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府古城,因历史上曾为广平府治所,故得名。这里以前是老县城,后来县城迁到了洺关,再后来又建了x县城迁出洺关。古城本来离赵都有几十里的路,随着城市建设的加快,现在基本连成一片,以前的县也改成了区。
姥爷的家族算得上是县里第一家族,老宅在古城中心占地也很大,周围被古树环绕,外接闹市内部却清幽雅静。马服从出生就在这里生活,小学也是在广府上的,直到回十二岁回赵都上中学。老宅内外的大树上面都有铁皮标签,马服每一个都能背下来,最老的一棵有三百多年了。一赶上刮大风下大雨,第二天县园林局的人都会来检查一番。
走进老宅,先是去堂屋和大家打个招呼,两个表哥也都在,偷偷给表哥说有事等下书房见,就到卧室陪姥爷去了。老爷子依然昏迷,姥姥说清醒的次数一般一天有个两三次,时间不定。马服安慰老太太,说妈妈那边很快就能弄到特效药了,这药非常灵,一准药到病除。老太太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从卧室出来,刚到院子里。
“叮!九儿开启店铺功能。花费10银币。”
“叮!九儿开启店铺功能。花费10银币。”
“叮!九儿开启店铺功能。花费10银币。”
“叮!九儿开启店铺功能。花费10银币。”
“叮!九儿查询d级收费资料,花费1银币。”
“叮!九儿查询c级收费资料,花费5银币。”
“叮!……叮!……叮!……”
一连串密集的提示音响起,马服意识到不对,马上叫停。
“停,停!九儿你做什么,我的银币本来就没几个……我还想换金币来着……”
“哼,花点银币都心疼,为了救你姥爷,这些是必须用到的。人家又没乱花,没用的东西一个都没买……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生气了,我要离家出走……”
“别介,九儿,我错了,我错了,你做的对。而且你花得也不多,这不,我的银币还整整有……呃,250个……”马服强忍着,还得服软,自己还真是个250。如果九儿祭出契约,那所有错误都在自己这边。这老光,非让我签这丧权辱国的契约……
“嘻嘻,我没生气,但我还是要离家出走……因为,我查到肥遗鸟和枥木果的消息,又推衍了一番,确定了位置……所以我要过去,马上就走,不要太感激哦。”
马服听到这个消息,差点蹦起来。随后听到九儿说自己去找,立即就不放心。“九儿,你自己去?不行的,你那么小,说不定又被狗贩子给抓去……等我回去,咱们一起……”
“上次被抓那是因为我才刚刚……说了不你也不懂,反正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实话实说了哦,我自己的话手到擒来,带上你是个累赘,反而拖后腿……”
“九儿说的非常正确,你就别添乱了。”一有机会老光总是要出来损一损马服的。
“我……我忍,九儿你真没问题吗?我还是不放心……”
“我已经出发在路上了……嘻嘻……哦,店铺还得开通个功能,也是必须的。”
“叮!九儿开通了,花费100银币。”
150个!
“老光,我不是小气的人,虽然银币没了一半,我真没在意……没在意……可为什么这事引得我脑海里出现个亮点,是气到极致的标志?怒火?”马服只觉得浑身都要往外窜火,自从九儿开始花钱,这个亮点就出现了。应该是气得,又是深呼吸,又是自我安慰,半天了这亮点依旧在那里颤颤巍巍,就是不消失,这才问老光。
“那是九儿开启感知功能后,你感知到的东西,而且是好东西!”
书房内宽敞明亮,整洁安静。两个巨大的实木书架,分别置于东西两侧。书架样式古朴,沉稳厚重,其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马服径直来到东边的书架前,从最深处,拿出来一本带皮套的书。皮套是翻毛的,毛很短,摸起来很柔软。小时候他一直以为这是羊皮的,后来知道这不太可能,因为那皮套的颜色,更像猴子的皮,他从没见过这种毛色的羊。
皮套内装有一书,纸色古旧泛黄,手书小楷附带图画。
这本书马服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书房内最重要的一本书:班候公手书的《中平大架一百零八式》!他们这一代的几个孩子,从小就依此而练,马服看它超过千遍,其中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盖因先祖曾偷拳于陈家沟,后世杨家对门第限制最为宽松。此书也就算不上秘传,但也不是寻常就教授的。杨家武馆日常所传为《老架四十二式》,骨干弟子会修习《大架八十五式》。有机会学到班候公亲创中平大架的,凤毛麟角。
至于外人并不知道此书的存在,此书存世,纯属偶然。杨家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向来宣扬中平大架只言传身授,不立文字。
“这是这个,狌狌皮毛?”手中抚摸着柔软的皮套,口中喃喃自语。脑海中出现了感知的结果,狌狌是一种野兽,形状和猕猴差不多,显著区别就是两只耳朵是白色的。可以爬行也可以直立行走,吃它的肉可以提高敏捷与速度。
看到这些信息,马服震惊莫名。外人并不知晓,敏捷与速度才是太极拳所追求的极致。能不能快,亦是太极拳化腐朽为神奇的分界线。公园里老头老太太慢悠悠的太极拳,怎么可能是太极拳的精髓。拳法乃博击之法,太极拳能在众多博击之法中屹立数百年,且一直站在巅峰,岂是公园里的那种能达到的成就?
