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飞快的下楼，找到一个没人把守出口，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狂奔，连跑几里才停下喘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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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令那老王八蛋，随随便便的就把爷爷卖了，幸好爷爷不是善茬，得赶紧回到小院躲两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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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抬脚便走，眼前倏地变黑，一头栽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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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小子坐怀不乱，比柳下惠还柳下惠，原来是个身子坏了的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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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七醒来时，全身上下被绑得结结实实，眼睛也用黑布罩得密实，什么都看不到，只听见一个有些干瘪的男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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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了你那么多chūn yào，就是太监，怕也是憋不住了吧！哈，你连那些没卵子的货色都比不上，那女人把你留在身边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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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声句句恶毒，王七忘了恐惧，不住的挣扎，口中高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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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家的吗，快放了我，不然官兵杀到，你们一个个都跑不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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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是谁？还官兵，老子现在宰了你，把你埋到土里去，连个屁响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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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声一眼看透王七外强中干，故作出的姿态维持不住，王七的口气软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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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大王，我不过是人家的奴仆，没啥油水，大王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了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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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够蠢，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处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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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在王七的脑门上拍了几下，痛的王七大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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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拉我下水，我不干……你听好了，我……我宁死不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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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还是一个好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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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声狂笑，不屑的“呸”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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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啥，你抓我一个下人干啥，有本事你冲大户去……你抓我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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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置身于黑暗之中，看不到见何光亮，唯一的讯息来源就是那道男声，他的语气不禁带上了讨饶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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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给你两条路，一是做我们的人，随时把程家的消息报于我，另一条嘛，我刚才已经说了，你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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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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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硬气的怒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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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会干这等肮脏的事，你杀了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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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死脑筋，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们卖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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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啥好处不好处，主家老爷对我很好，老爷答应我做完后便给我五十两银子回家，我告诉你哦，我可是京里出来的，我在京里认识很多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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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急乱投医，王七什么招都胡乱使出，男声凑近，威胁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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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死了不要紧，你在乡下的家人就不那么好了，其实我放你回去也行，过几天，你见了你家人的尸体再死，也不是不可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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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你……你们为啥要对我这样，我……我就是一个家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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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恐惧得声音扭曲变调，不断地重复自己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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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你身上下了大本钱，你在楼里左拥右抱，一水儿人间绝色陪你吃陪你玩，虽然你不能人道，看看那些花朵也是赏心悦目的嘛，这些花费我们不能白扔出去，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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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声苦口婆心的开导着王七，王七拼命摇头，嘴里嚷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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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阿奴姑娘，雨翠xiǎo jiě，还有……还有大师，她们……她们都是好人，我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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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你到底答应不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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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能背叛主家，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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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大声拒绝，颈子突然被冰凉的东西贴上，声音颤抖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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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啥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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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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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饶命，小人的一大家子全靠小人养活啊大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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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眼泪喷涌而出的王怂包大哭大闹，阴森森的男声再一次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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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同意为我们做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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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我虽是卑贱的蝼蚁，但绝不会吃里扒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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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壮士神色肃然的脸上糊着一坨坨浆糊，别有一番景象，冰凉的东西贴得更紧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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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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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放小人一马吧，小人替全家老小给大王磕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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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说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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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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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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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在怂包和壮士之间来回调换，男声的主人估计鼻子都气歪了，最终王七还是没有答应，男声怕成僵局，只好改变策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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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让你背叛程家，你又不是他们亲戚，能有个屁的背叛，你老老实实回去，老老实实做差，我们到时候找你打听三件事就成，你也和我们三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打过交道，以三还三，公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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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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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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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一会，王七才闷闷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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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我……我就答应你，不过……我……我还想见见大师，听她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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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小子对我们的头牌念念不忘，想的倒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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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声沉吟片刻，王七的胸口被塞进一样器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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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入楼的凭证，凭这个你可以在楼里玩一次，听着，就一次，东西到时收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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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地儿叫啥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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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里边折腾了三天，连个名号也不晓得，王七觉得自己太失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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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听徽楼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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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楼，黑白之间可不就是灰嘛，名儿起得真贴切，王七感叹不已，等他又一次次醒来时，整个人躺在离小院不太远的一处草丛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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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身，王七从胸口摸出一方玉做的牌子，入手冰凉，工艺挺精致，他观察天色，已到黄昏时分，这三天的经历恍如南柯一梦。疲惫的敲响大门，不顾老仆的惊讶，王七倒头钻进自己的狗窝，专心致志的舔*起身心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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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昨日没吃晚饭的王七饿得连吞五个包子外加两碗稀饭，打了几个饱嗝，正准备出门，被程绣叫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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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给你派差的事我已经知道，难为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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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哪儿话，小的明白姑娘的境遇，不能再给姑娘添加麻烦，小的也就干了几天粗活，没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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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谦虚，王七心里却想，你哪里知道我这几天尽在花丛中打滚，末了还碰上个人间花神，你跟她比，就像豆腐西施见了真西施，比不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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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绣见他不由自主的浮起贱笑，貌似这家伙的粗活不算很粗，目光停留在王七的一边面孔，王七吓了一跳，摸摸自己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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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打的，姑娘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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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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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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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悻悻的出门，一晃晃到布可家，小丫头正忙着收拾，见了王七很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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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好几天没来了，洛大哥有点担心你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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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老实交待，是小洛担心还是你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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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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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可不答，继续做事，做完后开始埋头苦读，王七怕打扰她，转身出门，迎面撞上洛宇，洛宇看了一眼小丫头，将王七拉到远处，急切的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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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那日与小弟有约，小弟却空等半日，兄长几日不见踪影，可有事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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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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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确认周围没人，故作神秘的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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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过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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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过，兄长何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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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做了三场美梦和一场恶梦，你是否感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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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兄长别卖关子，快说，快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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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我于大前日梦到自己进了一座楼，在第一层里和一位唤作阿奴的姑娘谈论人生，对方欲和我结成良缘，生儿育女，被我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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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层和一位唤作雨翠的xiǎo jiě共商雅事，对方在我的开导下忘了旧qíng rén，并想与我同甘苦共患难，为我生几位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顺便说一句，她的旧qíng rén也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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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层，我……我受某位漂亮的女菩萨指点教化，在心灵上得到了升华，她虽然没打算和我过家家，但是……但是她欢迎我再去看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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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口我被绑了票，对方胁迫我当细作，我……我忍不住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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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把里里外外的情形跟洛宇详细的吹上一通，至于其中有些少儿不宜的羞羞，王七认为，洛宇孩子家家的，不要被污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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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的梦好美，小弟向往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