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秀眉一蹙,“碰瓷?”
司机说:“好像是,我踩了刹车,分明没有撞到,他自己就倒了。”
谢瑜气愤道:“刚才要是碰到了之之的肚子,我…;”
沈之婳拦住谢瑜的话,说道:“我们先下车看看吧。”
因为沈之婳提前离席,所以现在并不是很晚,街还有不少的行人,这下子都围了过来。
沈之婳走前一看,才发现那个人身都是血,他的腹部有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液从那个伤口处不停的流出来。方蝶当即吓得退了两步,到底是大家闺秀,虽然有想法,但是也少见这样的场面。
就连谢瑜也是扶着沈之婳深深皱眉。谢瑜说道:“之之,你怀着孕,别看这些了。”
而沈之婳在片刻的愣神以后,立刻蹲下去捂住地那个男人的伤口,地的鲜血混着泥土,立刻弄污了沈之婳长长的白色裙摆。
沈之婳问道:“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我送你去医院。”
方蝶和谢瑜都被沈之婳的举动惊到。但是沈之婳现在没有空理会旁人的看法,她只想尽力救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沈之婳认识,当初在教堂,就是他带沈之婳去见红狐的。他没有告诉沈之婳他叫什么名字,只说他叫青鬼。但是现在青鬼为什么会受这样的重伤,出现在街头?
青鬼已经流了很多血,他抓住沈之婳的衣服极力的想说些什么。他也记得沈之婳,因为当初洪雪在观察沈之婳的时候,他也在。
沈之婳低下头把耳朵凑到那个男人嘴边,那个男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就闭了眼睛。他抓住沈之婳衣服的手也松开来,垂到一边肮脏的地。
“之之,怎么了?”
沈之婳扭头看着谢瑜,神情呆滞。
夜里街头突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街,这件事情很快就惊动了巡捕房,本来应该回到秦公馆里的三个人,齐齐被带到了巡捕房喝茶。
那巡捕头小队长是认识谢瑜的,他隐约知道谢瑜身后有一个了不得的男人,也不敢对谢瑜有什么怠慢。所以他真的是把人请到巡捕房去的。毕竟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他什么也不做,也是不行的。
三个人到巡捕房以后,没有被关在审问室里,而是被带到了一间像小办公室一样,看起来相对舒服一点的地方待着。
有人给三人泡了茶,沈之婳坐在沙发中间,谢瑜递给沈之婳一杯茶。捧着温热的茶杯,沈之婳看到自己手的血迹,便陷入沉默。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巡捕推开了房门,说是要对沈之婳问话。巡捕房的人已经向行人问了当时的情况,他们得知沈之婳是最后一个听到那个男人说话的人,所以找沈之婳问话合乎情理。
还有就是那巡捕小队长只认识海有名的交际花谢瑜,知道她不好惹,便打算在他并不认识的沈之婳身下功夫。
沈之婳跟在巡捕后面走了出去,谢瑜刚才已经给程厉打了电话,相信程厉一会儿就会到,秦公馆的电话她也打通了,秦竹玖收到消息应该也会很快。
沈之婳被带到巡长的桌前坐下,她身的典雅的白色礼服,现在看起来皱巴巴的。
巡长不是个傻子,这个女人既然能和谢瑜待在一起,身份或许也不简单,在弄清楚事情之前,还是不要开罪了好。海的大人物太多,他要是不长眼得罪了一两个,有的是苦头等着他。
所以这巡长不在审问室见沈之婳,而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见她。
“你叫什么名字?”巡长例行公事的问话。
她回答道:“沈之婳。”
沈之婳,巡长在记录本写下这三个字。他又问道:“刚才街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沈之婳低下头,她说:“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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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长满是怀疑的看着沈之婳,“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救他?一般姑娘遇见这样的事情,可都是避之不及啊。你怎么还前去?就不怕惹祸身?”
“那是一条人命,难道我要见死不救才是对的吗?”沈之婳问道。
巡长被堵了一句,他撇撇嘴,继续说道:“那,那个人死前可对你说了什么?”
沈之婳张张嘴,喉咙好像突然干的说不出一个字。她的手不自觉的抓住衣裙,眼神游离在巡长的办公桌边缘。
沈之婳说:“什么也没说。”
巡长再一次问道:“真的什么也没说?沈小姐,你的表情可不像是什么也没有说的样子。”
“信不信由你。”沈之婳说。
她低头陷入沉默,巡长一时间竟然拿不出法子,只能威胁道:“这可是一桩大事情,你要是知情不报…;”
就在这时,巡长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打开,狠狠的推向一边。秦竹玖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看见沈之婳低头坐在椅子,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礼服,秦竹玖立刻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
紧跟这秦竹玖进来的,是巡捕房的探长。
巡长见状,便知道事情不对,他立即从位子站了起来,小心客气的问道:“探长,秦先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引得秦先生大驾光临?”
秦竹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坐在你面前的,是秦太太!”
巡长听了,顿时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他立刻从桌后绕到沈之婳身边,鞠躬道歉说:“秦太太,是小人眼拙,冒犯了您,希望您别往心里去。”
秦先生他可惹不起,这秦先生宠爱的太太,他当然更是惹不起。只希望秦太太对他刚才的态度不要计较才是。
沈之婳看了巡长一眼,对秦竹玖说道:“我想回去了。”
秦竹玖扶沈之婳站起来,但是沈之婳不知道怎么的,腿软的不行,直接往秦竹玖怀里栽了去。
秦竹玖没有多说什么,把沈之婳横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巡长对着秦竹玖的背影又鞠了一躬,“秦先生慢走。”等秦竹玖走出办公室一段距离以后,巡长才松了一口气。
探长一直没有说话,直等到秦竹玖离开,他才狠狠的拍了一下巡长的头,“这秦太太也是你该询问的?今天如果惹着了秦先生,别怪我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