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岁之年》 第十九章 复苏

    昏暗的万米深海，，两束微薄的暗黄眸光照在了巨鲸身上，这眼睛大的有些过了，以至于单是双眼的间距就远远超过巨鲸的体长，寒彻海水都无法压住巨鲸体温的升高，它感到体内，比**更深的地方，一股股热流喷涌而出，一切的来源，都是巨瞳的主人。

    低沉的声音响起，它是如此的轰鸣，声波导致的海水共鸣竟然动摇巨鲸的平衡。完全没有听过，但它的脑海中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就来天墓，空宇那家伙的后人吗！小家伙太调皮了吧！连一个月轮都不到，就敢跑下来，怎么身躯怎么脆弱？要不是我无意识散播的天海之域，小不点连我都见不到了。”（月轮：皓月一次大月食的周期，约六十年。）

    巨鲸有些懵懂，眼前的巨瞳让它感到恐惧，但灵魂的安详却又让它觉得亲近。“族……同族……是同族吗？”稚嫩而沧桑的声音响起，只是想法，以蓝鲸一族的音波传了回去，它已经很久没开过口了。

    “小家伙，你的血脉传承呢！怎么会没有我的记忆，我看看……”昏黄巨瞳一闪眼中的光线更加粗大了。

    “我族天赋怎么封印了这么多，连血脉传承都断了，那个娃子干的，我说不到一个月轮的小家伙怎么会到这里来，原来是封印了其他，只为繁衍吗？怪不得小的连食物都比不上。”巨瞳的主人好像很惊讶，因为它沉睡前，它这一族单是成年就要六个月轮，繁衍一代就要两个月轮，增加一个小家伙就要八个月轮，现在可好一个月轮就好几轮繁衍。

    “这么能生，母星不会被我族吃完了吧，不会不会，那几个家伙那么能生，吃都吃不完。小子，现在母星都有多少族人了，当年可是只有不到五千，可就是逃不掉一个十大强族的名头，啊啊没办法，太强也是一种无奈啊！”健淡的巨瞳有些奇怪，它忘了，自己昏睡了，多久！！

    笑声，越来越低，越来越苍凉，它终于从漫长的沉睡中彻底醒来了，迟钝的感官再次开始工作。淡蓝色的光辉从巨瞳主人的身上散步出来，十米……百米……千米……一千两百米！！连绵的海底动荡，一片足有一千多米长，三百多米宽的山脉被蓝光覆盖，山脉微微抖动，缓缓离开了海渊，借着蓝光，一头微微蜷缩也足有一千二百米巨大身形的恐怖巨鲸，浮出了黑暗的海底，下方，海水依然黑暗，巨大的被沉积物覆盖本来样子的巨鲸大鳍微动，浮在它眼前的小蓝鲸好像一只发育不全的小鱼，只比两只眼睛大一点儿。

    大鳍扇动，蓝光宛如海啸向着四周散去，最终方圆近万里的的海底都被蓝光照亮，死寂海底不知多少年来有一次被光辉覆盖，然而海底还是被遮盖着————尸骨，数以万计的巨大尸骨。

    巨鲸所在的海沟是一个漏斗的形状，巨鲸在中间的地方，下方一片黑暗，而四周无数的尸骨，它们这一族的尸骨遮住了海底的样子，一千……三千……八千……一万……五万，眼前族人尸骨的数量让巨鲸几乎疯狂，十万以上的族人死在了寻找自己的路上，从它们完全一致的冲着自己方向的头骨可以看出。

    除非族灭之危，否则血脉中关于自己沉睡之地的记忆不会浮现。离自己最近的族人只有五十里，对于自己来说，这只是一次摆尾的距离，然而数十只五百多米长，已经成年的小家伙死在了那里，再往前一点儿，天海之域就会被动复苏，越向外，族人的身形越小，数量越多，到了最远的地方，数万余只有四五十米的小族人无声的躺在那里，它们太弱小了。其中除了最开始的巨鲸身上依稀有力可碎骨的伤势，随后所有的族人都是自然死亡，岁尽归天墓，这是它们一族世代的传承……

