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姐看着和威尔逊先生跳舞的沈之婳更是欣赏起她来。秦二姐对身边是孟天娇说道:“沈xiǎo jiě其实很出众不是吗?”
孟天娇喝下一口红酒说道:“是啊,只可惜家世逊色了一些。”
秦二姐从一边桌拿起一杯香槟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些自认很会品酒,可当蒙他们的双眼,三银元的酒和三百银元的酒都一样的乏味。因为他们尝不出个中滋味的区别,便要把不懂得的一概贬低来体现他们品味的高端。
这就是秦二姐不能打心底喜欢孟天娇的理由,秦家也曾是一介平头百姓,是秦父白手起家,加他们秦家子女共同打拼才有现在的家业。孟天娇看不起沈之婳,又岂不是等同于蔑视秦家。
大清亡国已经十七年,这样的门第偏见,竟然还深植于人心。多么可悲。
何若瑄不愿去看正得意的沈之婳,扭头就看见了秦竹玖。她连忙拍了拍孟天娇,示意她看一看。这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么!沈之婳今夜得意算什么,能得到秦先生的青睐胜过在任何一场舞会出风头。
孟天娇见到秦竹玖欣喜不已,她对秦二姐说道:“二姐,你看谁来了?”
秦竹玖向他们走去,期间两次看向舞池。沈之婳不知道和威尔逊先生说了什么,引得威尔逊先生连连发笑。
秦竹玖把大衣脱给李林海,秦二姐笑道:“你想跳舞?”
“嗯。”秦竹玖应道。
孟天娇低头一笑,她把酒杯放下准备接受舞蹈邀请。
秦竹玖却对秦二姐伸出手说:“二姐,陪我跳一支舞吧。”
秦二姐尴尬的看了一眼孟天娇,把香槟放下,接受了秦竹玖的舞蹈邀请。当他们步入舞池,已经换了下一首曲子,沈之婳和威尔逊先生正退出舞池,在舞池的边缘,秦先生和沈xiǎo jiě进行了一个短暂的擦肩。
沈之婳转身去看秦竹玖,他身穿一身黑礼服,一个清隽的背影也足够吸引目光。哼,背影shā shǒu,一定又在俘获少女心。
威尔逊先生被其他人叫走,百无聊赖的沈之婳自己找到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并拿起一边的小蛋糕开始品尝。她从前也喜欢自己做一些甜点吃,当她研究出一种新式甜品给父亲吃的时候,她总觉得很幸福。但那时候她也经常抱怨父亲给她的管束太多自由太少。
作为一个女儿,从父亲那里得到了最多的关爱,还去伤父亲的心。真是,太没良心了。
沈之婳撷掉眼角晶莹的泪珠,并告诉自己,她该做些好吃的给叔叔了。好久没有去见他,他肯定会唠叨个不停。
“好吃吗,沈xiǎo jiě。”一晚都惦记着让沈之婳出丑的何若瑄再次来到沈之婳面前问道。
沈之婳认真答道:“还不错,就是甜了一点,吃多了会腻。”
“沈xiǎo jiě应该很难吃到这样的东西吧?天天待在咖啡店里,把这些甜点端给客人,却没有资格品尝一定很难过吧。就算会腻,沈xiǎo jiě也多吃点吧,失去这次机会,想再吃这样的东西可就难了。”何若瑄说。
沈之婳放下手中的叉子和蛋糕,何若瑄得意的一笑,就算不能让沈之婳出丑,激怒沈之婳也能让她心里畅快不少。
可沈之婳拿起了另一块蛋糕,又吃了起来。一块蛋糕太甜,换换口味。
被无视的何若瑄生气问道:“沈xiǎo jiě,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沈之婳无所谓的说:“听到了,你是希望我反驳什么吗?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细想之后竟然无法反驳。”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
沈之婳继续吃蛋糕。
“我娘说,有的人生来就是下作的,从前我不信,直到见到你我才知道,人可以这么不知廉耻。”
沈之婳的视线越过何若瑄,看了一眼何若瑄身后的舞池,问道:“我怎么不知廉耻?”
何若瑄说:“天娇和秦先生郎才女貌两情相悦,你在当中横插一腿,难道不是不知廉耻?沈xiǎo jiě,我奉劝你一句,秦先生是天娇的,你最好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沈之婳结束吃糕群众的扮演,她把银色的小叉子放回碟中,然后朝右边倾斜了一点身体,对站在何若瑄身后的人问道:“秦先生,你是孟xiǎo jiě的吗?”
何若瑄惊讶的回过头,秦竹玖就站在她的身后。她一心只想向沈之婳示威,哪里曾注意到已经和秦二姐跳完一支舞的秦先生已经来到了她身后。何若瑄知道秦竹玖和孟天娇并不算确立关系,现在被秦竹玖当场抓包,除了窘迫,更多的还是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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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竹玖深邃的眼瞳盯着何若瑄,吓得何若瑄把脖子都缩了起来。他对何若瑄说道:“何xiǎo jiě,我不是任何人的归属物。”
一直关注着秦竹玖的孟天娇此时过来救场,她了解何若瑄的脾气,加听到了几人最后的一段话,对事情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孟天娇说道:“竹玖,若瑄她说话常常不经思考,你别在意。”
沈之婳看了一眼孟天娇,把手的蛋糕放回桌,她的双手叠加在距离双膝约摸一掌宽的地方,双肩放松姿态从容的问道:“那么秦先生和孟xiǎo jiě是两情相悦咯?”
秦先生注意到,那是一个书香门第里的大家闺秀才有的坐姿。如果没有经过教导,普通人是坐不出这样的姿态的。
谭庚和秦二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到了一起,谭庚暗中观察着不远处沈之婳周围的一圈人,最后把焦点放在了孟天娇身,并低声对秦海棠问道:“秦先生和孟xiǎo jiě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秦二姐说:“竹玖他向来自律。他与孟xiǎo jiě,绝没有什么超出朋友以外的任何关系。”
谭庚笑了笑,秦海棠这个自律用的很有意味。看来秦海棠也不是很看好孟天娇。
孟天娇满是期待的看向秦竹玖,希冀他说的话能如同自己所想。
而秦竹玖说:“孟xiǎo jiě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确实是众多男人的心仪对象。但我已有未婚妻,孟xiǎo jiě与我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孟天娇只能勉强提起嘴角笑了笑,却偷偷看向沈之婳。最璀璨的钻石项链在那一刻并没有带给孟天娇自信,反而让她产生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秦海棠和谭庚向几个人走了过来,说道:“看来你们互相都认识了。我来向你们介绍一下,谭庚,谭先生。”
沈之婳从座位站了起来,谭庚特意走到她身后,把双手搭在沈之婳的肩膀,并看着秦竹玖说道:“你们好,我是之之的朋友。有言在先,如果有谁要欺负我的之之,我可是不允许的。”
何若瑄一改之前的态度说道:“怎么会呢?沈xiǎo jiě美丽大方,我们都很喜欢沈xiǎo jiě。”
秦竹玖看着谭庚,想起那天在码头,沈之婳去接的那个男人,叫她之之。他又和沈之婳对视了两秒,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推开谭庚的手,但沈之婳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好像她和谭庚本就该这么亲密。
秦竹玖干脆移开目光不再看沈之婳,眼不见心不烦!
孟天娇抓住了谭庚话里的重点,她看了一眼秦竹玖的神情,问道:“你的之之?谭先生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