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像陈维清想的那样，随着第二节课铃声响起，那个旁听的小子还坐在原位，没动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让陈伟清上课时不自觉的多卖了些力气。
有听众专门来听你上课，总是会让教师有一种打鸡血的兴奋感。
这感觉是成为靠着讲台吃饭的人不自觉产生的。
更让陈维清觉得舒服的是，每当他讲到兴奋点时，他的视线总和这家伙对的上，这就真的难得了。
听你讲课的人，每年成百上千，不排除有能从头到尾一句不落停下来的。但这样的学生，只能说他努力刻苦，不能说她真得听懂了课。
可是现在坐在台下的这家伙不一样，这家伙的眼睛不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有半数时间这家伙低着头不知道在弄着什么，可每当陈维清讲到他自认是精彩的点，这家伙总会抬起头。
像是琴瑟在合鸣。
要不是还站在讲台上，他都有冲下讲台好好拉近关系的意思。
但等到下课铃响起，他就忍不住了，像是怕那家伙跑掉似的，他站在讲台直接招手说道：
“哎，那个新来的，对，没错，就是你，你留一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来到他近前，半句废话没有，直接地上一张卡片，陈维清低头一看，上面写的竟是自己。
然后他就听到身前这家伙说道：
“是莫清远老人推荐我来的。”
……
……
花梨大学，物理系办公室。
陈维清挂了diàn huà，心中想着diàn huà中莫老的交代，目光重新看向身前的年轻人，感慨说道：
“你是叫林晗吧？没想到你竟然是莫老师推荐过来的，莫老师十五年前是我老师，教过我三年数学，按照辈分，我应该管你叫师弟。”
林晗微微抬起头，说道：
“恐怕莫老不会同意，因为我不是他的学生。”
不过陈维清对他的说法却只是一摆手，说道：
“莫老是个驴脾气，不会当面告诉你的。就是因为这脾气，他当年可没少骂我们，班级里头稍微有点出息的，全被莫老教训过，当时想着，这老头可真是怪，骂起人来咋就这么狠，没一点德高望重的风范，就是现在想起来，我都浑身起鸡皮疙瘩。所以，我知道的，老师能把你推荐到我这，已经说明他对你是很上心。”
林晗闻声不答，因为他知道的确如此。这段时间，就便是老人经验丰富，可一本本的习题册批改过来，也是要花费不少精力的，老人可不是什么没事儿干的人，如果不是有心培养他，吃饱了撑的成天教训他。还特意跑到家里面，就是为了打击他。
若不是看好你，才没人无缘无故的教训你这种道理林晗明白，可这样的方式林晗说实话，的确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陈维清用过来人的眼神看了林晗一眼，他一向心直口快，因为莫老的关系，虽然两人只是刚刚见面，但有些话他并不藏着，直接说道：
“其实，以莫老的水平，来到这大学当个教授是绰绰有余，单单物理一项，老师就比我强了不知多少，所以按道理莫老才是最适合教你的。”
对陈维清的说法，林晗有些意外，以为他要拒绝。
但他话音一转：
“不过，既然莫老把你推荐到我这里，自然有莫老自己的想法，作为学生，一辈子就都是学生，定是要听老师的话，所以我会教你，也可以保证，我绝不会藏私，定会尽最大能力让你学到最多东西。”
“只是，在这之前，我需要看看你的水平。”
说着，陈维清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一套卷子，放在他面前。
像是怕林晗多想，他解释道：
“不是不相信老师的判断，只是我要看下你知识的掌握程度，还有一些物理习惯，因为听老师说……你的物理是自学的？”
一直留意林晗表情的陈维清说到这时，眉头一挑。
作为专门研究物理的，对高中物理他自然不陌生，虽然他也知道，高中生学习的物理在物理领域内只能算是皮毛。可物理天生抽象，需要比数学更强的思维联想能力，这种学科属性让它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自学，绝不轻松。
更何况，据说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家伙只用了几天？
所以，拿出这套卷子，其实也是他想看看这家伙得深浅。
倒是林晗对眼前的卷子，没什么意外。
他来时就想过，应该会有一个类似入门测试的过程，毕竟这是大学，即便有莫老头推荐，可也不意味着什么人什么水平都收啊？
没什么犹豫，他要了纸笔，便拿起卷子做了起来。
要说，陈维清还真没难为林晗的意思，拿出来的卷子只是上学期一年级期末kǎo shì的。因为学生地域决定教育不同，为了拉齐水平，一年级新生学的内容大部分都是高中内容。
这对林晗来说并不困难。
可一张卷子也能看出为什么莫老头认为他是学物理的苗子。
如果说，林晗做数学卷子时是信手拈来的话，那么他做起物理就是庖丁解牛。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熟练度，整张卷子中，看题竟然是他花时间最多的环节。
至于解答，仿佛看过题就已经有了dá àn似的，提笔便写，往往前一道题还没写完，下一道题他已经开始阅读了。
陈维清很快注意到他这种如同砍菜切瓜的解题，默默地在旁边对照dá àn，可他原本来算淡定的眼神随着一道道题看过去，很快就不对劲了，他盯着那张仿佛有花的卷子，内心忍不住叫道:
“哎呦卧槽，竟然全对了？“
但他没声张，这张卷子是他出的，前面题目的含金量他清楚，知道虽然这家伙速度有点小彪悍，可在物理系能全对的还是有的。
所以他等着他做下去，因为在这张卷子上，有着一道拦在满分门口的拦路虎——最后一道大题。
那是他给所有学生准备的礼物，为的就是要让几乎所有人丢分，结果也是这样，能做对最后一道大题的，整个物理系加上其它学院一共八百学生，最后做对的只有六个。
陈维清不信，这家伙碰见那道题会不犯难。
果不其然，林晗一直流畅的动作在这道题面前有了停顿。
只是，这停顿有些短，只有三秒。
不像是他犯难，倒像是他愣神。
然后，在他笔尖的滑动中，正确dá àn就完整的写在了卷子上。
随着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林晗也答完了卷子。
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三十二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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