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阳光尚好,天清气明,可到了午后,阴云绵绵,冷风呼啸,似是大雨将至。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御书房里,俯在案上一直在批阅奏章的朱由检,原本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天气好坏。
而这时听见大风吹拂,也将手中的笔放下,漫步走出去,看着阴沉的天色,就像在看自己治下那飘摇的江山一样。
自登基以来,他一直殚精竭虑的要复兴大明,可奈何原本就快病入膏肓的大明差一点就断送在他手上,这让自视甚高的朱由检,如何能接受。
经京师被破一事,他算是彻底看清了自己底下这一帮臣子到底是什么人。
而颜书文的出现,是给了朱由检一次新生,死里逃生,也不用做亡国之君。
这让朱由检更加珍视自己的后宫和生活了,不会像以前那样除了国事之外一概不理。
在李自成退兵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坤兴公主思念情郎而日渐憔悴的模样,朱由检也看开了,当即就放她出宫了。
正在他盯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他眼前。
“你……”朱由检指着眼前这个人惊骇无比道。
天机阁的总办事处是在皇宫内原锦衣卫的处所。
天机阁的总负责人称阁主,是一个叫宋耀祖的人,他原先是京师中的一个刀笔吏,颜书文无意中发现他对情报分析整理很有天赋,便提拔他为天机阁的总负责人。
在天机阁中处理事物的宋耀祖突然被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打扰了,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
正要出去看看什么事情时,就有一个小官来禀告他说:“大人,不好了,有一队禁军将府衙包围了,我们的人只能进,不能出。”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天生对情报敏感的宋耀祖立刻意识到了京中只怕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脸色剧变的宋耀祖,立刻下令道:“令所有的护阁成员进入紧急戒备,一旦有人强闯阁内,立刻予以击毙。”
“是。”那小官立马出去传递命令。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内心却充满忧虑,宋耀祖想起国师临行前给自己的吩咐,在新军出征的期间要警惕京中的一切变化,可自己居然还是疏忽了,希望一切不会太坏。
快步穿过大堂,直奔天机阁的府邸大门,只见东厂提督,大太监王之心带着一众禁军,牢牢的守着天机阁正门。
宋耀祖左右看了看,只见衙门府邸四周都被禁军死死的包围了。
他不由脸色阴沉,呵斥道:“王提督,这是何故?为何率兵围我天机阁?”
“宋阁主,因有贼人逃遁至此,故陛下有令今日天机阁一众一律不许外出,直到东厂查清为止。”王之心眯着眼睛,尖锐难听的声音响起。
宋耀祖闻言一怔,自魏忠贤起,陛下对东厂疏远防备,怎肯会让东厂率兵来拿贼,这分明是有人勾结东厂,欲图谋不轨。
当即大怒道:“大胆王之心,竟敢假传圣旨,给我拿下此贼子。”
“宋阁主,你敢抗旨不尊,来人给我将他拿下,天机阁一众尽数拿下,一律带走。”王之心心中有鬼,又被人一语道破,自然不肯罢休,索性将这些人统统诛杀。
“护阁队众听令,天机阁乃朝廷机密重地,有敢擅闯者,杀无赦。”宋耀祖毫无惧色,当即厉声喝到。
“是。”早就整装待战的护阁队齐齐应声道。
这一时间,不仅是城内的天际阁,连京师外的军营,仓颉殿和墨道院都有人率兵包围,欲图将其毁于一旦。
只不过,这几处均有留守的护卫队,在远比朝廷要强大的火器配备下,在加上训练有素指挥得当。虽然人数少,但一时间那些禁军居然被压制住,无法攻入阵地。
一时间整个京师满是喧闹和厮杀声,硝烟再起,与之前外贼入侵不同,这次是内贼作乱。
与陷入混乱的京师不同,皇宫内部除了天机阁在混战外,其他的地方一片静悄悄的。
王相尧和杜勋带着诚王等一众在皇宫里一路畅通无阻,直奔朱由检所在的御书房。
至于朝中的大臣勋贵,要么直接参与了此次的变乱,要么就在措手不及之下被堵在家里,更本无力来救驾。
而低头批阅奏章的朱由检,似乎对于闯入御书房内的诚王一众毫无所觉,不理不睬。
“陛下。”王相尧上前得意的唤道:“如今天下动荡不安,而你才庸薄徳,且轻信小人,无能平定天下,复社稷神器,还望陛下禅位于诚王殿下,以挽救大明于危难之中。”
“臣等附议,还望陛下以天下万民为重,禅位于诚王。”光时亨等人带头跪地逼宫,连带着身后的一大批朝臣齐声附和。
听到王相尧等人的逼宫,朱由检的手不由停下来,缓缓抬起头道:“你们就不怕国师率新军回京吗?”
“回不来了。”诚王打断了朱由检的话得意道:“皇兄,你为之倚仗的新军此刻早已被建虏大军撕碎了,国师也被建虏的高手伏杀了。”
“你们和建虏联手了。”朱由检脸上浮现怒色,指着诚王道:“其他没来的人呢?”
“哟,不得了啊。我那向来只顾自己的皇兄居然也会担心其他人的安危来,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诚王啧啧不已,负手而立道:“你放心,除了天机阁和城外军营等处被大火付之一炬外,其他人只是被关押起来,很安全没有生命危险。”
“诚王啊,你这样做可还有何颜面去见朱家的列祖列宗啊!”朱由检气急抖着手道。
这下可戳到了诚王的痛处,他如何不晓得和那帮人合作后,日后这大明属不属于朱家就两说了,只是皇位所代表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少废话,要么你立刻下诏,禅位让贤,要么……”诚王阴沉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朱由检听闻脸色大怒,当即厉声喝到:“你要弑君篡位么?”
诚王不答,随行的一名侍卫立刻上前拔出佩刀喊道:“昏庸无能之君,人人得而诛之。”
“好好,你们这帮叛逆,朕自问待你们不薄,尔等就如此回报君上,简直就是不忠不义的畜生。”朱由检看着明晃晃的利刀,脸上却没有多少惧色,反倒是声色俱厉怒斥诚王等人。
看着朱由检面无惧色,诚王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只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能继续道:“皇兄,你若是乖乖禅位,还能做个富家翁,要是不识趣,那就用你的脖子来试试这刀有多锋利。”
朱由检当下怒极反笑道:“呵呵,朕乃大明天子,九五之尊,怎会接受人逼迫。此前李逆破京,朕尚不惧之,尔等贼子小人又怎能使朕屈服。”
这话听的诚王不由撇撇嘴,自己这位皇兄还真是好面子,任谁都知道要不是陈演、光时亨等人极力阻止,自己这位皇兄要么早就服软和李自成和谈,要么就就南下江南去避难去了,那还有会在这夸夸其谈。
“皇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不要说了,我最后问你一次。”诚王不耐烦的下了最后的通牒:“你这皇位是让还是不让?”
“朕也最后告诉你。”朱由检傲然挺立,面对刀剑怡然不惧道:“大明不接受任何威胁,朕也绝对不接受任何威胁。”
“那你就去死吧!”诚王脸上带着凶狠的冷笑,一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