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低沉的厉害,雨也越下越大,来到图书馆的时候,门口聚集了很多怀揣书籍的女生,翘首期盼。
也许是希望秋雨快点停下来,也许是希望有人撑一把油纸伞来接自己。
地瓜果不其然,朝我招了招手,给一位眼镜měi nǚ打着伞走了,要送她回宿舍。
我独自进了图书楼,走廊里很昏暗,虽然亮着白炽灯,但光线也是无精打采,让人很容易产生昏睡的意识。
进了图书室,里面更是压抑,雨水的味道混合着陈旧书籍的酸草味,连大口呼吸都不能,很憋闷的慌。
强打着精神逛游起来,下雨的缘故,每间屋里的人都很少,寥寥无几,在一座座书架间穿梭,不知不觉来到了顶层的阅览室。
屋里除了书架外,正当中还摆放了很多的桌椅,不过仅有几对情侣坐在那儿,也不是看书,而是你侬我侬地亲热,真够开放的。
好久没有安静下来看一本书了,想到这点朝四周的书架走去,在里面搜寻起来,想要找一本能让自己有阅读**的著作来。
“你好,借过一下!”
回头一瞧,一个瘦弱的女孩正举着一本书站在身后,估计是要把它放回架子上,忙侧身给她让路。
女孩将书归于原位,冲我莞尔一笑,然后离开了,只是,一双秀眉间,透着一股子阴云。
我将目光洒向书架,发现她方才阅读的是一本外国名著《德伯家的苔丝》。
这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记得以前好像简略地看过介绍,描绘的是一个女孩凄惨的人生经历。
反正走的也有点累了,不如拿下来翻看一会歇歇吧。
我伸手将书抽了下来,冷不丁的,突然从空出的缝隙里看到,架子另一边,有一双鲜红的眼睛在凝视着我,几乎要渗出血来,顿时浑身一紧、脊背发凉。
很快,缝隙就被其它倾斜的书籍压上了。
我深吸一口气,忙绕到书架的另一边,发现是一条窄窄的走道,但并没有人影,四下瞧瞧也没有。
难道是看错了?不会的!
摘下玉符在阅览室里搜寻了一番,也是没有任何发现,确实有点累了,拉了把椅子翻看起手里的书。
奇怪,这书有很多页面被弄脏了,暗红的污渍残留在上面,很是不雅,好在内容还可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等到起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空落落的阅览室里只剩下我一个,还有一对窃窃私语的小情侣。
伸了个懒腰,将书放回书架上后转身离开,回到宿舍后发现地瓜已经买了饭菜,正欲去图书馆找我。
望着桌子上香喷喷的菜肴,对他白天的见色忘义也原谅了。
这一夜,雨仍旧没有停,下得十分烦躁,早早就睡下了。
夜里的时候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只觉得很乏,但想不起来是什么内容。
洗漱完和地瓜一起出门去吃早点,这次换了一条路线,走了校园的荷花池那边。
天气放晴,这里的空气十分清新,沿着羊肠小道在林荫下散步,心里也安静不少,不过有点遗憾的是,身旁的人不是měi nǚ,而是地瓜。
“我靠,有鱼,好大的黄金鱼啊!”
地瓜突然指着荷花池对我叫嚷起来,眼睛里都快放出光来,恨不得抓两只烤着吃——小时候经常做这种事。
“那不是黄金鱼,是锦鲤!别瞎想了,这种鱼是观赏用的,味道其实并不好吃。”其实我也没有吃过,只是道听途说。
“咿,那是什么鱼,好大啊?”地瓜指着几片何叶下面好奇起来。
靠过去仔细一瞅,还真是,在水面之下一米多的水中,游动着一条很长的白色影子,天,如果要是鱼,得多大啊!
这么大的个,估计得有百八十斤。
惊讶的时候,地瓜已经掰断了一根树枝,扑腾一声刺进水中搅动起来。
“你,你骚扰它干什么?”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但随即发现这家伙表情很不对劲,手里的树枝也扔了,眼珠子盯视着水面,鼓得几乎要掉出来,人不停地往后退缩。
“干啥,见鬼了?!”我冷哼一声,以为这家伙是被体型巨大的鱼吓的,禁不住调侃了句。
“不是鬼,是……是尸体!”他说着扬手指向了水面,额头上汗珠子哗哗往下滚。
我意识到不是玩笑,忙扭身去瞅,看见后本来愉悦的心情一下子没有了,重新笼罩在昨天的忧虑中。
我和地瓜以为的大鱼,其实是一具女尸,此时正仰躺在水面上,头发散了开,脸泡得发白,这些都没什么,关键是眼睛。
眼睛被人挖了去,只剩两个血窟窿,虽然浸渍在水中一段时间了,还有血丝流出。
盯了一会,突然觉得这女生有那么一点熟悉,尤其是瘦小的体格,仔细回忆了下,不由得一阵惊愕——她不就是昨天在图书馆里见到的那个女生么?
没想到,一夜的时间,已经从活人变成了死尸。
我一边让地瓜去报警,一边蹲下身子,仔细察看起水中的尸体来,与昨天早上坠楼的女生有点相似,双手也是紧攥的。
并且指缝里有细小水草的残留,说明死之前有过挣扎,并不是自杀。
联想到她昨天去过图书馆,心里暗暗琢磨起来,难道与那里的脏东西有关?
很快,地瓜就领着jǐng chá来了,周围也很快聚集了大量的同学,议论纷纷,才两天就离奇死了两个女生,学校里人心惶惶。
不好,悦涵前天也去过图书馆,出来后神情就有些不对,如果坠楼女生也去过图书馆的话,那就说明三人是有共同点的,下一个要出意外的可能就是她了。
想到这里忙转头瞅了瞅围观人群,里面没有她,正常情况下,身为灵异社团负责人的她,理应会赶来采风的啊?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这种死亡继续下去了,今天晚上必须结束。
由于一直思忖着晚上的行动,所以白天的课听得浑浑噩噩,很快就耗过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悄声穿衣出门,没有叫地瓜,此行很凶险,一点把握也没有,不想让他跟着我冒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