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告诉你,西山杨梅甜度的报告出来了”
张教授喝了口牛奶说。
“是吗,多少?”
晓欧收住笑,盯着张教授问。
“十一点五至十一点九之间”,张教授笑着说。
“是吗?太好了”!
晓欧高兴得一拍桌子,叫了起来。
“比他们东魁还高!我就说嘛,吃起那么甜。你上次还说只有10点几,我就不信。怎么样?还是我赢了哈。”
晓欧有点得意,笑着悄声告诉张教授:
“今年除去四月份吹大风掉了的和其它损耗,总共二万五千斤杨梅。除鲜果卖了一万五斤外,剩下的一万斤全被我做了杨梅酒,现在东山北坡的地窖中已有几百坛了!”
“昨天晚上吃饭时,李梅送了我俩一瓶,哎呀!那个味道确实安逸!看来你前两年在试验室呆的那几个月还是很值得的。”
“咳!别提了。那段经历简直不堪回首!光是杨梅的最佳发酵温度和甜叶焦糖的制作工艺我都不知查了多少资料、做了多少次试验。为了找到几种泡酒料的最佳比例和口感,人也整天喝得晕呼呼的,像个酒鬼。脸上的两朵红晕半年后都还没消,惹了那么多笑话,实在丢脸,不说也罢!”
晓欧苦笑着摇了摇头说。
“不过我有点奇怪,我们从东魁引种过来后,除了正常的修枝疏果,管理措施也是跟产地学的,为啥甜度还高些?”
想起杨梅甜度的问题,他又有点疑惑地问张教授。
“拿到甜度检测报告后,我也想了好长时间,有可能跟这里昼夜温差大和土质有关系,也有可能和我们定株抛撒的有机肥干粉有关系,这次来我准备再各自取点样回去。”
“嗯,还是你想得远。这次取土样啊,不能光取西山的,东山和山外农场的都要取,今后就根据你们的土样报告确定种养品种。这个事情就拜托你了!”
说完又道:
“学院对上半年的分红还满意吧?”
“嗯,学院领导和教职员工都非常高兴,认为当初同你合作确实是正确的决定,也有意把新完成的几个关于中药材的课题拿来同你合作。另外,临来前刘院长还让我告诉你,学院已决定从九月份开学后,今后学院发的福利、学生食堂需要的生鲜,只要农场能够tí gòng的,都从你这里进。价格就照你们的售价执行,货款从分红里扣,半年一结。毕竟你们农场的产品确实是纯有机的绿色产品,味道和口感也确实要好很多,另一方面你还在积蓄力量阶段,学院也应助你一臂之力,全力支持你。”
“哦,是吗?那真是感谢刘院长和你了,谢谢你们的理解和支持。
农场饲养的梅花鹿在你回去之前,正好要搞个金卡会员首批试吃赠送huó dòng。你这次回去呀,我给院领导、系主任和你都准备了一份,数量不多,算是个心意。还有刘琪,也给你同样的各备了一份。等下空了你们记得到李梅那儿去把收货地址写下来,huó dòng一开始便给你们送过去。
再就是刘琪,你那个培训方案我看了,新的方案增加了对农场管理人员的再培训,这很好。只是要注意针对性……”
三个人摆谈着吃完了早饭,晓欧因为惦记着前几天自己刚离开便下了崽的小旗,便同他俩道了别。出得餐厅,去大门边围篱下的单车停放处,正欲拿过门边放着的自行车,又犹豫起来。想着今日无啥要紧事须要处理,漫步在林**中也算是一种享受,便弃了原先的想法,转身沿枫林步行道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晓欧住的这栋楼是去年春节前完工的,位于东山横流的小溪中部与清溪村之间,距村头约半里地左右。楼左侧的桃林步行道通往西山,右侧的枫林步行道直连向村口通往mī mī山的主干道——枫林大道。原来的石林小道仍作为景观保留着,一边靠着蔬菜基地,一边紧靠枫林大道的左侧,石林外三年前修建的木拱桥横跨小溪直连向枫林步道。
这栋四楼一底的红砖楼房,底楼除设有大小餐厅各一间外,还有大礼堂以及文娱huó dòng室和库房等。一楼和二楼各有十二套三人标间,作为农场外招的员工宿舍和招待所。全农场各部的办公室和大小会议室都设在三楼。晓欧住的顶楼除他的卧室和办公室外,另有一个小型会议室和设计精巧的屋顶花园。花园内回廊顶端的葡萄架下竹凳横陈,廊外小桥流水,花木繁盛。是晓欧和住在这栋楼里的大学生们闲时最爱的休息场所。
“晓欧师傅去村里吗?”
“是啰,去看看小旗!”
“它下了六只小狗呢,把老爷子高兴的不行!”
“是吗?哈哈哈!她当真是老啰,越下越少了!”
晓欧在枫林道中漫步前行,不时有上下班的职工骑着单车和他打着招呼擦身而过。
“晓欧师傅”这个称呼,在五年后的他听来,仍是那样亲切和愉悦。只是往时和今日,一切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没变的,仍是他如这称呼一般始终都保有的那颗初心和刻意保持着的低调姿态。
山里山外的乡亲们,知道他不喜张扬,五年来,都只以他欣然接受的称呼叫他,也只觉得用“晓欧师傅”叫他,才更能体现跟他的亲近和对他的爱戴。
此时太阳已上了树梢,阳光穿过摇戈的枝叶照下来,人和地都溶入了随风摇摆的斑驳之中。引得穿行其间的一群游客发出阵阵惊叹,忙不迭的摆了各种姿势竞相照个不停。
“哎!帅哥,帮忙照个相噻!”
人群中一个年龄和他相仿,穿着件碎花连衣裙的长发女子冲他喊道。
“行啊!你们靠着桥的护栏站成一排嘛,我给你们取个mī mī山的背景!”
晓欧答应着接过相机,比划着说。
照相,摄影是他的业余爱好。记得参加工作后他第一次置办的物品便是个海欧牌的一二零相机,离婚时唯一带走的家当,也是他爱不择手的索尼掌上宝摄影机。
“我看你技术不错,怕是个摄影师吧!”
见他连着帮她们一群人照了七八张,张张都感觉不错,穿连衣裙的女子看了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