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的落败,让德林长老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他看向身旁的科尔特,道:“看清楚了吗,那小子最后时刻爆发出了双属性斗气,与之前击杀满都牧尘的手段又有不同,你有把握胜他吗?”
科尔特一脸凝重,他也看不透贝隆的深浅,道:“这小子总是在承受诸多攻击之后,突然变强,我想,他所修习的斗气秘法一定是需要某些触发条件才能施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需要触发条件?就像你的念能力一样?”德林长老敲击着华丽车辇的扶手,心中衡量着科尔特所言的准确度。
科尔特是创造系念师,他的念能力施展便是需要一些外在条件触发,这一点德林长老也是清楚的。
“对,我自创的‘黎明陷阱’便是需要一些外在条件才能触发,我想,他所修习的这种特殊的斗气秘法也跟我的‘黎明陷阱’一样,需要借助某些外在条件。”科尔特道。
德林长老对科尔特的这种推测不置可否,手指继续敲击着华丽车辇的扶手。
这时候,帕克步履蹒跚地走来,一脸都是落败后的沮丧,但是他那副肥胖的尊荣下面却是流露出一股不易让人察觉的庆幸。
“还好,还好,输得不算太丢人,总算可以顺利交差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帕克摆出一副受伤严重的样子来到德林长老的面前。
帕克心底的想法自然是难逃德林长老的法眼。
此刻,德林长老一脸不善,“哼,好你个帕克,现在也敢在老夫面前耍滑头了,是不是不想在教廷里面待了,这次回去之后,老夫就给你这个机会!”
帕克一脸惶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道:“长老,冤枉啊,属下尽力了,可是那个小子的身体有古怪,怎么打都不死,属下真的尽力了啊!”
说着说着,帕克那肥胖的身躯居然颤抖着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直惹得德林长老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只能怒瞪着他,就连旁观的其他人也都不忍直视,演得太像真的了。
“好歹你也是教廷的绿衣主教,这样像什么样子。”德林长老冷哼了一声,却是不打算再跟帕克计较,而是话锋一转,道:“罢了,回答老夫的问题,你可曾探出对手的虚实,你不会忘了老夫先前交代你的事情了吧。”
“没忘,没忘。”帕克连忙擦拭了一下鼻涕,道:“那个小子的境界不稳,虽然看似斗气的量很惊人,但却运用不得法,还有,还有,他……好像能感知到我的念力,很有可能也是一名精神念师。”
“什么!”
帕克的回答让德林长老震惊。
“双属性斗气,还是一名精神念师?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
德林长老越发觉得事情超脱了他的掌控,原本以为贝隆只是修习了某种斗气秘法,而且兼具双属性斗气,如今看来却是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西奥王国的精神念师都有记录在案,如此年轻的优秀念师不可能默默无闻,光是以他目前展现出来的战士实力就已经如此惊人,若他还是一名精神念师,念力又会强到何种地步。”德林长老低声呢喃,他已经完全无法预测出贝隆的准确实力。
兼具双属性斗气,同时还是一名精神念师,关键贝隆太年轻了,即便是寻遍整个西奥王国,也不一定能找出第二个这样的人物。
德林长老看向一旁的科尔特,询问道:“兼修双属性斗气的精神念师罕见之极,科尔特,你在古诺斯学院可曾听过有关此人的传闻?”
科尔特眉头深锁,道:“我从未在古诺斯学院听过有关此人的传闻,要么他不是古诺斯学院的学员,要么就是隐藏极深!”
“不过,只以他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我便没有绝对把握胜他,如果他真的还是一名精神念师的话,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科尔特几乎是非常艰难地说出最后几个字,他一向自视甚高,何曾甘愿承认弱于他人,更何况贝隆与他年龄相仿,他原本并未把贝隆放在心上,可看到贝隆连赢两场,如今又得知贝隆还是一名精神念师的讯息,高傲如他,自尊心顿时也受到极大打压。
说来也有几分好笑,这场与戈丁府之间五五对决还由他提出,如今看来,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心中不免忐忑,担心德林长老再也瞧不上他,更害怕对决输给贝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虽然科尔特确实极为出众,但从小置身在天才的光环中无法自拔,若是他再保持这样的心态下去,修行路注定是走不长。”
科尔特的表现让德林长老暗暗摇头。
“看来,老夫得着两手准备了。”
德林长老心中思量,这次他领军剿伐戈丁府,一众属下当中最强之人便是科尔特,如今连科尔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别提其他人。
不过让德林长老就这样承认自己失败,却也是不可能之事。
“老夫兴师动众而来,岂能就这样无功而返,哼,老夫本不想破除封印,但今日戈丁府必灭!”
