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马服来到中心医院,还没上楼,就看到姥爷了。老爷子正带着一帮老头、老太太在打太极拳,那帮老头、老太太马服基本都认识,就是常年住在高干区养老的那些人。
杨德和一见外孙子来了,便笑呵呵地迎上来,拉着他上楼去了,精神矍铄、神清气爽、脚步稳健,哪里有大病初愈这样子。马服再后面看着,也由衷地高兴,这事真是个奇迹。
“小服,事情的大概情况老韩都跟我说了,你有这么好的际遇,称得上福缘深厚。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现在的人呐,心浮气躁,也少了很多敬畏之心,哪里还相信这世上的种种神奇。说出去了,反而事得其反。”
“姥爷,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网上说会被切片研究的……”
杨德和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说道:“不能够,世上的奇人奇事不知凡几,都要排着队去切片?就算去,也没那么多的技师给你切,哈哈,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就是了。”
“说到借口和理由,我又给您送来一个。”
“哦?”杨德和看向马服,有点疑惑。
马服继续道:“您老一直是浴内境顶峰吧?”
“没错,这层次都十来年了,这次病好后感觉略有下降,再练上几个月能恢复如初。不过说起来,什么都没命重要,这次太悬,要不是有你,唉……”杨德和说着说着有点感慨。
马服连忙打断话头,说道:“突破脱俗境,这么难?”
说到武学上,杨德和忘了刚才的惆怅,一下兴奋起来:“你这话有毛病,轻飘飘地就敢提脱俗境。脱俗境是什么,突破了那就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就是武学宗师,一个人就可以开宗立派。说成什么都不夸张,历来被武林中人称为仙凡之隔。”
“达到宗师级,好处很多?”
“怎么叫很多,那叫相当多,多到说不过来。这样,你先来说说我教过你的武学三境,我觉得你退步不少,说不上来可要挨揍的。”
“第一境:驭形,意在归体,达到的标志是体内三热。具体为炼架整骨、抻筋拔脉、松静沉柔、自然不用力。
第二境:浴内,意在主内,达到的标志是内劲升腾。具体为三热生两热、唤意擎三圣、气血交两旺、循经走脉运丹田。
第三境:脱俗,意在升华,达到的标志是返璞归真。具体为虚无、空灵、魂魄力。”
杨德和手捻银髯,微合双目,轻轻点着头,很是满意。等马服说完武学三境,才直了下身子说道:“说得不错,你注意一下脱俗境的具体表现,光一个魂魄力就说明了一切,那都算是摸到仙家手段的门槛了。”
马服想了想,问道:“魂魄力是不是想网络小说中的神识、精神力之类的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神识或者精神力,但从字面上来理解,应该差不多。反正是虚无缥缈、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
“真有这么厉害?”
“比我说的、你想得还要厉害得多,普通言语不可描述。”
“那就太好了?”
“什么就太好了?你这小子,说话没头没尾的,搞头脑风暴?我老人家的脑子,可不会跳跃性思维。”杨德和笑骂道。
“这就是我给您找到的绝佳借口,以后别人问起您的病怎么痊愈的,您就说……机缘巧合下突破到……宗师。”
“我草,啊,不是,小服你可别瞎说,象姥爷这样困在宗师边上的人比比皆是,哪一个不是天资卓绝之辈、惊才艳艳之流……你也知道从抗日战争到现在七十多年了,没有一个人能突破到宗师……”杨德和一听马服的话,惊了个半死,幸亏他没有心脏病。
“我就问您一句,您相不相信我?”
“当然信了,要不是你,我都化作灰了。呃,神药这事更是匪夷所思,难道……”
“信我就好,你服下这个……正好现在没人,您这里也有淋浴……啊,等我走了再服用,免得您不好意思,呵呵……”
杨德和满脸纠结地看着手里的小瓶,和两张写满字的a4纸,暗道:“这小瓶特么就不能多买几种,根本分不清嘛,一不小心给错药怎么办……这内息法,看着有点门道。”
※※※
马服回到家里,发现又有一个老人在等他。是韩老,这次没坐在门口台阶上,而是在店里正与李老下棋,旁边还站着韩丹,居然不见白江。
三人同时看到马服进来,李老笑着对韩丹说:“小韩,走,咱们到河边huó dònghuó dòng,我来看看你的基本功练得怎么样?”
韩丹立即眉开眼笑,看都没看马服一眼,就跟李老走了,看那架势,如果李老能年轻个四、五十岁,还不得以身相许?
“我真是服了,昨天的神药再次颠覆了我的认识。”
“没那么夸张吧。”马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在中医和保健领域略有薄名,为不少大人物调养过身体,也接触过不少的疑难杂症……老杨的事情传开后,因为我一直陪在旁边,所以大都误以为是我所为。这下可好,打探消息、寻医问药的络绎不绝,我当然是能推就推……有一事实在是推不开,特来替故人之后求药。”
“什么病?”
