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一大早,肖若影就在杨安的门外喊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也是肖若影恒定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的一天。
但好一会儿,杨安根本没反应。
肖若影心中狐疑,随即释放出精神力去探测。
但就在此刻,她忽然听到了脚步声,虽然很轻微。她转过头,只见杨安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咦,肖姐,蛮早的啊。”杨安注意到肖若影,草率地打了个招呼。
“昨晚没睡好?”肖若影看着杨安,他的身上倒是衣冠整齐,唯独精神似乎不怎么样。
“也不算,就是起得早了点,在院子那边练了一个时辰的游龙步而已。”杨安又打了一个哈欠。
“一个时辰?你起那么早干什么?”肖若影问。
“本来是想着早点起来好让自己精神状态好一点的,因为以前练习游龙步的时候都是越练精神就越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练了一个时辰,感觉更困了。”杨安困惑地摇了摇头,“肖姐是来找我去安婶那儿的吧?等一下,我换身衣服就好。”
杨安换了衣服以后,发觉自己还是困顿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吃了一顿早餐。
“唔?说起来?咱们家好像没有下人吧?这早餐哪儿来的?”杨安忽然想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的问题。
“在亡灵生物当中有一种低级的食鬼,他们擅长做饭做菜,虽然手艺不算很好,但你也吃过了,也还是不错的。”肖若影道。
杨安动作一顿,他实在没想到他们的早餐,甚至应该说是在这个宅子里吃的所有饭菜,居然都是亡灵生物做的。怎么说呢?虽然吃起来味道不错,但是……心里的别扭劲儿就别提了。
好在杨安虽然觉得别扭,但也只是别扭了一下下就好了,他早就有过这样的认知——亡灵生物的本质是一种生命体来着。如果说肖若影曾经提过的亡灵世界是和这个世界类似的存在的话,那么亡灵生物不就相当于亡灵世界里土生土长原住民吗?
而且,换个角度来说,其实让亡灵生物来实现为人民fú wù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着的,只不过由于世人对亡灵生物和亡灵魔法、亡灵法师的偏见,才让能享受到这种fú wù的人始终都仅限于亡灵法师这一个群体。
这算不算是暴殄天物呢?
思虑间,两人便去往了安婶家。
安婶的丈夫在前几年就去世了。两夫妻的父母也都早已寿终正寝。安婶还有一个儿子,但是因为和安镇太小,而安婶又愿意让孩子出去走走看看,所以孩子虽然大了,但却不在安婶身边。
两人来得很早,刚巧碰上安婶挑着东西要出门。
“你们怎么来了?”安婶自然记得这两人,毕竟是活生生的亡灵法师,对于这个安宁祥和的小镇来说,太容易留下印象了。
“安婶,是这样,我有个事儿啊,想找您商量一下,您看看成不成?”杨安道。
“事儿?可我这儿忙着去种地呢,你看这些,要是不赶紧地种下,日后可就没了收成了。”安婶人好,委婉地示意着不方便。
“我啊,就是来给您帮忙的。不过具体的呢,恐怕得先耽误您一点儿时间,毕竟有些东西,我得先跟您解释清楚了才行。”杨安道,随即就将安婶请回了屋子里。
三人在屋子里坐下。
“是什么事啊?”安婶问。
“安婶,是这样,您也知道,我们是亡灵法师,不过我们希望能做一个善良的、好的亡灵法师,我们相信,亡灵法师本身并不代表邪恶。所以呢,这两天啊,我在家里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不算聪明的办法,不过希望安婶能多少帮着我们点儿。”杨安道。
“哎呀,你们的心是好的,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里帮得上你们呢?”安婶自然是相信亡灵法师并不绝对就代表邪恶的,曾经和安镇的事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她只是一介平民,又能做什么呢?安婶为难的道。
“很简单,我们啊,希望能让亡灵生物进入您的生活……”
“啊!”还不等杨安把话说完,安婶就惊叫了起来,虽然她对亡灵法师并不像世人那样偏见,可是亡灵生物的话……尤其是还要让亡灵生物进入她的生活,微微一想她就已经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安婶,您不必这样惊慌的,这个我得跟您解释解释。我们的意思呢,就是我们召唤出亡灵生物,替您做一些你做起来费力费劲,但他们却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了,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这些事情我们将完全采取免费的方式。您觉得怎么样?”杨安道。
肖若影期盼地看着安婶,她在等,用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等,等安婶开口,等得甚至连时间都感觉忽然缓慢了很多。
“你们的心意啊,我领了,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们想想,我要是答应下来了,虽然我在很多事情上可以省力省心很多,可是呢?我却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每天都要担心着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已经和亡灵法师们串通?到时候我会不会被抓起来?以后我儿子会不会把我当成耻辱?”安婶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下沉,每想到一种可能,她就越心慌。
“你们说,这样,我怎么敢答应你们?”安婶最后道。
“这……”杨安忽然发现,他还是太年轻了。对啊,万一出现了安婶所说的种种情况怎么办?哪怕那只是万一,可一旦成真了,对于安婶的损失,对安婶造成的伤害,他弥补得了吗?
挫败感油然而生。
“安婶,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还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杨安歉意地道,“这样吧,您要是不嫌弃的话,让我来帮个忙吧?以我的外表,想必也不会有人怀疑我吧?”
“不必了。你们的心是好的,虽然我不能答应你们,但我也期待那样的一天,亡灵法师对于所有人来说,和其他的尊贵的魔法师没有区别的那天。”安婶真挚的祝福道。
“没事的,安婶,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忙的,就让我出这一把子力气吧。”杨安很快地就转换了心情,安婶拗不过他,只好让杨安帮忙了。
杨安动作麻利,基本上只要安婶教个一两遍就能熟悉了,再多做几次,就熟练起来了。也是在这个世界体会了一次人朝黄土背朝天的辛酸。
而肖若影呢,她做这个就不行,总是出错,出了不少哭笑不得的小错误,倒是逗得安婶和杨安一起哈哈大笑。后来肖若影索性不干了,拉着安婶聊起了天,剩下杨安一个人埋头苦干。
种地是辛苦的,尤其是在纯人工劳动的情况下。一天下来,杨安只觉得双眼发黑,要不是练习游龙步之后对自己有了许多锻炼,杨安有理由相信,自己可能早就昏过去了。
回到宅子以后,杨安的腰酸背痛腿疼一下子就全爆发了起来,让杨安叫苦不迭。
不过杨安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会儿就来得那么猛烈呢?以往因为有练游龙步,自己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是很好的,可这会儿却……
难道是游龙步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等等……游龙步的话,自己好像擅自改变了一点点步法吧?
难道是因为这个?杨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