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那项目真做出来了？”办公室中，五长老李元惊呼出声，似乎比贺飞还要激动。
贺飞一愣：“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啊，我？”李元理所当然道：“我负责的地方就是项目审批这块，平常大多数也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哪里会去关注哪个项目有没有成功？”
“说得也是。”贺飞点了点头，掏出一块录音石，递过去道：“就是这东西，你看看好不好用。”
“我说这速度也真够快的，这才过去多久？没到一个月吧？”
“准确来说，从开始到第一块录音石的诞生，是十一天。”
“十一天！”李元惊呼：“啧啧，了不得啊，十一天竟然能完成这种难度的项目。”
“一开始我也拒绝相信，但现在你也看到了。”
“老贺，你确定它功能和项目申请书上的一样？十一天完成这样的项目，换你来也不一定能成吧？”
贺飞老脸一红：“换我肯定做不来。不过易真那孩子说，其实早就有了想法，只不过到了凌月宗才得以实现。”
李元研究了一阵，称赞不已：“这东西真不错，放一边它能自动播放，比留音石省事多了。这最长能播放多久来着？”
“你应该问最少能播放多久。”贺飞笑了笑，不紧不慢比了个手势：“不会低于三十分钟。”
“半小时？”李元又一次惊呼：“不得了，不得了，这下它的实用性要大大提高了。”
“但是你知道它的首日销量是多少吗？”
“肯定不会低吧？”
“零！”
“怎么可能？不，这绝不可能！”
“但事实如此。”贺飞看似平静道：“一开始我以为是你们使的小手段，想要回分成，但现在看来，你根本还不知道这回事。”
李元浑身一震，这才想到那所谓的分成，意识到可能造成的后果，有些尴尬道：“那个……上次说的确实有点问题，我以为这项目凭几个年轻人做不出来……”
“这事你不用多说了，如果宗门能够用心对待这个项目，我那60%可以无条件让出来一半，一开始我投进去的研发经费，也不用宗门补充。”
“那宗门才占50%……”李元还想争取一下。
贺飞瞥了他一眼，不轻不重道：“你承诺让给我长老职位，是不是也要再商议一下……”
“呃……那就按你说的！”李元老脸一红，咬牙道：“一个有潜力的项目，宗门只占百分之五十，说不得我要担点责任。不过看着老贺你的面子上，这事情我扛下了，回头我跟二长老通通气。”
“这事是你和二长老都同意的，没这么严重。”
贺飞答应退还30%也算是仁至义尽，毕竟之前签过协议，就算他一分不退，也站在了理字上。
只不过他看中的并不是钱，金钱对他的吸引力有限得很。比起这些分成，他更在乎的是项目成功后给他带来的名气。
毕竟他一手投资的项目，如果能够得到市场的承认，那也是能证明他眼光的。以后别人谈起录音石，说不准还得提一声贺大师的名字。
贺飞离开之后，李元第一时间找到二长老万千秋，将录音石的相关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项目竟然真的完成了？”万千秋皱眉道：“宗门只占据百分之五十，还是太少，产品不火还好，若是产品大卖，我们两个的处境会很尴尬。”
李元能明白他的意思，这也是他尴尬的原因所在。
他们负责项目申请这一块，任何可行性项目，宗门必须占据百分之八十。结果这次不看好的项目意外完成，他们不肯出研发经费，额外分出去了百分之六十！
项目不火，自然无所谓，宗门没多大损失。若是产品大卖，平白将大部分利润分了出去，他们两个的责任就得担上了。
而且录音石卖出去越多，他们两个责任越大。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他们在宗门内的地位，但看走眼一个潜力项目……终究是职业生涯的一个污点。
“说实话，老贺算是够意思了，我都没多说什么，他就退回了一半。”李元心里还是有点感激。
万千秋抚着胡须，沉吟道：“贺飞那边，你看能不能再追回10%，另外再想想办法，从那个新人队伍里抽回10%。如果宗门能有百分之七十，那些老家伙绝对不敢有半句屁话。”
“从新人队伍里抽一半？”李元心中一愣，表情不自然道：“不……不太合适吧？”
“那你从贺飞那里再收回20%？”万千秋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这更不行！”李元摇头道：“老贺是凌月宗的骨干，宗门的一些重要项目还得靠他坐镇，不能寒了他的心。”
“那就按我说的去办！”万千秋想了想道：“我记得那支新人队伍才三个人，你就从人数上入手。”
“可是三个新人能开发出这种项目，显然也很有潜力，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令他们心生芥蒂？”李元犹豫道。
“贺飞和新人队伍之间，你认为谁更重要？”
“当然是老贺，他可是研发部仅有的两名大师之一。可是从他那里再追回10%，恐怕都要得罪他，你也知道老贺的脾气……”
“产品想要卖出去，还不得看宗门的渠道？”万千秋说道：“你跟贺飞提一嘴，我想他会明白的。”
李元心中一突：“你是说我们先不对外宣传，也不给好的市场，就用这个拿捏着他们？”
“既然知道，那就去处理吧！”万千秋摆了摆手，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凌月宗能够tí gòng平台，给他们新人发展。如果没有一颗感恩之心，只为计较眼前的利益，将来也不会有多大出息。”
“我……”李元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其实，他是想说，贺飞和新人那边都不用得罪，我们自己承担后果就行。反正区区一个项目分成，对我们的地位造不成任何威胁。
但看到万千秋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只能将话咽下。
也许，在二长老万千秋看来，他的面子比一个新人队伍的不满，更为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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