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店老板心着急,王管家心里更着急,他本来以为会让布店老板去找张老爷。以布店老板的聪明劲,肯定能够说动张老爷的。所以他才敢理直气壮的说,“要是不值这个价,你杀了我。”
现在可好,还是小看了这个毛头小子,没想到他能想的如此周密。
那被金儿挑出来跑腿的大汉,很乐意做这事。他刚准备挤出人群。布店老板说道:“等一等,不如让我和他一起去,让他看着我,如何?他去只怕连张老爷的面都见不上的。”
“你是非去不可是不是?”金儿问。
“不是非去不可,而是他去是白费,请不来张老爷。”
“你去跟张家人说,就说王管家偷了张家的一个盆,要一千两卖出去。张老爷铁定会来。他若是不来,那就说明他们张家根本就没有百多两的盆子。大家说对不对?”金儿说道。
看热闹的一想,这法子妙,都叫好。
“若是张老爷刚好不在家呢?”
“张老爷不在家,那肯定有别人在啊。张老爷不来,他儿子,他老婆听了,也会来啊。”金儿说道。
看热闹的人有人喊道:“小相公,你可曾婚配啊,我家有个mèi mèi,不如跟我回家和我mèi mèi完婚吧。”
“你mèi mèi长那样,那里能配得上这么聪明的小公子?”
“配不上这小公子,你也休想。”
就见人群里两个十八岁的男人扭打了起来。
就在这时,张老爷不请自来。那个开始去通知王管家的孩子,又去把张老爷给请来了。
“谁打碎了我刚买的宝贝?”还没露面呢,这一嗓子先喊上了。
布店老板和王管家一听,心头大石头落地。
看热闹的人勉强给张老爷让出需要侧身才能通过的通道。但这通道明显过窄,因为张老爷就算是侧着身子,那也要比一般人宽的。所以他只能用力挤了进来。
张老爷挤到一半的时候,就看见王管家抱着的碎片,脸立刻如丧考妣一般沉了下来。
“这可是我百多两买来的啊,你竟然给我打碎了,好好好,你果然是个好管家。”张老爷一边往里挤一边说道。
“老爷,这是他给撞碎的。”王管家连忙一指尚飞,说道。
“张老爷,这位小哥说了,他会赔的。”布店老板说。
“赔?你赔的起么?这东西是大师亲做的,这天下就这么一件,是无价之宝啊。”张老爷挤进圈子,蹦的老高,一身肥肉上下翻飞。
“张老爷,你说这是大师做的,那请问是那个大师做的啊?”金儿问道。
“哪个大师做的,还得告诉你?”
“那是当然,毕竟是我要赔你这盆子啊。之后我找这大师聊聊,他艺要真好,我也买上两个。”
“你知道我为何说这是无价之宝?”
“为何?”
“因为这个大师,昨天刚刚去世,这世上大师的作品是碎一件少一件了。为何我如此倒霉,就我这个先碎呢?”张老爷摇头叹气。
“哦,你如此清楚,那么这个大师住的离这里应该不远吧。”
“人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就算大师死了,他的家人和徒弟应该还有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开始不相信我们两个,那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不相信张老爷。你这是存心捣乱吧。现在张老爷亲口说了,这盆就是百多两买的,你是不是应该兑现刚才的话?”布店老板说道。
“愿赌服输,我自然会给钱了。只是我也想买两件这样的盆子,所以才问问这大师的消息。”
“人都死了,那里还能买的到?快快给钱。”布店老板说道。
金儿随一挥,把那几片金叶子扔给布店老板。金儿说道:“张老爷,这钱也赔给你们了,你看能不能做做好事,告诉我这位大师的所在啊?”
“这位大师性格孤僻,并无家人徒弟,所以你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的。”张老爷心暗骂。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来帮这两个东西圆谎。
“无妨,听闻个名字也可以。”金儿紧追不舍。
张老爷一头大汗,这方圆五十里地,那里有什么制陶大师?都怪刚才说话没仔细思量,这可如何圆谎?随便编造一个人,周围这么多人,那里能够糊弄过去?
“昨日我去张老爷家送布,张老爷正和这位大师谈这个盆的生意,然后我看见那大师拿了钱上了马车走了。没想到竟然死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布店老板说道。
“对,这位大师是路过此地,急需用钱,才卖给我这个盆,如果不是着急用钱,我那里能这么便宜的买下这个盆?谁知道,那赶大车的今天路过这里刚好遇到我,我就问大师可好,他说大师昨天半道上突然晕倒在车里,就死了。哎,可怜啊。”
“那当真是可惜了。”金儿说完,转身来都尚飞面前说道:“道友,走吧。”
尚飞狠狠的把这几个人盯了一遍,才和金儿一起走了。
布店老板把金叶子都交给了张老爷,张老爷喊道:“都散了,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散了。”
“小相公,你真的不来我家看看我mèi mèi么?我mèi mèi绝对是个大美人。”那个刚刚就想把mèi mèi嫁给金儿的人跟在金儿身旁问道。
“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我还没出生,便被指腹为婚了。”金儿说道。
“那可惜了。”
“不是还有我么?可惜什么?”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
二人又扭打在一起,那些看热闹的又围着这二人看了起来。还不停的起哄,“用力,用力,别跟个娘们一样。”“扣他鼻子,快扣他鼻子。”“这是眼睛,往下扣,下面是鼻子。”
二人路过一家酒楼,尚飞说道:“小兄弟若是赏脸,还请跟我喝上两杯,要好让我谢谢小兄弟给在下解围之恩。”
“好啊。”金儿这几天老是一个人吃饭,看到别人都五成群,你来我往的喝酒吃饭,心还真有点羡慕。所以这尚飞一邀请,正胸怀。
二人要来个雅间,酒菜尚未上桌,尚飞自怀里掏出十片金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多谢兄弟为我解围,这里一点俗物,还望兄弟收下。”
“不必了,我看你动了杀心,又忍了下来,是条真汉子,这才给你解围的,要是你真想还这个情,不如你我交个朋友,如何?”
“好,这正是为兄求之不得的事。”尚飞说道。
金儿心里一阵不舒服,他样子虽然小,可他实打实的是两百多岁了,一个十五六的小毛头在他面前自称“为兄”让他一阵不爽。可是又不能不承认,只好说道:“小弟名敖金,不知大哥高姓大名?”
“为兄名尚飞,今日有缘,得见兄弟,当真是生有幸。”
没多久就上来了酒菜,二人都是浅尝辄止。
“尚哥,我看你刚才盯着那几人眼色不善,可是要去教训他们一下?”金儿说道。
“必须给他们个教训,不然难出我心头之气。”
“哥哥要如何教训他们呢?”
“尚未想到办法,他们这样坑人,坑到老实人,老实人吃亏,坑到恶人,他们只怕要倒霉。不管是为了老实人还是为了他们几个,这教训是必须要给的。”
“哥哥,不如我们如此这般。”
金儿悄悄说了一通话,尚飞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就这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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