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有一张极度困乏的脸，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让人感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仙气。
“以飞机的速度你现在是在新九月的边境，你那边是正午来着。”
屏幕上的人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着这样的话。
楚暮歪着头，“对啊，我这是中午，想睡个觉都不能睡。”
因为以前学过武的关系，楚暮的生物钟一向很准，然而因为跨全球倒时差的关系，现在他的生物钟废了。
“呵哈哈哈嗝——”
那边刚啃上包子喝上豆浆的家伙很不厚道地笑了，结果笑到一半就打了个饱嗝。
“谁叫boss看得起你呢，这可是一单价值三百万的生意，直接指定了你过来谈判。”
楚暮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可能前几天把开会的出言不逊把他们震到了吧。”
实际上是上个月顺便救了boss一次，当然，这种事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去比较好。
“不管怎样，现在的情况确实能称得上撞了大运，这一单生意怎么样，有把握吗？”
楚暮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晃了晃，“当然。”
仰头一口灌下整杯红茶，楚暮拿大拇指抹掉了嘴唇边的痕迹，
“新九月那边的人喜欢自由搏击，甚至谈生意都是在搏击场上进行——不是说要和客户打架，而是通过询问你对两名选手的看法来判断你的眼力、魄力，然后来进行条件的压缩。”
“所以？”
那边不解，歪了歪头。
“我亲自上场，把选手全部打趴下，然后好好和客户聊～聊～”
说到“聊聊”的时候，他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咬着说的。
“……”
那边沉默了五秒，然后咬了一口包子，“这话也就你说的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楚暮朗声大笑，“当然，好歹我学了三年武来着。”
虽然因为体内没有「气」无法调动，但是在某些时刻可以借助外来的气进行短时间的力量爆发。
不过……新九月那边的搏击选手可不能小看。
“好吧，看来你有自己的办法，没派人过来确实是件好事。”
很多时候，旧与新的碰撞往往是旧获得胜利，因为代表旧的人往往占多数。
在武力对等的时候，人数决定了一切。
“如果boss真的派人过来的话，大不了一掌拍晕就是了。”
“……”
那边又无语了片刻。
“那么，还有十分钟飞机就要过新九月边境海了，我先关了。”
在那边“诶等等，过边境海跟关视频有个毛的关系。”的呼声中，楚暮关掉了视频通话。
折上笔记本放进包里，楚暮又给自己灌了一杯红茶。
这次，他的手罕见的有些发抖。
“总有不详的预感啊。”
下一刻，他猛地低下头。
“嗤啦——”
感觉到冰冷的利刃在背后划过，移到头前。
楚暮什么都没想，果断朝后翻去。
后方的椅子已经被切开，以楚暮的动作很容易翻到了椅子之后，随后朝外一滚，到了走道上。
一抬头，看到了黑色。
就像人类撕扯去皮肤，再将皮肤之下的肌腱筋肉染成了黑色一样。
出现在楚暮眼前的，就是这些玩意。
“就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
放眼望去，整个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成了这个鬼样子。
看到楚暮，它们缓缓朝着楚暮移动过来。
楚暮滚地站起，直觉侧身，“砰——”一声，黑色的爪子重重拍在了飞机座椅上，整个座椅被轻易一爪子拍成碎条。
之前那个看来是这玩意的横扫。
楚暮侧着身，交叉步几步挪开距离，转过身再看的时候，看到黑色的玩意正慢慢朝着他移动过来。
速度之慢，甚至够楚暮停下来呼吸五次。
但是……太多了。
楚暮看了看前后，他的位置在机舱前半部分，前面只有两排座位。
现在，这些变成黑色怪物的乘客正缓缓从座椅位置离开，朝着楚暮扑来。
怎么回事？
这是他现在的想法，然后是，
怎么处理？
杀掉这些家伙应该没问题，毕竟速度差了一截，但是看这样子，楚暮觉得钝器没什么用。
这些玩意就像隔壁《生化危机vii》的菌兽一样，靠拳头绝对解决不了。
楚暮深吸了一口气，将刚刚升起的心跳压了回去。
他很冷静，不知为何的冷静，隐隐之中有一种见惯了的感觉？！
现在该做的是找一个能用的武器。
只要不是太钝的武器就可以，但是这里是飞机上，他的瑞士军刀给托管了。
或许……
楚暮看了一眼朝自己扑来的黑色玩意，一咬牙对着它们冲了过去。
矮身错身，硬是从两个黑色的缝隙穿过，楚暮双脚一横，停在了之前自己的椅子前。
貌似因为有自己气息的关系，笔记本电脑已经被揉成了碎块。一大堆破碎的集成电路洒得到处都是。
“运气不错。”
下一刻，一声闷响，黑色的玩意重重倒飞而出，溅起黑色的鲜血，砸到了移过来的黑质上。
楚暮空挥一次，黑色的鲜血自手上的武器甩下，溅到脚边。
他的武器，是一个弯曲成“7”形的撬棍。
这是飞机座椅的金属框架，在座椅被扫成了两半之后，自然成了一把半成品撬棍。
楚暮做的，只是把这玩意从桌椅里拿出来而已。
如果是翘头那端锋利的撬棍的话，楚暮会直接用这玩意捅穿对方的大脑，再往下吧对方扯成两半。
可惜这只是个半成品，只能以重击作为主要攻击方式——重击时将翘头刺入对方，对方被打飞的话，自然会被扯下一块肉。
被自己打飞的那个黑色玩意，胸口被扯成了两半，现在正趴在地上，身体抽搐着，逐渐化为黑色的气消散。
楚暮看了一眼围过来的黑质，将撬棍搭在了肩膀上。
下一刻，他脚下一转，带动身体，伸手。
“砰——”
悠长的碰撞音响起。
撬棍旋转一拳，翘头钉穿了四个黑质的脖子，楚暮咬牙一甩，一声嗤响，四个黑质直接体首分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暮空甩一棍，黑血溅落脚边。
身后身前升起浓浓的黑气，但这并不影响视觉。
楚暮横抬起撬棍，“不过直觉告诉我，把你们全杀掉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