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之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淡淡一笑,这里将是他的开始。
“爹,娘!我回来了。”元修之开口唤道。
在元修之记忆之中,二老的身体都不算太好,都有些虚弱,元父更是为了家庭生计往来奔波,有不少毛病。
如今他也算是一夜未归,不知道二老会不会担心。
元修之叫了一声,却是没有人回答,元修之不由得有些讶异:“这是怎么啦?”
在这破旧小巷之中,破旧的屋社,就如同在豪华都市之中的贫民窟一般。
元修之皱了皱眉头,伸出右手推开没有完全关上的门。
元修之推开门,便是看见一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站在堂前叹气。
“李婶,这是怎么了?”元修之认得,开口问道。
李婶有些失神,忽然听见元修之叫声,不由得呆了呆,抬头看见元修之,才是讶然道:“大郎,你可是回来了。”
看着李婶古怪的表情,元修之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婶叹了口气:“你可是回来了,你爹怕是要不行了,你快去看看罢!”
元修之愕然,怎么会,没有记错的话,昨日元父虽然有些虚弱,可是也并无大碍啊!不过一夜而已,怎么会如此?
元修之赶忙跑了进去屋内,此刻屋内三个人,此刻元父已经是躺在床上,看起来颇为虚弱。
元母坐在床边,一脸疲惫担心,哪怕是元修之进来也是全然不知。
还有一名中年模样的男子,看着床上元父,无奈摇了摇头,看起来一副不忍心的样子。
元修之走上前去,把母亲扶起:“娘,爹这是怎么了?”
元母泪眼婆娑这才是看见元修之归来,原本元修之以为元母会放松一些,哪知道元母突然骂道:“你这逆子,居然还知道回来……呜呜呜。”元母抓起旁边一把竹竿就要打人。
大夫赶紧扶住,说道:“嫂夫人不要动怒,如今元老哥还在床上躺着呢!”
元母哭泣着,恨铁不成钢看着元修之,哭诉道:“若不是你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昨夜还在外面厮混不归来,你爹如何会失足……摔倒……”
元修之这才是明白,原来父亲出事居然是因为他,也难怪母亲如此生气,不过此刻元修之脑海之中记忆还是有些模糊:“娘亲不要生气,是孩儿错了,爹爹一定不会有事的。”
元修之赶紧安慰。可是元母却是置若罔闻,依旧哭泣。
倒是看起来是旧识的大夫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这事恐怕是难了,你父亲这是受伤,在野外受了寒气,晕了过去,哪怕是能够保下命来,也不知能否苏醒过来了。”
元修之一呆,他原本以为元父只是普普通通的摔伤而已,哪里知道如此严重。
元修之赶紧看向元父,此刻元父脸色发白,毫无血色,白的可怕,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就如同死人一样了。
元修之脑子发愣,倒非他对元父有何等深情,可是血脉相连的联系是不可能断绝的。而此刻,元修之脑海之中元父慈祥关爱的模样也是越发清晰起来。
元修之深吸一口气,看着面色惨白的元父,心中已然是下定决心:不论如何,元父要救。
与此同时元修之脑海之中越多记忆涌现,元修之对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认识也是越发深刻。
原来这元修之虽然说是一名读书人,但是却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平日读书倒是不多,反倒是喜欢去歌楼妓馆之中厮混。
交得一群狐朋狗友,到处浪。最无耻的,这家伙到了青楼,交了钱和妹子共处一室,如此风花雪月,这小子居然无从下手,一窍不通啊!
这元修之实在是人渣中的败类,败类中的渣渣……
好吧,元修之随着脑海之中记忆读取融合,不由得冷汗就流了下来,脸色发白。
特别是看见原来元修之拿着从父亲这里讨来的钱到青楼之中叫了歌妓,最后居然只是牵着人家的手睡了一晚上……
元修之在也是难以忍受,一脸冷汗,跪倒在地,大叫一声:“不要啊……”
元母倒是被元修之形态吓了一跳,居然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说道:“我夫妻二人,可不就是担心你不能够立世么!若是你能够痛改前非,我夫妻二人也足矣。”
元修之好不容易才是反应过来,这元修之不要太可怕,没钱喜欢装逼,让这个原本就贫困的家庭更加难以支撑。而且无能到无下限,不会泡妞去什么青楼,花了不少钱,留了十六年的处男身……
元修之顿感如今情况不太对劲,目光一扫,果然二人都是惊异的目光看着他,元修之有些尴尬,咳了一声。
大夫似乎颇知元修之为人,颇为欣慰说道:“大郎,你若是能够改过,老夫相信你父亦不必担心了。”
元修之很想拒绝,但却是无可奈何,前任干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也要承当一些责任啊!
元修之脑海之中也是有些明白,想必这元修之莫名其妙倒在山上,就是因为太虚,爬上去就猝死……好悲催啊!
还在如今让他来到这个时代,此人也算不得一无是处。
毕竟元修之还记得,在山上他就打量过这具身体,虽然说不上妖惑天下,但确实是眉清目秀,瘦是瘦了些,有些书生气质。
大夫伸手要扶元修之起来,元修之借了力,站了起来。
元修之看向元母,苦笑又无奈,但是却是真诚说道:“母亲,自今日开始,孩儿一定痛改前非,再不会如同以前那般了。”说吧,元修之深深鞠了一躬。
元母忽然怔住,看着元修之,带了好一会儿不说话,眼角落下泪来,有些悲伤,有些欣喜的说道:“大郎,你终于是长大了吗!”说罢,眼睛看向躺着的元父。
元修之还是元修之,哪怕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元修之,但是他还是这个人,有些东西要他承当,他绝对不会放下。
元修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元父,忽然充满自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