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归高兴，姜苏苏心底还是挺急的。作为有好几个意思的姜苏苏，很想知道，络腮胡到底明白了姜苏苏哪个意思。但是看着学姐的微笑，姜苏苏只好心底急。
无论络腮胡猜到了哪个意思，学姐绝对没有猜中姜苏苏心底的真正目的。如果把善良涂抹成一块白布，姜苏苏的提议，就是一颗黑芝麻。
只是学姐装作听不见，姜苏苏意会，立即把这颗黑芝麻搓白了。
姜苏苏没有算计络腮胡，所以学姐看到的只是一颗白芝麻。从络腮胡的角度看，姜苏苏也是一片好意。
姜苏苏本来的打算，就像投石子的男孩，只是为了看扩散的波纹，和岸边反震的余波。至于投下的石子，原本是不关注的。
但是这不是一块石灰石，而是一块小麦的结块。虽然看着变质了，但还有可用之处。
姜苏苏从这件事中，已经想到了好几种收益，但是每一种都无法说出口。比如姜苏苏最想得到的收益，‘我想去小卖部，买几瓶口香糖。还有口香糖旁边的那几盒东西。’
这是最浅层的利益，如果学姐不在旁边，姜苏苏倒是没有不好说的。看得到的，摸得着的，才最切实际。谈理想，谈人生，实在太飘渺了。
看不见的利益，姜苏苏也有。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姜苏苏可以再来一次。将小店里的卫生清扫一遍，把弄乱的货物收拾规整，顺便为自己补充些长久的物资。然后替店主合算最后一笔收益，最后让小店打烊，彻底清理难民团的非法入侵痕迹。
破窗效应，是一种很恐怖的传染。姜苏苏不想扩散的源头，是自己的行为。只要城市智脑稍稍倾斜一点资源，就能够抓到罪魁祸首，把姜苏苏扔到砧板上。
玻璃不能自动恢复，只会碎成一地。姜苏苏没有想过，要一次性的极致快感。水纹很有意思，因为可以恢复。飘渺变幻的意境，才是姜苏苏追求的秘趣。
或许是有了食物的原因，探险队的回来，并没有引发群体的注目。络腮胡回到团队临时驻地，也没有声张的举动，而是直接找了另外几个负责人接头。
在得到了络腮胡的消息后，另外几个负责人，立即停止了手中的讨论事项，并宣布直接废弃。
杂货店里还有一半食物，这是几个负责人联手控制的结果。但是新的问题就来了。如果放开吃，店里的食物，依旧不够每人一份。但如果全部买走，却是一份负担和麻烦。
谁负责购买？谁负责押运，谁负责警戒？
总的来说，这真是一份甜蜜的负担。如果不小心，就成了祸乱的源头。
幸好开始做的不错，所以离开时，也可以用道德约束。清空一个物资点，是一种不顾后来人的做法，是一种可以被谴责的行为。
两个消息放开，一个是，我们是有道德、有良知的公民，所以将小店里剩余的物资封存给后来的避难者。另一个是，感谢探险队，前方有更多的物资，我们不需要搬了。
一反一正的两个消息，将可能闹事的理由直接封杀了。如果闹事的要讲道理，我们就讲道德。如果闹事的要讲道德，我们就讲道理。
很适时的，探险队又外放了一个消息。下一个休息点在3公里外，中间可能会遇到丧尸，大家注意警戒。
姜苏苏笑了，这个消息，来源绝对不是为了解决潜在麻烦的。考虑到他和络腮胡商量的事情，消息的真实意图，就不言而喻了。
但3公里的路程，遇到游散丧尸的概率，依旧很高。假设每一百米一座房子，大团惊扰的范围，也超过了百户。说不定躲在小区的丧尸，就跑了出来两个。
络腮胡借给了姜苏苏一个电动踏板，解决了姜苏苏在大团中的尴尬。明明有车做，却偏偏背着包跑，不由让许多人侧目。
就算有人看不惯，也没有人敢说。换一个人试试？不要说这古怪的行为，单单跑三公里路程，一半的男人，都坚持不下来。
有了踏板，姜苏苏的地位，也一下子提升了。周围的古怪目光，就变成了仰慕。值得络腮胡巴结的人，都是大团里有头脸的。
换句话说，能够让络腮胡有好脸色的，大团里有几个？
学姐笑吟吟的飘到姜苏苏旁边，“苏苏，你知道，这团里的第二高手，是谁？”
姜苏苏思量了下，“第二高手？应该是严肃脸吧。第一高手，漂单了。”
学姐诧异的看了下姜苏苏，“我还真不知道，原来走的这个，竟然是个高手。刘队在你眼中，连第三都没有拿到。”
姜苏苏摇头，“第三是严肃脸的儿子。络腮胡看着凶，但是格斗技巧很差。骆老三有一股狠劲，可能不把人命当回事。”
学姐叹气，“我说的是，团队里公认的第二高手。是你啦，苏苏。”
姜苏苏这次反应大了，“学姐，我很低调的。”
学姐更叹气了，“你知道江别鹤这个名字吧？就算是一个书童，也可以绽放自己的光彩。”
姜苏苏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大反应。虽然跟学姐最近合作的很好，但是姜苏苏依旧不是学姐的书童。这一点区别，才是姜苏苏扮演书童，做的很好的缘故。
事实上，姜苏苏应该有反应才对。因为江别鹤最后背叛了。学姐的这个比方，实际上是不确切的。
可是姜苏苏偏偏懂得，学姐的真实意思，只是认为江别鹤有能力做一个大侠。
和江别鹤不同的是，姜苏苏虽然不愿做书童，但也不在意名声。只要不在意名声，又何必强求去做书童。
学姐的语气有些酸，这才是姜苏苏无言的原因。
真正的喜欢她，就要包容她的缺点。可是姜苏苏正在准备放手，甚至在学姐的心中，已经在渐行渐远了。
大学城之外，有许多网吧。只要缴纳100新元，就可以玩个通宵。曾经学姐和闺蜜开派对的时候，姜苏苏就在网吧里睡觉。作为行业lòu dòng，这里没有住宿的记录。
那个时候的姜苏苏，是喜欢学姐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却没有追求的意思。女神是没有缺点的，即使不会厨艺，即使不会刺绣。
但是姜苏苏的感情已经变了，从女神，到女友，然后到普通朋友。本来的路，应该是若干年后，再相逢时，却感叹，‘差点没有认出你’。
曾经刻骨铭心的情感，早就化作了淡淡的记忆，和似曾相识的感慨。
有着重生记忆的姜苏苏，是打算弥补一些遗憾。但弥补的方式，是送君一程，不是长相伴。送别三十里，祝一路顺风。
学姐只不过是又一次的情绪反弹。姜苏苏没有答应帮学姐做事，但所做的许多事，却都是在为学姐着想。长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独立也是如此。每一次学姐有依赖感的时候，就是姜苏苏情绪反弹的时候。
比如现在。
有一个能干的小书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沉默的时间太长，再回答就是一种掩饰。姜苏苏取出一瓶果汁，学着学姐的模样，小口的吸允着。
学姐没有发现，他的身高已经变了，他的体重也在变化。事实上，学姐应该发现的，只需要用精神力扫一次。精神力sǎo miáo，是tōu kuī的一种高级形式。
这种身体变化，即使姜苏苏掩饰，也瞒不过两个星期。即使做小书童，姜苏苏也做不了太久。学姐说过，她找的是一个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