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一个修真者,先前还说什么‘东施效颦,里丑捧心’,一副文绉绉的书生模样。”白柔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这会儿现了原形了吧,写出来的歌词如此露骨,真是让人无法承受。”说到这里,白柔还故意打了一个激灵。
“原来你们狐仙儿也喜欢文绉绉的那一套。”景风摇头微笑道:“看来流行音乐不适合这里啊,咳。”景风轻咳一声,随即说道:“那小爷我就勉为其难,再给你来一首温柔婉约的。”
啪啪啪,白柔咽下最后一口烤鱼,轻拍了几下双手。“那我就洗耳恭听了,千万别逞强哦,我对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
……
静夜月蓝湖荡极目远望一片荒凉
风无声青草摇隔世远眺一片寂寥
合上眼思绪减是谁在你我之间遮了帘
点滴化泪涕如梦如幻如你相依
翻阅的往昔越回味越清晰
想将你拥入怀中
又恐你如烟般顷刻消散
唯这般静立一旁
看你笑看你闹看你疯看你跳
看你手中舞着花火
唯望那花火不熄不灭结成因果
那因果中有你也有我
凉风吹皱了水曾否觉累无心入睡
残月动淡云随你若想醉有我作陪
闭目念叹缘浅难忘却你的一颦一笑脸
往事汇成河有花堪折理应去折
相伴的足迹浪抚平难抚尽
想和你紧紧相拥
又恐你如烟般顷刻消散
唯这般静静回味
看你笑看你闹看你疯看你跳
看你手中舞着花火
唯望那花火不熄不灭结成因果
那因果中有你也有我
翻山越岭斩棘披荆我一定会回去
只因在那片时光里你依然在等我的音信
……
在景风弹唱的过程中,白柔竟随着曲调舞蹈起来,舞步着实优美,可惜这里并没有观众,而景风一直闭目弹唱,丝毫未睁眼,并没有欣赏到白柔的舞姿。
一曲尾声,白柔舞步渐缓,向着景风走来,俯下身子,主动向着景风吻来。景风微微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脸贴在景风的面前,那熟悉的唇慢慢靠近景风的嘴。
恍惚间,景风觉得如梦如幻、似曾相识,不过在景风的潜意识里一个声音提醒着自己——这不是现实,随即一个激灵,景风两眼清明,右手一抬,以中指、食指挡住了这一吻。
“白姑娘,你这……就有些过了吧。”景风淡然说道。
“哼!”白柔抬起身子,对景风竟然不接受自己的一吻非常的愤怒。“你这蠢牛,不识好歹,竟然拒绝我,你不是想她吗?我主动献吻,解你相思之苦,你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白姑娘,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窥探我的记忆,化作她的模样,你有这等本事景某自然佩服,我也不与你计较,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使用魅惑之术,反复这般yòu huò,当真你是一片好心吗?呵呵呵……”景风笑着停顿了两个呼吸,随后说道:“劝白姑娘一句,神佛皆有脾气,何况我只是区区一小人,莫要再得寸进尺,否则我也不会这般客气了。”
“不客气?呵呵呵……”白柔仰天笑道:“我看你是迂腐之极、不解风情才对,整个一根傻棒子而已,在这绿洲之上,风景虽然美丽,但想找个能聊天说话的生灵却是难如登天,姑奶奶我愿意陪你,是你的荣幸,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以后你寂寞难耐时来找本姑奶奶,姑奶奶也未必会理你。”
“或许是我真的误会白姑娘了。”景风笑着摇了摇头:“白姑娘,时候不早了,我看你还是请回吧,明日天一亮小生就会离开此地,万无寂寞难耐去寻姑娘的可能。”
“离开?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该夸你太天真,还是该说你太狂妄。”白柔看向景风,眼中带着嘲讽。“景风,亏你还是个修真者,你以为凭你的实力能够走出这片天地吗?这烈阳锁妖阵锁住了方圆几百里的地界,阵法最强之处,修者仅仅只能使出凝脉期一层的法力。”
“这么强?!”景风有些将信将疑。
“哼,你若不信,明天白天可以去试试,没有足够的法力,我倒要看看你能够走上多远?何况……”说到这里白柔有些欲言又止。
“怎样?”景风追问道:“明人不说暗话,大阵之中就你我二人,需要藏着掖着吗?”