德林长老心中一定,他已有亲自上场的打算。
一番思量之后,德林长老看向帕克以及另一名绿衣主教,吩咐道:“帕克,纳莱森,你们各从骑士团中抽调出一部分骑士,趁着夜色摸到山上去,记住,所有人轻装简行,一定不要让戈丁府的人发现。”
“长老,您的意思是要我们偷袭?”帕克捂着肿胀的半边脸,惊讶道。
“长老,这么做不太合适吧,我光明教廷行偷袭之事,这要是传出去,可是十分不光彩啊,何况我们与戈丁府有约在先,是不是等对决结果出现之后,再行决定为妥。”另一名绿衣主教纳莱森也小声谏言。
“愚蠢!”德林长老怒骂一声,斥道:“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等我教廷对决失败之后,所有人灰头土脸地撤退,如此才能彰显我等深明大义?”
“真是天大的笑话!若是此次行动当真失败,才真正会让人耻笑我等的无能!”
德林长老怒从心起,道:“只是处置一帮忤逆的宵小之辈,何须顾忌,老夫行事从不看他人脸色,若是谁再敢多言,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眼看德林长老动怒,帕克与另一名绿衣主教纳莱森不敢再言,各自领命而去,而德林长老沉静了一会儿,心中怒气渐消,继而又看向科尔特。
“科尔特,你的任务是对付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尽管放开手脚去战,不必担心会败,你的身后还有老夫在呢。”
德林长老此番说法,也是期望科尔特可以放手一战,不必心中瞻前顾后,有一层提携的意思在,不过听在科尔特心里,却是犹如针扎。
“长老竟也以为我会败?可恨!”
尽管表面上承认不是贝隆的对手,但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科尔特还是无法忍受。
此刻,科尔特额头青筋暴起,心中更是暴虐肆意。
“我科尔特从不弱于人,任何人都别想从我身上抢走这份荣光,一切对手都只是我修行路上的踏脚石,我的念能力是遇强则强!”
……
场上,贝隆依然在找寻那令他不安的根源。
“是那封被调包的信笺所致吗?”
贝隆探手入怀,那封被调包的信笺还在,只是已经破损不堪,连字迹都已经被污渍沾染得辨不清,只有结尾落款的戈丁男爵的亲笔签名还依稀可辨。
“不对,我一开始猜测的方向就错了,这封信笺很有可能出自她之手,可是这切实存在的不安感来自何处?”
心中的不安让贝隆如芒在背,就像是冥冥中被一只大手笼罩着,又像是时刻有一对目光在背后注视着自己。
突然的不安让人心中悚然,可是这股不安是贝隆突破不久后才出现,所以贝隆很快便排除了由那封被调包信笺导致的可能。
贝隆回忆起今日之行,有一件事引起他的深思。
今日入夜前,他为了尽快赶至戈丁府,不顾内城治安徒步狂奔,却未受到一丝一毫的阻拦,那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如今想来,一路行来这么顺利,绝不可能是他运气好,而是有人在暗中帮衬。
“莫非从那时起,我的一举一动就尽数落入别人眼底,可他们是谁,为何暗中监视,帮了我却又为何不现身!?”
一连串的疑问让贝隆辨不出对方是敌是友,他确信心中的不安来自暗中的监视,只是他环顾身后两侧,却看不到监视之人,但心中的不安却又切实存在,被监视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耐烦。
“他们到底是谁?”
贝隆盯着一处空处,思虑良久,那空处了无一物,有的只是浓重的黑暗。
但此时此刻,那处了无一物的黑暗空间中却是荡起一阵涟漪。
“长猿,你个笨蛋,让你小心一点,少主发现我们啦。”
“没想到少主对暗元素的感知这般敏锐,他才刚接触到元素之力而已,是本王失算。嗯?你个矮冬瓜,敢骂本王,信不信本王灭了你豪森家族全脉。”
“来啊,笨猴子,本圣还怕了你不成,你敢灭本圣的家族,本圣就敢屠你的猴儿山。”
“哼,不知所谓的矮冬瓜。”
“不懂人事的笨猴子。”
“你……!”
“不服?咱俩先战。”
“战就战!”
“谁怕谁!”
黑暗的空间复归于平静,再无半点波动传出,贝隆却禁不住皱眉,他刚刚确实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暗属性元素波动,但这一刻却又无迹可寻,心中的不安感也随风而散,就像是一切都如错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