    最远处，那里是让它失去理智的地方，那数万只小家伙几乎一大半都有伤到骨骼的创伤，甚至尸骨破碎，狱牙一脉世代与它们为敌，死伤参半，但是就算是它们也不会破坏族人的尸骨，遵循与我族的契约，大海会把无力返回天墓的死者遗骨送回这里，可天墓在自己的下方，那里葬着一代代的长者与守护族群的王。也就是说，这里的尸骨都是死于意外的族人，它们是壮年夭折的。备受大海眷恋的它，随着醒来从水中听到东西越来越多，天海之域的复苏更是让它看到，尸骨之下，那些因为幼小无法承受海压而化作骨粉的尸骸，大海中的回应告诉它，它这一族的数量比最少的黑暗岁月都要稀少，少到所有的族人加起来都不到它身体重量的千分之一。

    ……

    它这一脉已经灭了。与它相同颜色的族人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回应。

    ……

    ……

    “不不………不不不不………人族！！！”幽深的海域传来一阵绝望而愤怒的吼声，海面波涛更加狂躁了，数十米的巨浪掀起，黑影浓重……无数的海洋生物疯狂的向着远方逃去！

    ……

    帝都近郊，正在打算通过把辣条鸡爪藏在自己肚子里以避免被外猫玷污并如此行动的“武”忽然转头看向东方，刚才他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可惜太远了，也太久了一时想不起来，摇摇头，继续为了零食保护事业而奋斗，他打算为此奉献终身，至死不悔，哎呀呀，以前可真是白活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那么少，罪在苍生。

    一旁的虚空像是滴水而入的湖面，一圈圈的涟漪散开，手持紫金魔杖的小天使踩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武”看都不看一下，继续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没有去管同伴丢人的吃相，“虚”的脸色平静的说道，“蠢货，你说这一世，会怎么样？”很没头脑的一句话。

    “还能如何，他愿意，自然万事可为，他装睡，照样一世轮回。”小恶魔少有的说了一句认真的话。

    “我不信你没有认出来，就算以前忽视，现在也该有了有了印象，这灵辉是那一位皇的力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在这个星域，不过说实话，我一直没搞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印象中这里该是那一尊存在势力范围的中心之一，可很明显这里并不是，常年守在大鸟身边的那些眼睛不会长地方的家伙是不会不管这里的，当年那支队伍可都被放逐了，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就连我们都醒了，他们不可能还没回去！”停下胃口的“武”闭上了眼睛，说着宛如应该出自“虚”口中的话语。

    安静，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最后缓缓消散在空中。

    易天殇枕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副闲的没事干的懒散样子，家里多了只大猫好像没什么变化，暴君经过一系列模拟消灭作战，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后，敲定了以“抱大腿”为代号的行动，目前第一阶段，用美食拴住夜母的胃，小家伙们不用管，赶都赶不走。

    小区里最近多了一个慈善微diàn yǐng的小摄制组到处拍戏，主角是十几只从大到小，从活到死，有人扮，有简单机器人的各式猫咪，什么颜色都有，最大的几只都是黑的，还吊了几根钢丝协助道具飞来飞去，也不知道暴君破了多少财。

    李雪茹和易长安一开始还不太适应出门多了一个通往楼顶的天窗，不过渐渐的发现夜母对自己两个一只很温和以后，就不在担心了，小白和黄山这两只萌萌的护身符消去了夜母所有的恶意，暴君也将就，饭盒子的功劳不小，所以说钱可通……是没错的，要是连大腿都喂不饱，怎么安心去睡觉，老虎不在意腿上的跳蚤，可不会忽视掉眼前的小野猪。

    只有易天殇，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特别是发现夜母智慧不低以后，更是固态复萌，不怕秀才就怕兵啊！还是hé píng沟通的好，在卧室翻箱倒柜找了两个多小时后，易天殇拿着一块黑乎乎的烂木头壮着胆子跑到夜母面前叽里呱啦一通废话后，终于达成一致，互不干涉，老鬼的面子还是有点用的，得亏夜母也是妖，老鬼的气息还有点儿用处，要是其他发现，他可就只有搬救兵了，丢人是一个，万一没赶上不就完蛋了。

    电视上，千篇一律的广告中还是频繁的插播着电视剧，diàn yǐng之类的，太妨碍那些专心看广告的观众时间了，不过其中几条其他时间新闻还是吸引了易天殇的注意，就连帝都都已经出现了异兽袭人引发的失踪案了，若非失踪多日的受害人家属报警太多，以至于交流之下发现失踪人口都是在夜晚最后消息，没有引人犯罪的资本，还有一个是为国家食品消费做出巨大贡献的重量级角色，而且都不是特殊家室，没有绑架的基础。还真有可能被相关单位看成普通的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