“看在你又烤鱼、又唱歌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白柔回道:“在这大阵里,无论你往哪个方向走,终究只是在绕圈,最后你还是要寻回这里,因为只有在这绿洲上才会有水,有生物。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在外出寻找的途中迷了路,无法及时赶回这里,那就只能在荒漠中等着渴死、饿死了。”
“哦?!难怪白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在这里待了多年,原来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能离开,‘烈阳锁妖阵’竟然厉害如斯,未请教白姑娘原本什么修为?可有法子破了此阵?”说着,景风冲着白柔拱了拱手。
“修为……哈哈哈,修为高又有何用?只要是大乘之下的修为,入了此阵,顶天使不出凝脉期七层的修为。”白柔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恼怒,随即冷哼一声:“我若是能够破开此阵,早就出去了,哪会在这里与你闲扯这些有的没的?”
“那姑娘应该尝试过逃离吧?可有什么方法或建议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白柔眯着双眼,觉得景风真是太自大、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随即口气冷冷说道:“想破阵?就凭你?有本事破开此阵的万分之一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呵呵呵……看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自不量力,以你的修为和见识,别说破了此阵,你若是能够找到阵眼,我便给你写一个‘服’字。”
景风轻摇头,笑道:“那就请白姑娘拭目以待吧,等明日天亮,我再行摸索此阵,今夜就算了,我要好好的修整一番。”说着,景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慢慢休息,慢慢找吧,想当年我为了找到阵眼可是花了足足三年零五个月,呵呵呵,你想找到阵眼?等你胡子白了差不多可以,呵呵呵。”白柔笑着转身离去。“无论是什么时代,都不缺自命不凡、夜郎自大之辈啊,现在的年轻人,呵呵呵……”
景风懒得去理会离去的白柔,倒头躺在草地上,将身心尽量放松。
耳畔有远风的呼啸,可是在这片绿洲之上,却丝毫没有半点儿沙尘扬起,景风缓缓合上眼睛,散开自身的灵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越是感应越是惊奇,从草叶到泥土,从湖水到空气,每一处都透露着丝丝的封禁之力。
“这应该就是烈阳锁妖阵的阵法之力吧。”景风呢喃道:“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无处不在,无时不在,难怪我连与白珠都无法沟通。”
许久之后,景风这才睁开眼睛,入了眼帘的是漆黑的天空,玄月朦胧,几颗星辰闪烁。躺在地上的景风正欲坐起,脑海中灵光一闪,忽有所感。“不对,这几颗星辰的排列与外界星空竟然不同。”
景风眼睛一亮,毕竟平日里的修行,时常通过观察星象来推演阵法,星图的盘落早已了然于胸,而现在天顶上闪烁的几颗星辰明显路数不对。找到了线索,景风立马来了兴趣,星辰的错位说不定就与烈阳锁妖阵有关联,景风继续躺在草地上,却是不再休息,脑海中以这几颗星辰以底稿,开始演算这烈阳锁妖阵。
翌日,天色大亮。
景风猛然睁开双眼,起身,一个法术弹去周身的些许灰尘,左手掐着演算口诀,脚步迈开,沿着湖边,向着推演的方向走去。
一炷香后,景风来到了一处山洞的洞口处,抬头一看,洞口上“桑云洞”三字跃入眼帘。
洞门口有几只小狐狸正在玩耍,突见有生人来此,警惕地叫唤了几声,随即往着洞内跑去。
“居然是个狐狸洞,想必应该是那白姓老狐狸的住处吧,没想到竟然推演到了这里来,有点意思。”景风笑着再一番思索,随即在洞口稍等了一会儿。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白柔从洞内缓步走了出来,轻笑道:“你这蠢牛,榆木疙瘩,这绿洲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大早你没事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不会是想再见见你那相思人儿的面容吧?姑奶奶我可不是你想见就随随便便给你见的哦。”
“呵呵呵,白姑娘误会了,小生可不是来寻白姑娘的。”
“你还好意思抵赖,你们这些人类修士就是好面子,明明找shàng mén来了,还说不是,不是想我来寻我作甚?”白柔故意用指背拂过自己的面颊,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不得不说,白姑娘的魅功果然了得,不过你能够模仿她的面容、她的神情,却无法模仿她的内心、她的灵魂,我劝白姑娘还是莫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还原你本来的面目为好,何必要活在别人的miàn pí之下?况且我真的不吃你这一套。”
“你……你这蠢牛,大清早儿的,你来这里就是要存心羞辱我不成?虽然我修为被禁,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着,白柔右手化掌向着景风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