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开学前夜,乔璨然坐在镜子前,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她的脸,是一张天然去雕饰的瓜子脸,只是被赘肉和双下巴wěi zhuāng得看不出轮廓。
她的皮肤,是一种白里透红的莹润,只是长年暴露在阳光下显得暗黄偏黑。
她的身材,是一副接近黄金比例的曼妙身姿,只是穿的衣服太low
拉低了整体感官。
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显而易见,乔璨然属于后者。
马尾永远高不能低不就地扎在脑后,眼睛因熬夜而浮肿,走起路来昂首阔步的不像个女孩子。这种人,说得好听点叫不拘小节,难听了就是散乱无章,不修边幅。
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生有很多,而像她这样硬生生把美丽掰成丑陋的却是少之又少。
从元旦到现在整整一个月,她谢绝了shǒu jī电脑,谢绝了美味佳肴,谢绝了任何不以谈美为目的闲聊,哪怕春节这种浓墨重彩的节日,都像小媳妇见公婆般躲在房里不敢出门。
镜前女孩的手慢慢抚上脸,旋即粲然一笑,谭心瑶算什么,黎倩倩算什么,那个和陆昀森拍照的女生又算什么她不是与生俱来的鱼目,而是被蒙了尘的珍珠。
…………
开学总是和放假一样热闹,乔璨然再次跨足这片土地时,就像过来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可能姿态不一样了,心境也不一样。
当她迈着小碎步落落大方地从十二班外的走廊经过时,一双双还未被世俗浸染的眼睛凸显出的感情只有一种——惊艳。
“哇!好漂亮的女生……”
“女神,求眼熟,求关注!”
“宝贝儿,i love you”
……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乔璨然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像罂粟,一点点啃食着她的心,她的神,她身体的经经脉脉……
十三班门口,苏易戳了戳陆昀森,并指着乔璨然说:“哥,你看,仙女啊!”
陆昀森转身,正对上乔璨然那双干净清亮的杏眼,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女孩缓缓低下头,羞涩中夹杂着些许矜持,做足了一个淑女该有的矫情造作。
“同学你好,十三班的苏易,请多多指教。”苏易说话时已经向乔璨然鞠了一躬,彬彬有礼的样子仿若王室贵族。
乔璨然礼貌性的点点头,装蒜之余不禁腹诽:苏易这浑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绅士了?
“苏易,看什么呢?别用你那双死鱼眼玷污了人家小女生。”宋忆初的话永远都是那么不合时宜却又一语中的。
“姓宋的,你他妈说谁?”
宋忆初指着苏易的鼻子调侃道:“当然是说你啊,**丝哥哥。”
对方不以为然:“**丝怎么了?等老子下次套上西装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衣冠禽兽!”
“呵呵呵。”宋忆初嘲讽中带着蔑视,“省省吧,你个猪八戒就算披上了唐僧的袈裟,也还是头猪。”
苏易,卒。
宋忆初过完嘴瘾,蓄意对苏易进行下一番言语上的羞辱时,眼神无意触碰到对面女孩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她的嘴巴霎时噤声,并对刚才污言秽语的行为感到由衷后悔。
“同学你好?我叫宋忆初,很高兴认识你。”
乔璨然吐血,她的变化就这么大不就是头发卷了,皮肤白了,脸瘦了,五官立体了,动作优雅了,气质淑女了,衣品高大上了,整体赏心悦目了,和以前真有让人歇斯底里的差距
陆昀森和苏易认不出她还情有可原,但宋忆初,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化成灰也不是问题,认不出也就算了,还理直气壮地做自我介绍
宋忆初装作冒昧地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乔璨然压低嗓子,声音娇娇柔柔的,“我叫画桥。取自风帘翠幕,烟柳画桥。”
“画桥好高大上,好诗意的名字。”
嗯,“画桥”的确是乔璨然胡诌的,但诌得很有技术含量,用她妈的话来说,女人不怕丑,就怕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请问,十二班在隔壁吗?我新转学过来的。”
宋忆初眼睛亮了,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十二班就在隔壁,我带你去吧。”
“谢谢。”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苏易恨得咬牙切齿:“靠,宋忆初,这么漂亮的女生居然沦落到你们十二班,天理何在!”
宋忆初踢了他一脚,“死鬼滚一边去,我们班怎么了?比你们强一千倍。”
然后,她领着“画桥”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璨然临走时有意无意看了陆昀森一眼,别有深意。
“哥,人家在看你耶,有内幕。”
对方毫不不领情:“滚!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老子早就名草有主。”
苏易:……
…………
一天下来,“画桥”同学成功圈粉无数,新老粉丝无所不用其极,打着各种旗号来勾搭她,最xìng yùn的是,班主任因家里有事请了七天假,这就意味着她可以继续顶着这个新身份被人狠狠追捧。
某女高兴之余又带着些许悲伤,想当年她当班长时,累死累活也没几个忠实小粉丝,现在又是为那般几十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难道现在还意识不到班里少了某某某
最扎心的是,身为她骨灰级死党的蓝浔和季云舒,见了面也只是很生疏地说一句“嗨,画桥同学”。
郁闷了一天,乔璨然的心终于在晚自习时得到了些许安慰
“哎,你们说班长上哪去了?期末kǎo shì没来,开学也没来,会不会转学了?”
良久,鸦雀无声……
某女在心底呐喊,迫切想找到久违的存在感。
“不会吧,班长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宋忆初,你和班长最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忆初摸了摸下巴,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寒假时我去找过她几次,她妈妈说她出国了。不过这小混蛋要真敢转学,我非提40米大刀去砍了她不可!”
乔璨然一边痛恨宋忆初言语的粗鄙,一边热泪盈眶。但某人的下一句足以让她透心凉。
“班长要是转学了,谁带着我们反翠花?这岂不是要上砧板的节奏
某女像被扔家油锅里煎熬,炸得外焦里嫩之后再洒上孜然粉。这群小兔崽子哟,敢情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反翠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