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不封抬眼看了看朱世豪和武钢。
“下去准备吧,该来的始终会来的,如果能抵抗了这一波攻势,那咱们还有希望。”
在对抗赛区域边缘,阿米尔斯高级工兵学院的裁判组就在这里驻扎着,裁判组的成员是全体教官,不过现在坐镇的教官只有两个,一个是张子瑜,另外一个是俄国教官,名字是格拉乔夫。
在共和国的教官里面,张子瑜无疑是最具有话语权的那一位,而格拉乔夫在俄方教练里面有着同样的地位。
“现在这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看来真正公平的对抗赛还是要在半年后啊,不过那个姓宗的男孩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格拉乔夫坐在帐篷里面的椅子上,拿着一份地形图边看边说着。
张子瑜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热水,淡淡的说道:“那可不一定,不到最后,谁都不能轻易的预言结果。”
格拉乔夫惊奇道:“那群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中方学员可是完全抗衡不了彼得带领的刚硬队伍啊。”
张子瑜只是笑着,他的视线投在学员表上那个有着清秀双眸的少年zhào piàn上。
“他固然优秀,但这是个团队对抗,一个人再强,他也不可能对抗整个团队。”格拉乔夫走了过来同样看着名单上的宗不封。
张子瑜眨巴眼睛:“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当太阳当空挂圆时,中方的学员接到备战的指令。
相较于俄方,中方的女生更多一些,女学员的任务就是后勤保障,而所有的男学员都参与到阻击任务里面。
处于山谷周围的每个制高点里面,都有中方学员的身影。
但草地的深度太浅,在白天,乱石也不能遮掩身影,他们只能尽可能去找到最好的隐蔽点。
因为中方本身的战术要求和纪律问题,就直接决定了他们不可能组织起来直接进攻俄方大本营。
宗不封的原意是摸清对方的具体位置,模拟进攻路线,然后可以搞小队突袭。
但整个对抗赛的进程突然被加快了,整个节奏开始掌握在俄方手里。
这直接让他的突袭计划破产了,在自己和俄方的交锋里面,他也看到了俄方学员的纪律素质。
在冯弗之击倒第一个俄方学员时,他们就能迅速作出反应,除了为首的鹰钩鼻漏判宗不封这一点,他们在那瞬间做出的防卫反应是现阶段中方学员做不出来的。
在另外两场战斗里面,除了因为正面大本营对抗,俄方贪了一些导致四个人留在这,武钢那边的战斗可谓是算是惨烈,五个人换掉了中方七个人的即战力。
现在中方学员里面能直接参加阻击的学员加上宗不封等人,只剩下十一个。
而俄方那边能直接战斗的即战力还有十二到十三个人,他们纪律严明,有着很好的战术体系。
现在中方能取胜的唯一方法就是守,等待俄方破绽。
宗不封身边跟着冯弗之,因为昨晚一整晚都没怎么休息,冯弗之的眼睛里面带着血丝。
高强度的奔袭和绝对专注的埋伏让他身心疲惫。
“我是真不敢想象,那些能够在恶劣作战环境里面待上几天几夜不合眼的特种战士是怎么个状态。”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嘶哑。
“一个人的精神强度是能够决定这个人的身体耐力的,想要有他们那么强的耐力,你必须要现拥有一颗强大的心。”宗不封眼睛盯着前方,但这话却是对冯弗之说的。
冯弗之一脸羡慕:“老大,你说咱们都奔劳这么久,你怎么一点都看不出累呢。”
宗不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后回去空闲的时候多看看书,你以为那些神秘的特战大队队员都是一群只会打枪放炮的大老粗?我敢肯定,他们的宿舍里面绝对放着一书柜的书籍。因为那能真的强化你的内心。”
冯弗之小声嘟囔着:“谁说我没看过书,我床下面那些”
宗不封回头冷冷的看他一眼:“等这次对抗赛结束了,我回去就把你床底下那些小人书全给你烧了。”
冯弗之抗议着:“别啊!我所有的情诗灵感都是从那上面来的,要是没了它们,我以后就没了灵感,没了灵感,我就没办法和那些xiǎo jiě姐们更好的沟通深入交流,我这一生就失败了!哇,好可怕!”
宗不封翻了个白眼,他是在找不出比冯弗之还这么厚脸皮的人了。
“而且,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要给慕容mèi mèi写一千首情诗!”冯弗之在那里越想越激动,连身上的疲惫都给忘记了。
他浑然不知旁边的宗不封早就黑了脸。
“嗯,呵呵呵呵呵”就这么想着,冯大诗人还傻笑起来。
突然他感觉胯下一凉!
宗不封的bǐ shǒu划破了他大腿根的裤子。
“我就直接告诉你,你要是敢打灵己的歪点子,下次我这bǐ shǒu应该会切掉点什么东西。”
冯弗之的冷汗刷的从额头上飙了下来。
华莹莹就在旁边一直看着这两个人,看到宗不封这么对冯弗之,她就捂着嘴哈哈笑出声来。
冯弗之惊吓过后,就是一阵脸红,因为自己的裤子都快被宗不封给完全切掉了,连连面的那条四角内裤都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在华莹莹的哈哈声中,冯弗之只能落荒而逃,回大营地重新换条裤子去了。
“你这么做,就不怕伤了他的心?”华莹莹美目流转。
宗不封用手搓了搓脸。
“他要真的被我这样伤了心那才好办呢,证明他的脸皮还不是那么厚。”
华莹莹又想起刚才那一幕,忍不住又笑了笑。
“你们这两个家伙真逗,一个猴子一个唐僧。”
“我可没三藏师傅那么慈悲为怀,我以后手上可是要沾很多血的。”
华莹莹白了他一眼:“整天就会吹牛。”
宗不封无所谓的摊摊手。
“对了,你们那些掩蔽物做的怎么样了?”宗不封转移了刚才的话题。
“我就是因为这来的,我们的隐蔽物已经做好了,而且所有的女学员都做好了准备,阻击战一旦开始,她们都会做好‘医疗’任务。”
所谓的医疗任务,就是当某一个学员被击中,并且不是头部和心脏位置时,用外部刺激的方法尽快的帮助他们恢复知觉。
这种方法里面àn mó是效率最低的,针灸是效率最高的刺激方法,在对抗赛之前,双方学员都做了这方面的准备。
宗不封点了点头,同时也提出了表扬。
华莹莹自豪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当午后的毒日**辣的晒在人身上时,中方学员里面开始传出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宗不封早就预想到会有人耐不住趴在草堆里几个小时的难受,但没想到那些人会这么快就坚持不住。
趴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叫朱黄,他的家族是共和国很有名的大财团,家族涉及的领域很多,他姥爷是现任zj省的省委书记,作为封疆大吏的外孙,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朱黄从小过的都是太子般的生活。
从来都是他要求别人怎么做,没人能要求他。在他高中生活结束后,他姥爷打通关系借着他父亲雄厚的财力把他送进了这座满是人类精英的学院。
在这里,他再也没了原来那种挥天喝地的感觉,这座学院里面的每一个人的背景都深得可怕。
他也开始选择性的隐藏起自己的性子。
但这次对抗赛却让他充满了不适感,比赛一开始他就没得到别人的任何关注,大家举手选择领导者时,没有一个人选择他,甚至听到他的名字时,都没有半点反应。
这让从小就是焦点的他很难受,不过后来他自我安慰着,心中暗暗发誓等自己拥有了实力要让那些人好看。
接下来这十几个小时里面经历的一切,却消磨掉了他最后一丝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