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萝莉》 253

    转了一会儿，加林王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泰瑞纳斯国王，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很抱歉……没有我父亲的命令，我没有权力……放你们进入阿拉希高地……不过您可以放心，能够帮助人类战胜兽人的计划，我父亲是不会反对的。”

    安度因·洛萨的脸色一暗——在刚刚泰瑞纳斯国王出神的时候，他已经问清了加林王子的身份；本以为这位索拉斯国王的长子能够替他父亲做主，放洛丹伦和暴风城的联军进入斯托姆加德王国。

    之所以这么快就和加林王子谈起在南海镇议事厅中定下的计划，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不过，洛萨没想到索拉斯国王在斯托姆加德王国的权威如此之重，就连他的长子，也不敢在没有他的命令的情况下擅自妄动。

    泰瑞纳斯国王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样，他微笑着摆摆手，颌下早已染成白霜的短须也随之颤动：“不必在意这个，加林。我知道你父亲永远把阿拉希高地的人民和人类的未来放在第一位。我早已向激流堡派出了信使，最迟明天凌晨，你父亲的命令一定会送抵这里。现在，我们还是先休息吧，等你父亲的命令到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发吗？”

    泰瑞纳斯国王的语气很柔和，言辞中也充满了对索拉斯国王的信任，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索拉斯国王会拒绝自己和洛萨提出的请求这种可能。加林王子也一扫脸上的歉意，有些兴奋地说：“那是自然，我早就厌倦了这个地方，本来鲁尔刚到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不过那时候正好城堡周围又出现了一头黑熊，我才……”

    加林王子兴致勃勃地讲述起他和黑熊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泰瑞纳斯国王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阿尔萨斯前不久也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他只是面带微笑地倾听着，似乎对那头庞大的肉食动物很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泰瑞纳斯国王才出言打断加林王子的话：“加林，时候不早了，也许信使在午夜就能回来，你还是尽早休息吧，我和洛萨爵士就先回到军营中去了……”

    一边这样说着，泰瑞纳斯国王一边从议事桌边的硬木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安度因·洛萨爵士微微点了点头，后者也随之起立，向加林王子鞠躬告别。

    “啊？”加林王子惊呼了一声，然后连忙挽留道，“这怎么行？这里是洛丹伦的领土，既然布莱克摩尔已经叛变，现在陛下你才是这里的主人，怎么能够住在军营中？还是住在主楼里吧，洛萨爵士也一起……”

    按人类贵族阶层的规矩，只要城堡的领主还在，那么无论是多么尊贵的大领主，甚至是主君，在这位领主的城堡中，依然是客人；可是现在布莱克摩尔因为叛国罪被囚禁，敦霍尔德城堡自然回到了洛丹伦王室的手中，直到泰瑞纳斯国王册封新的领主之前，他确实是这里唯一的主人。

    “那好吧。”泰瑞纳斯国王倒是随和，并没有出言拒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安度因·洛萨。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却微微欠身，说道：“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我还是先离开了，军营中还有些事情等待我去处理。”

    泰瑞纳斯国王点了点头，安度因·洛萨转身离开了议事厅，厚重的铁靴踏在老旧的木板上，咯吱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交替作响，逐渐远去，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在敦霍尔德城堡的主楼外面，瓦里安折磨了一会儿布莱克摩尔，就觉得有些无趣，便在空荡荡的院子中游荡起来，盘算着下次见到阿尔萨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这家伙一下，难得有这么出风头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等自己就先出发了。

    就在瓦里安嘟嘟囔囔地在院子中踱步的时候，安度因·洛萨挺着魁梧的身躯从主楼中迈步而出。瓦里安一眼瞟见自己的老师，连忙快步迎了上去，问道：“洛萨老师……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呢？”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今晚留在这里。”安度因·洛萨一边回答自己弟子的问题，一边环视了一下其他围上来的铁马兄弟会的同伴，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几次，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坚定了语气说道：“温德索尔，马库斯……你们两个，到军队中，把那些东西取来……是时候让瓦里安知道一些事情了。”

    “那些东西？洛萨，你真的要……”一名棕色短发的战士惊讶地问道。

    “不错，温德索尔。是时候了。”安度因·洛萨点了点头，不再做过多的解释，“取了那些东西之后，在城堡外找片空地等我们，我和瓦里安很快就到。”

    那名棕色短发的战士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瓦里安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虽然洛萨只点名了两位铁马兄弟会成员，可其他人也听出洛萨有些话想单独和瓦里安说，于是也都转身随那名棕色短发的战士离开了。

    “洛萨老师……什么事情需要让我知道？”瓦里安一头雾水地问道。

    安度因·洛萨脱下右手上的铁护手，温暖的手掌突兀地抚上了瓦里安的后脑勺，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洛萨老师……”瓦里安依旧觉得很奇怪，但也有些欣喜——他早就把安度因·洛萨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只是安度因·洛萨一向严厉，从来不曾对他流露出这样温馨的情感。

    “瓦里安……我知道你一直想到战场上去和兽人们战斗，为你的父亲、你的臣民报仇，这么多年，你的格斗技巧已经练习得很成熟了，可是我一直都不同意让你到前线去，你心里一定会埋怨我吧……”洛萨把手收了回来，重新戴上了铁护手，有些感慨地说道。

    “不，洛萨老师，不是这样的。”瓦里安有些急切地摇着头说道，“我知道洛萨老师是为了我好，我的技艺还不纯熟，贸然上战场，只会……”

    “不，不是这样的，瓦里安。你的技巧已经足够了，只是我……”安度因·洛萨低沉的嗓音中，忽然带上了一丝哽咽。

    “洛萨老师？”瓦里安不明白今晚是怎么了，如洛萨老师这样铁骨铮铮的战士，怎么会突然儿女情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