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山镇,江家,书房。
众人经过整整一天的商议,却始终没有找出对策,最终无可奈何之下,众人只能暂时结束这一天的商议。
在压抑的沉默,众人吃过晚餐,江宁默默走出了江府。
“少爷!这么晚了,您出去干什么?”
还没踏出家门,怜儿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出去有点事情。”
江宁随口道,然后似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对紧紧跟在身后的怜儿皱眉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以后就叫我哥的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怜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双背在背后相互扯着指,围在少年身边像只活泼的兔子一样跳来跳去的说道:“可是少爷是少爷,而怜儿只是下人,不能这么叫的!”
怜儿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她叫少爷叫了十几年,早已经叫习惯了,现在忽然让她改口,她还真不习惯,而且比较起来,她更喜欢‘少爷’这个称呼。
“好吧!”
江宁无奈摇了摇头,继续朝外走去。
“少爷,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您究竟要去哪里啊?”
怜儿一边紧紧跟着,一边问道。
“去镇外,找萧前辈!”
江宁没有隐瞒。南林出社和江家商议一天也没有想出对策,他想去找萧天舒求教有没有破局之法。
“带上怜儿吧!”
怜儿忽然快步小跑着到江宁面前,一边后退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江宁,说道:“怜儿还从来没有见过幻师大神呢!”
这半个月来,江宁每天早早出门,直至傍晚归家,整个江家的人自然都已知道,他每天都是去了一位幻师大神那里跟随学习。
但是,江宁每次前去,都是独自一人,从来没有带上任何人。
不过,府上这些下人们,却对高高在上,对他们而言只存在传说之的幻师大神充满了好奇。大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两条臂一只鼻子?
怜儿自然也不例外。
江宁注视怜儿许久,最终还是被这可怜的表情所打败,说道:“好吧!但是不要吵闹,不然若是惹恼了前辈,小心他拿你去做花肥!”
他故意吓怜儿,谁知怜儿此刻已沉浸在即将见到幻师大神的兴奋和激动之,对他后面的恐吓完全听不进去了。
江宁无奈摇摇头。
……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出小镇,慢慢朝着小镇外荒郊的萧天舒住处走去。
江宁曾经多次邀请萧天舒离开这荒郊野外,搬去江家生活,谁知每次都被萧天舒拒绝。
至于拒绝的理由,始终都是那句:“荒郊野外清净!老头子我喜欢清净!”
没多久,江宁便带着怜儿到了那处小院门口。
江宁推开门,拉着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怜儿走了进去。
在院子后面,他见到了躺在藤椅上睡觉的萧天舒。
走过去,江宁也不顾是不是会打扰到老人休息,直接叫醒了老人,在老人不满的抱怨将江家和南林出社目前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重点指出了目前《多情剑客无情剑》的出问题,然后恭敬的问道:”萧前辈,不知您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萧天舒听着,脸上的不悦渐渐消失,换成了凝重。
现在的江宁,就和年轻时候的他一样,天资卓绝,却遭受着大家族的压力,所以对此他深刻明白,其到底有多凶险,稍有不慎,一步走错,就会落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只是,这陆家……萧天舒目浮现出一缕冷芒,昔日年轻时候的他,也受到过陆家的打击,若非陆家也有那么一两位大神级别的老古董,早被他连根拔起了。
没想到,陆家现在竟然又在重复当年的事情。
这还真是有缘啊!
萧天舒怎会忘记这陆家?
他想了想,心已有了主意,面上却做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挥道:“不过区区一个陆家罢了,想老夫当年也是无数大家族的打压下一步步走过来的,重新走一遍前人走过的路难道你都做不到?”
说完,他又躺了下去,喝斥道:“这么点小事也来麻烦我,赶紧走看,别挡住老夫赏月!”
怜儿却怒了,如一个张牙舞爪的猫儿跳到萧天舒大声叫道:“喂!你个老头!少爷都这么求你了,难道你就一点儿指点都不肯给吗?”
”哪里来的小丫头,没大没小的,竟然敢这么叫老夫,小心老夫大棒伺候!”
萧天舒顿时也跳了起来,站在地上,和怜儿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怒视着。
江宁一见到这个局面顿时心暗道不妙,他连忙拉起怜儿就往外拖。
“怜儿别胡闹,前辈已经指点过我了!”
“哪里有?我分明看到的就是那个老头牛哄哄的什么也不肯说!”
怜儿还在大叫,江宁直接用另一只捂住了她的嘴巴,那声音顿时只剩了‘呜呜呀呀’,至于完整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这就回去,绝不打扰前辈赏月。”
江宁说着,连忙拉着怜儿走了,他是真的担心老顽童一样的萧天舒生气,虽然这个老人很善良,绝不会重重处罚怜儿,但以正常人难以想到的法子整治一番却是避免不了的。这半个月来,他可没少被萧天舒的段整治。比如,生吞整条黄瓜。
只是,离去的江宁,却没有注意到独自站在湖泊边的老人眼渐渐流露出的那一抹追忆和悲痛。
“阿花,如果你还活着,现在应该和这个小姑娘一般大小了吧!她和你真像啊,一样的活泼。”
萧天舒想起了那儿时夭折的孙女。
那个雨天,他永远无法忘记。
灰蒙蒙的天,淅沥沥下着暴雨,却掩盖不了从屋子里传出来的浓浓血腥。
当从外面回来的他冲进家门时,见到的只有满地尸体,他的一家老小,一个不剩被人灭了满门。
那时的他,还只是五星幻师。
许久,萧天舒目的追忆和悲痛才渐渐隐去,被无尽的冰寒所取代。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的!”
……
另一边,江宁带着怜儿急冲冲朝家里赶去。
路上,怜儿依然满心不甘没出发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个死老头,亏少爷您还照顾了他半个月,现在找他请教他都不愿意!”
“好了!怜儿,前辈并不是没有说,他已经说了!”
江宁为萧天舒辩解道。
“他哪里说了?”
怜儿反问,她根本没有听出来。
江宁提醒道:“他说,重复他以前的老路!”
“老路?什么路?”
怜儿依然不明白,但她却已经隐隐明白,自己只怕真的误会了那位老人。
“就是……”
江宁话才出口,却忽然止住语声,猛的转身,目光落到身后不远的一棵大树上,暴喝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的,还不出来!”
“嘿嘿!不愧是连暗组都折损了的对,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洞察力,可以发现影子的藏身之处!”
一个阴森怪异的声音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不阴不阳,尖锐恐怖,江宁竟然对方的性别都无法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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