“先天性脑瘫……家中独苗,承担着开枝散叶的重任,所以……”
“枥木果。这个……”马服知道这东西珍贵,但珍贵到什么程度,应该拿什么代价来换,他却一无所知,所以欲言又止。
韩老想岔了,但并不意外,神药的珍贵程度他比马服有更深刻的理解。便道:“他们家族虽不练武,但在武林中地位极高。其祖曾位及中枢,之前更统领过武林,对南北武林的交流、融合做过巨大的贡献……来之前,我问过老杨,他也想借此结个善缘,当然,最后的决定以你为准。”
“李家?”
“正是。”
“不给!”
“呃,嗯?你不同意?”
“不同意。”
“你不听听他们的条件,所有求药者中,他们家的诚意最重。只要能治好,商道仕途都会为你保驾护航。”
“不用说条件了,这事没商量……竟然是个先天脑瘫,欺人太甚!”说到后面,马服的声音变小,犹如自语。
见马服面色不善,猜到他与李家的过节不小,自己犯不着趟这趟混水。韩老也闭口不提,两人默默地喝茶。
许久之后,韩老开口道:“小服,这老杨的病也好了,我打算开始跟随你学习,你看如何?”
“你打算怎么学?”马服没太明白韩老的意思,随口问道。
韩老却笑了笑说道:“自然是和老李一样,住在这里,天天跟着你喽。”
马服一听,吓了一跳,忙拒绝:“不妥,不妥……你回京城,然后,有时间了……通过diàn huà聊聊,这样就挺好。”
“我就知道会敷衍我,我可是拜过师的,你要是想把我扔到一边,那我可就去找老杨告状……”韩老穷尽一生,才找到可以学习神术的人,怎么可能放跑。他昨天晚上就想过来了,忍了再忍才等到今天上午。现在马服想推脱,那还了得!
“你住我这算怎么回事?家里人都能同意?”
“老李能住我就不能住?家里我说了算,谁敢说个不字?”
“李老那不一样,他是我教练,起码名义上在训练我。”
“我还是你徒弟呢,你也得教我,一个道理,没有什么差别。”
一说到师徒问题,马服就不敢搭茬,只能暗自腹诽:徒弟还能要胁师父?什么世道。
韩老看到马服的窘相,也是好笑,说道:“好了,刚才我是胡搅蛮缠,不过道理不差。来前我就想好了,你的店里空荡荡的,我来开个医馆,这样一来不就名正言顺了。而且小丹也愿意跟李老训练,你们一起练嘛。”
“什么,丹姐也要留下来?国家队能答应?”
“打着你这块金字招牌,国家队就能答应。而且小丹说你答应她,要训练她的,所以她以你的名义过来,至于你来训练还是老李来训练,有什么所谓。”
马服呆呆地坐着,手里的杯子举了半天,也没倒进嘴里。
韩老继续加码:“还有开你这小店没有开医馆的资格,我让白江去办了,直接找卫生部加急办,也就一两天的事。”
“什么,白江也要留下?”
“当然,我这么大岁数了,哪里有精力亲力亲为。我这身份也不能坐堂吧,所以跑腿、坐堂什么的都是白江,我在幕后。他解决不了的找我,我搞不定你再出马,这样就万一失了。”
※※※
周祎是被老爸逼着来美国读书的,他在高中成绩年年垫底,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老爸却说正因为你学习太差,在国内也考不上大学,干脆到国外花钱读个大学,别人也不知道这学校好不好,听着还好听,多花点钱不怕,咱家有。
来了才发现,事情也没那么简单,因为语言不过关,只能先读预科,主要学语言。再加上独立来到国外生活,两眼一抹黑,满满的孤独,只能在互联网上找慰籍。还别说,宅在家里上网,国内国外还真特么没有区别。
由于时差问题,他进游戏都是国内的后半夜,所以在游戏里跟他经常组团的都是夜猫子型选手。路天磊就是其中之一,今天一进游戏,路天磊就找到他。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上,等你半天了,帮我个忙。”
“要是有急事pp我啊。”
“小事,不急。”
“说吧。”
“国内不是上不了油管吗?你帮我传个shì pín上去,链接我发给你……”
油管网是世界上最大的shì pín网站,国内想上得用些技术手段才行。
“好,我先帮你发,咱们再去刷**。”
周祎熟练地下载了shì pín并上传到了油管,shì pín很短只有十几秒,好象是赛跑的。他对体育不感兴趣,也没细看,帮国内朋友发油管这事他做多了,熟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