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梦幻》 第十章 书欣得到好消息

    第二天上午，舒霞和书欣坐班车回到了县城。一回去就忙着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大约**天后，浩玉给舒霞打来diàn huà，说他三天后回石柳村，说定一定会资助100万，舒霞自然高兴，书欣说舒霞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舒霞忽想起浩玉回来该住在哪里，问书欣，书欣说：“叫住在村委会总不是个办法吧，以前回来他还跟爹妈住，这次回来能不叫在咱们家住。我看把咱家的东间整理粉刷一下，再买上几件家具，让他住在东间吧。”

    舒霞说：“好，就这么办！”

    琐碎事情已经基本处理完毕，他俩吃过饭，赶紧叫了一辆出租车把他们送回村里。

    一回去就把浩玉资助剧团和就要回来的消息告诉给李平。李平比舒霞还要高兴，他派人帮舒霞收拾东房，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收拾好了。

    这天中午，畅书欣同往常一样，吃了饭就睡了午觉。他恍恍惚惚来到金碧辉煌的戏台前，见戏台上围坐着几个老者，其中一个指手画脚地给人讲说：

    “人真难伺候，不知道咋才是个对。看看现在吃的甚穿的甚用的甚？可也就怪了。生活好了，有些人反给变坏了。该羞的不羞，该气的不气，该管的不管，该说的不说。做了不该做的事，脸红不红白不白，还以为是有本事！”

    仔细一看，是杨明跟村中的几个老者说话。奇怪的是，这些人都好像不认识他似的，理都不理他。

    心下正在嘀咕，忽想起自己是穿了隐身装出来的，别人是看不见他的。他想，他的学生送他的这身隐身装，还真能隐身。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忽然腾身飞到半空中，就如安了翅膀，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只见五彩缤纷，人头攒动。

    正仔细端详，忽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一面一个站住，抓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拽地将他架到了巨大宫殿的宝座上。

    坐下来一看，那两个彪形大汉，竟是关羽和张飞。心里正在感到惊奇，再看时，竟又不是关羽和张飞了，而是杨玉环和貂蝉，两个美人随即站起来给他施礼。

    正欲跟两个měi nǚ搭话，两个měi nǚ忽又变成安禄山和吕布对他怒目而视，他不免吃惊，于是大声吼叫起来。

    “你是梦见甚了？吼下这么高！”正在专心思考办剧团有关事情的舒霞听见后，赶紧从书房到卧室里把书欣叫醒。书欣仿佛还在梦中，眯着眼睛说：“梦见个怪梦，从来没梦过这么怪的梦。”

    舒霞没兴趣问他梦见什么怪梦了，说了句“睡得功夫大了，起来到外面huó dònghuó dòng”，就又进了书房。

    她正全神贯注地想着办剧团有关事情，一边想，一边在笔记本上记，演员，文武前场，初期排练些什么剧目，买些什么乐器和服装道具，大约需要多少资金，等等等等。

    书欣坐起来，呆呆地回想着梦里的情景。梦里的宫殿和几个古人都隐隐约约，印象不深，杨明的话却历历如在耳边。

    他下地穿好鞋，准备到村南去散步，忽听见shǒu jī响，拿起来一看是民生打来的。

    民生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说写村志的事情曹大人同意了。书欣十分欣喜地说，曹大人同意了那就好了。他们说的曹大人就是曹玉虎，现任青山市市委副书记，是从石柳村出去从政的人当中职位最高的，在村里人心目中威信自然最高。

    因为曹玉虎同意写村志，畅书欣和杨民生为甚这般快乐呢？

    原来，他在坐休的前两年就开始考虑坐休后该做些什么了。

    作为科级领导干部按年龄“一刀裁”是个硬性规定，一无例外。畅书欣是个典型的书呆子，不会且不愿经商，也没有像刘润基那样受聘于私人企业的打算。

    他萌生了写村志的想法。尽管知道村志要写得像模像样，这是一项大工程，非一个人的力量所能济事，但由于写文章是他的爱好，写村志又是一件对家乡极有意义的事情，因此他很想牵头把这件事情做好。

    他首先找民生说了他的想法，民生表示支持。民生是老会计杨明的儿子，又是舒霞表姐尹春梅的亲家，现任长乐县建安公司总经理。近年来，民生搞房地产挣了钱，出点资不是问题。

    杨民生当即转告好友张贵宝，张贵宝与民生是莫逆之交，这些年开煤场也挣了些钱。

    畅书欣约杨民生和张贵宝三个人到村里与党支部书记和村主任专门进行协商。他们几个人做出决定，由畅书欣牵头统筹安排编写及出版事宜，由杨民生和张贵宝负责外联和资金筹备，党支部和村委会在组织村民tí gòng资料上全力以赴。

    畅书欣立即着手构思村志大纲，当他把村志大纲初步拟出来，正准备进一步修改的时候，杨民生忽然让他搁一搁，说柳为善不让写。柳为善是村里人在外面搞企业搞得最大且与上级关系处得最紧密的一个，他说话的分量仅次于曹玉虎。

    畅书欣立即找到了柳为善，想说服柳为善。可是柳为善的态度非常明朗，口气非常坚决，说编写村志会引来好多麻烦，写还不如不写。畅书欣说他可以倾其力量把村志写好，不至于引来大的麻烦，至于小的问题完全可以解决。

    柳为善说写还不如不写的理由是，写村志必须把材料搜集全，材料搜集不全，该写的写不进去，不该写的却写了不少，这会起反作用，会背上千古骂名；并且还说村里的资料没法搜集全，光靠口耳相传不可能全，也不可靠。总之，这村志绝对不能写。

    书欣有心亲自找曹玉虎，想让曹玉虎说服柳为善，又怕碰了钉子以后越没希望了。因为他知道，柳为善从全县来说，也是有名的实力派企业家，与曹玉虎又是莫逆之交。

    在文化局工作的沈梅梅给畅书欣出主意，让舒霞去亲自找柳为善，说柳为善不让写村志是故意设障碍，只要叫舒霞去说，肯定能说通。可是书欣哪里能叫舒霞去找柳为善说呢？他认为这样做正好可了柳为善的意。

    沈梅梅是吕武生的媳妇，吕武生是书欣的好朋友。书欣是吕武生和沈梅梅找对象的介绍人。沈梅梅对畅书欣和舒霞的情况非常熟悉，对书欣的事情非常关注也非常关心，她真心想替书欣做点事情，尤其是愿意帮他解决些实实在在的问题。

    沈梅梅于是把书欣的苦恼告诉了吕武生的好朋友杨民生。杨民生知道后，立即让他的莫逆之交张贵宝跟曹玉虎说，张贵宝说他说是能说，说了以后管用不管用，就不敢保证了。

    畅书欣因为写村志的事情中途停下来，心里很是不悦，他一直盼望得到可以写村志的好消息，又想这是不可能的了，因此心里很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