据记载,大清光绪皇帝的老师翁同龢,见杨露禅与人比武时,曾高兴的向大臣说:“杨进退闪躲神速,虚实莫测,身似猿猴,手如运球,或太极之浑圆一体也。”翁同龢对杨露禅颇为欣赏,曾手书对联赠之,对联称杨露禅:“手捧太极镇寰宇,胸怀绝技压群雄。”
这里面说的“进退闪躲神速”和“身似猿猴”是说太极拳的真实用法,需要敏捷而快速。而慢慢悠悠那种是太极拳的练法,正所谓的“慢练为功,快练为用。”
任何搏击术都是追求快的,外家拳是通过练习快速动作来求快,而太极拳可以说是反其道的拳术,是通过慢来求快。慢练可以更能让自己清楚拳架是否符合拳法要求,劲力能否做到节节贯串等等,慢练等于是diàn yǐng的慢放镜头,知道自己存在什么问题,从而有利于更好的改正错误,正所谓的“慢工出细活”,熟能生巧。太极拳练习者除了慢练以外,还要注意加强快的练习,其实各派太极拳都有快架。
太极拳是追求极致的,极致的慢,极致的快,但是要做到“慢而不断,快而不乱。”
马服为杨式太极拳嫡传,深知其中奥妙。故而怔怔发呆,速度要练出来,谈何容易?哪一个能达到的不是响当当的大师。吃这狌狌的肉就行?嗯?不对这也没肉啊,就一块皮毛。难道我要把这玩意吃下去?呕……想到这里,马服差点吐了。
“老光,老光,速度与敏捷对我来讲非常重要,有没有什么办法搞定,先声明,要让我吃这玩意免谈,我宁可不要……”
“吃是最简单的方法,不想吃它的话,那就喝吧!”
“喝?把它冲水,喝了?先不说它能不能溶于水,就算能……”马服想到这里又要吐了。
“你这笨蛋,要不说九儿样样都比你强万倍,刚才九儿都给你开通抽提功能了……抽提药效精化,喝一滴足够。”
“这样也行?”马服先了解了一下如何操作,将手放在皮套上,微合又目,默默使用抽提功能。
“叮!药效精华抽提成功,由于标的物年代久远,仅是皮毛而非血肉,故只抽提出两滴。”
“叮!店铺空间内存入药效精华两滴。”
几秒钟的时间就完成了,顺利得超乎想象。再看一下手里的皮套,与之前没有有任何变化。心下没底了,这玩意管用吗?那就试试。想到做到,马服将皮套重新放来书架原位,心中默念:“提取一滴狌狌药效精华,服用。”
马服立即感觉到口内出现一滴液体,一口咽下。这滴药液随食管进入胃中,只觉“轰”的一声,那滴药液仿佛化做一团火焰,顺着经脉向四面八方游走而去。凡是所到之处,皆暖洋洋地,舒服异常,让人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服被一阵恶臭给薰醒了。那味道恰如雨后的粪坑,鲜亮、通透!他似乎想到什么,手伸到衣服里随便一摸。那粘粘的手感,浓郁的味道。只听一声大叫便冲出书房。
二门小院西厢房,一直都是马服的房间。回赵都上学后,他也会在周末或放假回来住,所以一直给他留着。从书房到二门小院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马服一路跑过去,就象一阵风。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速度以及拐弯过门时的轻灵与迅捷。
脱光衣服,打开淋浴,冲洗半晌,长出口气:“终于干净了。”
“洗经伐髓!错不了,跟书上说的完全一样,这事竟然是真的。”马服高兴得在房里连蹿带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