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说道:“我和厉哥还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沈之婳问。谢瑜刚才看她肚子的神情,可不像是不喜欢孩子的样子。
谢瑜说:“厉哥在海做的是什么,你一定也知道一些。像厉哥这样人,再风光都一样是在刀口舔血,有一个孩子,我怕以后会给他带来拖累。”
沈之婳沉默了一阵,握住她的手说:“你可以做我孩子的干娘。”
谢瑜听了十分高兴,她的眼中流露出阵阵欣喜的表情,“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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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沈之婳点点头说。
沈之婳在秦公馆里修养了好几天,每天都有医生来给沈之婳做检查,只不过医生不再是徐西岭,而是换了一位冯医生。沈之婳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向谭庚发了一份电报。于是谭庚就介绍了这位冯医生来给沈之婳看病。
这位冯医生是刚从浙江来的,叫冯玉春,医术很好,为人十分温和,并且总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在沈之婳看来,冯玉春好像还有一丝丝的洁癖和强迫症。
次他给沈之婳检查完身体,见到沈之婳的床头有一根头发,还特意伸手把那根头发捡了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虽说冯玉春是医生,但他身总带着一股文人气息。而且相处下来,沈之婳也觉得冯玉春医生为人十分不错,至少面对她不会因为她是秦太太而卑躬屈膝。算是颇有人格的人了。
沈之婳知道她那天说的话对秦竹玖一定是有一定影响的,但是这样的影响并不触及孟天娇。
秦竹玖和沈之婳谈过梅语湘的问题,秦竹玖和她保证,会让孟长匈偿还,但是却没说会对孟天娇如何。孟天娇的地位,在秦竹玖心里到底是很高的。
但是她能怎么样呢?现在她怀着孩子,难道要找孟天娇拼命吗?她只是听着,需要的时候点点头,好像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一样。只是谁都知道,这件事情,不仅没有过去,还会变成一个结,在心里慢慢滋长。
秦竹玖见她的样子,没有再说任何与孟天娇有关的事情。他只想先让沈之婳养好身体,把孩子生下来。等孩子生下来以后,他会再和沈之婳解释这其中的种种。
时间很快走到了阳春二月,沈之婳的肚子还是没有什么显孕的迹象,但是听医生说,沈之婳的身体在这一段时间的调养下,已经较之前好的多了。
同样的,随着孕期的增加,孕吐的症状也随之加强。
秦竹玖第一次见沈之婳孕吐的时候,还以为沈之婳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急急的想要叫冯医生。
亏是王妈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对于女人生孩子一事算是有经验的了,便向秦竹玖好好解释了女人孕吐的事情,秦竹玖这才被安抚下来。
沈之婳孕吐主要是在早晨,每天一早都吐得很厉害,一星期下来,就算秦竹玖不说,沈之婳也知道他的睡眠质量一定也受到了影响。
这天早沈之婳吐完,秦竹玖就递过来了一杯温水给她。
沈之婳接过水,犹犹豫豫的说:“不然,咱们分房睡吧。”
秦竹玖立刻皱眉不满的问道:“为什么?”
“我怀孕每天一早吐的厉害,影响你休息。”沈之婳说。
秦竹玖说:“你可是怀着我的孩子,我休息不好,你不是更难受吗?这时候我不陪着你,该去哪里?”秦竹玖说完,又指着沈之婳的肚子说:“小崽子,你要是再这么使劲折腾你娘,你出来以后,看我不打你。”
沈之婳噗嗤一笑,“他这么小,能知道什么呀。”
秦竹玖说:“不管知不知道,折腾你就是他的错。等他出生以后,我就给他做个婴儿房,让他再也闹不着你。”
沈之婳看了看时间说:“你一会儿该班了,去吧。”
秦竹玖握着沈之婳的手对她说:“再有几天,我就能解决一切事情了,到时候,我就天天待在家里陪你。”
在秦竹玖班之前,冯玉春又来秦公馆为沈之婳例行检查。
检查完,沈之婳期盼的看着冯玉春,冯玉春说:“秦太太虽然经常会孕吐,但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养的很好了。如果秦太太一直待在秦公馆里觉得闷的话,可以出门去走走。”
沈之婳听了颇为高兴,她的确是闷过头了。
冯玉春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秦竹玖跟了出去。
他站在楼梯口对着已经下楼的冯玉春说道:“冯医生,我太太的身体,真的可以出门走动了吗?”他的眼神锐利,好像要将冯玉春看透一样。
他不喜欢冯玉春,冯玉春给他的感觉一直不好,他的潜意识里觉得,像冯玉春这样的人,会给他带来麻烦。但是这个人是谭庚给沈之婳介绍来的,他无论怎么说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况且沈之婳对这位冯医生好像还挺喜欢,现在一切都是以沈之婳的心情身体为重,如果他突然换了医生,沈之婳一定会不高兴。
冯玉春大大方方的笑了一下,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秦竹玖高人一等,更没有低头哈腰对秦竹玖说话。
他只能算是礼貌的对秦竹玖说道:“秦太太的身体确实已经养好了。一直闷在秦公馆里,对秦太太身体不好。秦先生也是时候放秦太太出门走走了。”
秦竹玖略微蹙眉说道:“你觉得是我绑住了她?”
“一直让秦太太待在秦公馆里,这是保护还是禁锢,秦先生应该比我清楚。”冯玉春说。他朝秦竹玖点头示意,走出了秦公馆。
冯玉春是受好友谭庚之托才来秦公馆的,他的医术别说是放在中国,就算是放在美国,也一样受人瞻仰。他之所以会来,还是因为当初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受了谭庚一个人情。
秦竹玖扶着梯木的手渐渐握紧,这个冯玉春,很不把他放在眼里。
冯玉春见到沈之婳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姑娘是一个单纯的被秦竹玖禁锢自由的女性,而出于一种救世主的心态,冯玉春想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