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萝莉》 60

    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专注地看着德雷克塔尔在地上插棒子，虽然不知道老兽人这个动作的目的，但见过“清毒图腾”神奇功效的莫格莱尼知道，这几根棒子，一定也是有着特殊功效的图腾。他暗暗决定，等决斗开始，就马上把这几根棒子先除掉，以免吃了暗亏。

    德雷克塔尔似乎知道莫格莱尼心中的想法，抬起苍老而狰狞的面容，对着圣骑士诡异地一笑。莫格莱尼正发愣，就看见那红白绿蓝四个颜色的棒子，像之前的那个“清毒图腾”一样，在地上碎裂了，取而代之的是四种对应颜色的光芒，从原本围出来的正方形的死角升腾而起，附着在老兽人身上。

    德雷克塔尔拿起裂齿还回来的那两把单手剑，微微挺直了腰杆。莫格莱尼此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面老兽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甚至就连形象也是一样。德雷克塔尔的绿色皮肤开始慢慢变黑，最后变成了墨青色；左手的单手剑上出现了流动的火焰，而右手的单手肩上则隐隐浮现着蓝色光芒；似乎是为了检验自己的力量，德雷克塔尔随意地挽了几个剑花，左右手武器上的红蓝光影交叠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炫目，但莫格莱尼的眼睛却眯了起来——老兽人手腕上的动作，明显比中毒之前还要敏捷利落得多。

    阿尔萨斯开始紧张起来，他有些担心莫格莱尼的安危了。乌瑟尔等人，包括卡德加**师和温蕾萨，都从未见过萨满，更不用说了解萨满的作战方式了。但阿尔萨斯毕竟在霜之哀伤的帮助下了解了有关萨满的一些知识，知道德雷克塔尔的行为是在为自己加持作战状态。

    左手上流动的火焰，是“火舌武器”，顾名思义，就是攻击中带有火焰的灼热；右手上闪动的蓝光，是“冰封武器”，被这种武器砍到后的敌人，会行动迟缓；变黑的皮肤，是“石肤图腾”带来的效果，这种图腾可以使被施法者的皮肤像岩石一样坚硬，可以有效地应对武器的劈砍；敏捷的动作，则来自于“风怒图腾”的帮助，可以让被施法者的行动像风一样迅捷。

    阿尔萨斯意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了——莫格莱尼在与温蕾萨的短暂交锋中，使用出了可以有效抵挡伤害的“圣洁护盾”，因此阿尔萨斯认为，在对战萨满的时候，只要莫格莱尼用“圣洁护盾”硬抗几下德雷克塔尔的法术攻击，就可以轻易地靠近老兽人，向对付温蕾萨一样在近身搏斗中击败对手。

    但阿尔萨斯对萨满的了解毕竟有限，而且那遥远的记忆也不算太清晰了。小王子下意识地以为，既然都是萨满，德雷克塔尔肯定和耐奥祖一样，主要依靠对元素之灵的掌控来施放法术，作战方式类似于一个法师，而那两把单手剑纯粹是摆设——事实上，在与雪人的战斗中，德雷克塔尔的战术也的确如此。

    不过看到了老兽人的一系列动作，阿尔萨斯猛地想起，除了主要以法术为攻击手段的萨满之外，还有一种特殊类型的萨满。他们依靠和元素之灵的沟通，借助图腾的力量，让自己的动作敏捷，武器更加犀利，防御力也迅速得到提升；这类萨满，并不满足于在远处使用远程法术攻击敌人，而是热衷于近身格斗——本就出色的格斗技巧，加上图腾柱和元素之灵的各种增益加持，他们成为了战场上最令敌人胆寒的杀手——德雷克塔尔，显然就是这种类型的萨满。

    阿尔萨斯有些后悔，但为时已晚。小王子只能把手拢成筒状，放在嘴边大喊道：“莫格莱尼，一定要小心！”穿越时间流之后，阿尔萨斯似乎心软了许多，不忍心看到莫格莱尼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受到伤害。

    听到了阿尔萨斯的喊话，莫格莱尼抽出长剑，在心里告诫自己——许胜不许败！对面的德雷克塔尔将一根又一根图腾柱从包裹里取出，插在腰间，直到将整个腰带上都插满了图腾柱，才朝莫格莱尼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

    莫格莱尼来到德雷克塔尔面前几步处站好，将双手大剑拄在地上，双手放在剑柄尾端的圆球饰物上，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德雷克塔尔也没有什么动作，安静地等待着莫格莱尼的站前祈祷。

    忽然，莫格莱尼的身上腾起了金黄色的光雾，一缕缕圣光逐渐变得浓郁，最终在莫格莱尼身边形成了一道金光色的光罩，有若实质。莫格莱尼身上银白色的板甲和战袍，也因此而金光闪闪。圣骑士们有人大声为莫格莱尼喝彩，更多的人眼中则露出羡慕和崇拜的光芒——莫格莱尼无愧是相当有天赋的战士和圣骑士，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经能聚集起相当数量和纯度的圣光了。

    阿尔萨斯和乌瑟尔等更加高明的圣骑士则注意到了更加了不起的地方——圣光不仅在莫格莱尼的身上形成了一层护盾，同时也蔓延到了莫格莱尼拄在地上的双手大剑上——这个现象意味着，莫格莱尼将超越战士和牧师的局限，将圣光的力量用在进攻之上。

    阿尔萨斯忍不住有些感慨，这个时间流里的人和事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在原本的白银之手骑士团的记载中，第一个将圣光用在进攻上的圣骑士是人类联军副官之一的图拉扬，当时他因为安度因·洛萨的死亡格外愤怒，将圣光附着在了洛萨断掉的佩剑上，成功击败了兽人统帅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而现在，很明显这个荣誉要让位给洛丹伦皇家卫士出身的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了。

    终于，莫格莱尼猛地睁开了双眼，瞪大的眼眶里，都几乎迸射出圣光的金芒。莫格莱尼平举起长剑，向德雷克塔尔施礼，老兽人也向圣骑士鞠了一躬。随着德雷克塔尔移动着轻捷的步伐，绕着莫格莱尼快速游走，整个山坳变得安静起来，就连兽人营帐里的那些非战斗成员，包括小孩子，都被大战来临的那种肃杀气氛所感染，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屏息，见证着兽人中最后一名萨满和人类中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圣骑士之间，那具有历史意义的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