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窈,也就是刘十一,刘期遇,快三岁的她现在已经会说话了,会叫妈妈,会叫爸爸,会叫姑姑,一个爸爸,一个亲妈,一个后妈,一大堆姑姑。</p>
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面前的一个小方桌上,放着一堆骨头,有鸡骨头,有鱼骨头,睁着一双死鱼眼,没有丁点儿的神采。</p>
这时刘十一手里拿着一块小石头,向邋遢男人扔了过来,砸到他肚子上,嘴里“噗”一声,吐出一口唾沫,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滴到胸前,嘟囔一句:“你不是我爸爸!”</p>
陈佳颐的声音响起:“十一!快回来!”</p>
刘十一向邋遢男人做了个鬼脸,转身回到陈佳颐面前。此时的陈佳颐,早已恢复了生育前的身材,凹凸有致,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成熟之美。这种美会在一个女人的一生中,占据大部分时间。</p>
生育会使一个女人彻底成熟,结婚只会使一个女人半成熟。</p>
“为什么我只能对那个人说,他不是我爸爸,可我姑姑们都说他是我爸爸。”刘十一回到屋内,不解地问妈妈。</p>
陈佳颐把她抱在一张椅子上,说:“爸爸和妈妈是生活一起的,所以那个人不是你爸爸。”</p>
“那姑姑是姑姑吗?”刘十一显然对一切产生了怀疑。</p>
“伊曼姑姑不是你姑姑,其他可以是。”陈佳颐的话中带着怨恨!什么叫“可以是”?</p>
“为什么?”刘十一瞪着无辜的大眼,总感觉她的家世太复杂,别的小朋友很好懂,她的家世比学华文还难。</p>
“伊曼把你姥姥姥爷舅舅全都抓起来了,她配做你姑姑吗?”陈佳颐恨的咬牙切齿。</p>
“后妈是妈吗?”刘十一有着人类童年一脉相承的习惯,就是总有太多的问题,不管大人们是否愿意回答。</p>
“更不是!她把你爸给夺走了,她带领蓝血军团把你舅舅给打败了,她有资格做你妈吗?”</p>
一个邋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这样教育孩子,她能快乐健康地成长吗?”</p>
“不用你管,我的孩子,我愿怎样教育就怎样教育,你有资格管吗?你是她什么人?”陈佳颐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她是在极力的压抑着感情,不让眼泪在女儿面前流下来。</p>
没错,那个长胡子的邋遢男人就是刘乐乐,他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又拿起一瓶白酒来,咕咚咕咚的喝起来。这酒是深层地下泉水加上完全没有公害的地下之城产的水果酿成,是jí pǐn好酒。</p>
一开始还有酒味,后来就成水了。刘乐乐气得把酒瓶向地上坚硬的石板上摔去,嘭的一声,酒瓶摔得粉碎。</p>
“怎么了,醉一回都不能行吗?”刘乐乐埋怨说。</p>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堕落下去!”荀千度的声音。</p>
“堕落?喝酒就一定堕落吗?”刘乐乐无奈的反问。</p>
“喝酒不一定,可你的形象也太邋遢了吧?”荀千度化作人形,用硅胶制成,站在刘乐乐面前,漂亮的眼睛眨呀眨,带着笑意。整个人依旧漂亮的无可挑剔,没有瑕疵,她的漂亮整合了地球第一次明时期全世界所有女人的美。</p>
“你又没有眼睛,你怎么知道?”刘乐乐故意说,他现在觉得挖苦一个人,同样可以带来酒精一样的快感。</p>
荀千度抬起胳膊来打了刘乐乐一拳,骂道:“哼,你这欠揍的,挖苦我你心里很爽是吗?我需要你们那双眼睛吗?我需要你们人类身上的器官吗?你们的眼睛,你们的鼻子等各种器官,无非是tí gòng能量让你们能够感受世界,保持生命,最终让你们有思想,成为人。我本身就是精神,是思想,是能量。所以那些外在的器官啊,形体啊,对我来说,全是多余的,多余的,多余的,妈的,重要的话说三遍!”</p>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这两年来,我把我知道的知识都教给你了,连十一的早教书都给你看了!你长了知识知道反驳了,是吗?我是你的老师,老师,老师,重要的话说三遍!”刘乐乐在地下之城的这两年多,唯一的快乐是就和荀千度吵嘴。</p>
“还有啊,人类永生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不是带着破烂不堪的一身器官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大脑产生的意识永远的存在下去,是以生命的形态存在下去,能够自我感觉,自我判断,自我选择。躯体只是个躯壳,意识可以在电脑中生存,以网络生存,可以鱼的身体生存,可以鸟的身体生存,可以狗熊的身体生存!知道吗?看你那个熊样!熊样,熊样!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荀千度现在是学富五车,辩论起来,不在刘乐乐之下。</p>
“不要岔开话题。我在说我是你的老师,我已说了三遍。”</p>
“还有啊,我说的人类永生的最高境界,我已经做到了,而且我还可以不依靠那些形而下的有外形的躯壳就可以永生,我是形而上的,形而上的,纯存在,纯存在,纯存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荀千度感觉自己都要变成哲学家了,通过这些思考,荀千度好像也更加清晰的认清了自己。</p>
刘乐乐见荀千度这回不按他的话题辩论,气得一下子把荀千度扑倒,吓得荀千度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敲打着刘乐乐的肩膀,骂道:“我不和邋遢的人做……,我要告你……,我要让你进监狱……,我要……,我要……”她说什么也没用,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虚无”的人的“鬼话”。</p>
没错,荀千度确实在刘乐乐教育下,成长了许多。她说的关于人类永生的境界,却在另一个星球悄然发生。</p>
和荀千度在一起,是这两年刘乐乐类似于囚禁生活的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p>
有人不仅要问,他不是能力很大吗,再加上荀千度的帮忙,估计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会挡住他吧?</p>
这样的说法对也不对,对的地方是确实以暴力的手段,是没有人能阻止刘乐乐,不对的地方是,以刘乐乐的性格,和他对世界的认知,不允许他以暴制暴,他始终不认为,消灭一个人的**很容易,要让他彻底屈服,很难。更何况,三姐对他说,老爸,就不能过多的干预人类中的纠纷,一个至高无上的法则使他不能对人类下手,否则会自爆而消亡。同时劝刘乐乐也一样。</p>
刘乐乐从小失去亲人,老爸即使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这是他无法改变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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