“是啊!我也早看出来了!他俩该不会是都只会那么一招吧?”“我看是!两个笨蛋别丢人显眼了,都滚下来吧!”“滚下来……”
我的天呐!竟然被看穿了!我还真的只有飞龙游野这一招能够做到灵力的体外化形!从邓炙里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和我一样!
“我们都不要使这招了!”邓炙里涨红着脸冲我小声道。
我也冲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达成协议后,他直接使了一招飞龙过江,挺剑向我直刺而来。果然,剑上没有化形的灵力,我也是放心不少。
在他长剑刺来之际,我飞快地使出了飞龙腾挪,边左移身体,边挥剑狠砍。就这样,我的黄金阔剑跟他的长剑第一次碰到了一起。顿时,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地从两剑交接处传了出来。期间,不知哪来的一股烟尘也以我们为中心四散而开了,不一时就淹没了整个擂台。
烟尘散去,我发现自己手中的黄金阔剑竟然变成了一把豁豁牙牙的黑色破剑,而邓炙里的剑只剩下了手中的小半截……
在邓炙里发呆之际,我鬼使神差地把破剑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
“哈哈,哈哈,”梵天音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真是太好笑了!”
又双眼含泪、捂着肚子大笑道:“我终于知道独孤傲天为什么大费周折地骗你选黄金阔剑了!这确实很好笑,很有意思!”
又道:“只是,他却不知道这把剑的妙处,最终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
又擦着眼上的泪道:“接着讲,实在是太好笑了!”
……
我又一次侥幸取胜之后,等待我的又是一场恶战,我的对手是来自奇阵山的姜炙林,好在也是个业余选手,好在修为也和我相当,也是春始境地阶的修为。
比赛开始了,樊炙林使一把极宽的剑,足有平常剑的三倍宽,但这么宽的剑握在樊炙林手中却给人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对,樊炙林就是这么一个大块头,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给我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樊炙林没有领会我要先与他对峙意图,直接双手持剑向我冲了过来,我仿佛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一招飞龙过江被他淋漓尽致地使了出来,动作不快,却威力惊人,给人一种泰山压顶之感。我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当即使出飞龙游野,快速地绕到了他的身后。
机会来了,正当我准备大展身手之际,他突然看也不看地把他的阔剑刺向了身后,大得回马枪的精髓。幸亏,刚好我的出剑没有那么的坚决,原来他早知道自己的缺点,自己早就想好了一套应对之法。
樊炙林见一击并未得手,微微皱起了眉头,直接又举剑使了一招飞龙入渊,威力惊人,只是他的动作还是比较慢,估计他也是为了这次会剑才学的飞龙九剑。
面对他这气势磅礴的一剑,我还是选择了逃跑,在樊炙林跃到空中的时候,我便通过飞龙过江冲到了他身后。远远地看着他是怎么处理这剩下毫无用处的半招,我俩的战斗很像大象和老鼠间的战争。
他该不会直接冲到擂台下吧!我听见自己笑出了声,然而笑容还没有结束就僵在了脸上。
他竟然在空中转过了身,他把这招给改了,改成攻击身后了!面对即将冲下来的大山,我赶紧运起了最为得意的飞龙游野。
“嘭”一声巨响在擂台上四散而开,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十圈,直接滚到了擂台的边缘。全身一阵剧痛陡然袭来,双手也黏腻腻的。
刚才我用尽了全力却还是没能避开他的巨剑,我俩的剑来了一次猛烈的碰撞,好在当时我已经到了他的身侧,这并不是他的全力一击。
他现在算是为顾炙间报了仇了吧!我缓缓地爬了起来,虽然身体各处很疼,但各处关节huó dòng还比较自如,好像没受什么大伤,只是两手的虎口都已经被震破了。
灰尘散去,面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只见樊炙林手中的巨剑只剩下了原来三分之一的长度,那少的三分之二斜斜地插在了他身前的地上。他的胸前也有一个五寸来长的血口子,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这是谁干的?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用他瞪得像铜铃的双眼告诉了我dá àn——确实是我干的。他暴躁地往嘴里扔了两枚丹药,看那模样应该是回全丹——疗伤用的。
樊炙林彻底被我激怒了,满嘴的牙被他咬得嘎嘣直响,跟炒豆子似的。他突然狠狠地扔掉了手中的断剑,从怀中掏出了五面小旗,都是三寸大小,金色的旗杆,红色的旗子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图案。
只见他嘴唇快速地张张合合,不一时便把小旗全部抛向了我,那些小旗竟然见风就长,到我身前时已经有了正常旗子一半的大小。
我举起了剑正要狠狠地劈上这些诡异的旗子,可它们却突然消失了,紧接着我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瞬间,我的四周便没了一点光亮,看不到自己的手,看不到手中的剑,更看不到樊炙林的人,惊恐、不安、慌张马上占据了我的心。
“火起!”我在心中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喊,四团烈火分别在我的前后左右升起。火焰明亮,但却只能照亮三尺方圆之地,根本照不进黑暗中,周围的黑暗仿佛是固体的,像石头一般……
我真是个乌鸦嘴!这黑暗还真化作了一块块一尺见方的黑色石头铺天盖地向我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