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见到父母似乎没出什么状况,易真心里也松了口气,边走边笑道:“放心吧,我赚钱还算是比较容易,存讨媳妇的钱不难。”
“呵,说得轻巧,现在可不比以前。以前有个住的地方就能娶到媳妇,现在没个上千金币,别人谁愿意委屈跟你?”
苗念善嘴上虽然抱怨着儿子乱花钱,不过这时候已经将包裹翻开了,取出一条白色绒毛的围巾,捏着它乐不可支道:“哟,我儿子还挺会挑东西的,这毛茸茸的摸起来还真舒服。”
“那是,我挑的东西能差吗?”易真得意道。
“这么一条围巾,要好几十银币吧?”苗念善虽然高兴,但想到价格就有些心疼,几十银币够他们老两口生活五六天了。
“这个……”易真没敢说价格,支支吾吾道:“差不多吧!”
“给你爹买的是一套衣服”苗念善瞄准了另一个袋子。
易真说道:“我买的是鞋子,那两套衣服都是朋友买的,你们每人一套。”
“你朋友买的?”苗念善连忙将衣服放下,问道:“你朋友怎么还给我们买礼物?他人呢,怎么没见过来?”
易真解释道:“她是我以前的一个同学,原本想过来看看你们,临时有事就没来了,托我送了这两套衣服,你们穿穿看合不合身。”
苗念善道:“你这朋友也太客气了,下次一定记得带回来,我们虽然没钱,也得好好招待一番。”
易真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去试试衣服吧。”
“呵呵,这么漂亮的衣服,我们可从来没穿过,还是等以后重要日子再穿。”苗念善轻轻摸着手中的衣服,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这两套衣服一看就很高档,你朋友花了不少钱吧?”易江皱着眉头问道,他暗想这礼可不好还。
“价格我不知道,她买的东西估计不会便宜。不过你们放心,她在凌月宗工作了一年,不缺那点钱。”
“什么?”苗念善惊呼出声:“你那朋友是凌月宗弟子?”
易江问道:“那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是在哪里工作?”
“这个……”易真干笑道:“其实我一个月前加入的,也是凌月宗。”
“真的?”父母二人对视一眼,又惊又喜,又觉得不可思议:“你找了一年工作都着落,怎么突然进了凌月宗?”
“靠本事进去的呗!”易真毫不谦虚道。
在两位老人眼中,易真是从来不会撒谎的,虽然惊异,但丝毫不会怀疑。
母亲苗念善抓着丈夫的手,激动道:“我就知道我儿子最厉害。”不待易江说话,又加了一句:“随我!”
易真担心他们追问,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没完没了……是不是那些亲戚朋友又来讨债了?”
听到这话,父母二人的激动之意稍退,苗念善面带忧色:“那些亲戚听说你找到工作后,shàng mén讨债的人确实多了。”
易江小声道:“你呀,就喜欢去外面说。”
“我儿子找到工作这是大好事,我怎么就不能往外说了?”苗念善不服气道:“而且主要还不是你那边出了问题!”
“我……”易江刚吐出一个字,便没再说了,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易真担心问道:“我爸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那些要债的亲戚虽然多了,但是那些都还能推脱,毕竟你才刚参加工作。主要是你爸……”苗念善道:“你爸不是一直在你大伯手下做点力气活吗?”
“这事我知道。“
易真的父亲是三兄弟,父亲是老二,老大易杜,老三易秋。
易杜,也就是易真的大伯,是三兄弟中混得最好的一个,在禹城做些小生意,每年能赚好几千金币,收入情况算是不错的。
父亲便是在他手下做点力气活,平常跑腿送货什么的,一年下来,也能有三五百金币的工钱。虽然大伯平常为人冷漠,做事有些不近人情,但父母亲还是挺感激他的。
“前些日子,你大伯做生意亏了大笔钱,想把老家那块地卖了,你爸和你三叔都不同意。你大伯当时也没多说什么,但后来你爹就没事做了,已经在家里坐了半个月……”
“原来是这么回事。”易真心中不以为意。
事实上,那一年几百金币的工作他不觉得多么重要,这次给父母准备的是一万金币的xiàn jīn,父亲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二十五年才能赚到这个数字。
“那地不能卖,卖了……根就没了!”易江长叹一声道。
易真微微一怔,前世没有父母家庭的他,大概难以理解这么一种情结。
“那不卖。”易真附和说道。
“卖当然是不能卖,可是你爹的工作……以后生活就难了。”苗念善愁眉苦脸道。
“出去卖些力气,哪里不能活了?”易江站起来道:“小真刚出生那几年,还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那这半个月过去,你力气卖出去了吗?”苗念善反问。
易江语气一窒,不接话了。
易真笑了笑,自信道:“放心,现在我能力可不差,你们以后别老是愁着赚钱的事,还是想想该怎么花钱。”
他正想着恰到好处地将一袋金币取出来,就在这时,有人在敲门。
来访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模样和父亲有些相像,但皮肤白了很多,看起来也清澈许多。
“三叔。”易真礼貌打了个招呼。
“哟,小真也在家啊?”易秋过去摸了摸易真的头,笑着点头道:“听说你找到工作了?不错,本事不错。”
“还是凌月宗!”母亲苗念善笑着,补充了一句。
“凌月宗?”易秋惊讶道:“哟,那可厉害了!”
易真对三叔的记忆并不多,但听父母,说小时候三叔非常疼自己,经常抱着自己到处溜达,带着一岁多的自己下河游泳那是常事。那些年三叔还在读书,甚至都将他带去过学校上课。
三叔是个非常奇怪的人,明明才华横溢,玄道等级不低,但却守在老家一亩三分地,自己经营着一个农场。
还记得他曾经毕业时,成绩是当届的状元,当时全国的毕业生,玄道等级达到两仪境的只有两人,他是其中最高的一个,两仪境三品。后来出国深造,不知为何,十五六年才回来,回来后就自己在老家搞了个农场。
农场也不为赚多少钱,每年不多的收入,小部分让他换酒喝了,剩下的一大部分花在了赌场、青楼……
曾经的易真,甚至易真父母,都无法理解他这种生活态度。但现在的易真看来,心中只有满满的佩服。
这特么才叫会过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