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个正常人在经历过昨天那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在后来的几天心里都不会太过平静了，虽然杰拉德现在严格意义上也不能算一个正常人，或者是穿越的经历让他接受能力稍微强了一点，现在的他只是在房间里安静的坐着。
昨天晚上洛托姆把自己带到家后，杰拉德很粗略的说了两句，所幸洛托姆并没有追问。
信息量太大，而且，突然看不到任何东西感觉真的不好。
何况班吉拉还躺在房间里，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醒来。
人在无力之时，生活旋律突然被打断他们可能会背水一战的反抗命运，但更多的可能是一蹶不振。今天也特别应景的下了场雨，外面灰蒙蒙的，雨声也一阵阵的随着风掠过，路上还有没有打伞的行人，有拿着公文包的，有用衣服遮着的，还有的会带着淋湿的身体无奈的跑进酒吧点一杯暖身的酒，加点威士忌可能比较好。
杰拉德这么想着，他坐在之前的阳台上，也没有盖毯子，任凭凉风吹过，他也没有必要害怕这点冷意。刚才的所有都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可能是因为失去了某种感官，他现在总喜欢想些有的没的。
这里有太多不正常了，就拿系统或者那个神秘的管理中心这一件事来说，杰拉德感觉自己被瞒了很多东西，虽然有那个权限一说，然而，到目前为止系统的表现可无法让他安心。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让自己置之度外了，以普通人的想法来看，他知道自己还是会死的，昨晚未知图腾的恐怖，在那种攻击下都能安然无恙的实力，让他明白了很多东西。
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不管他以前是多么以一种旁观者或者穿越者的角度看待这一切，现在他都必须认真起来了。
稍微摸索着拿起了十分钟前洛托姆给自己泡的的咖啡，非常甜，不过温度已经不够了。
“杰拉德，你们昨天干嘛去了，怎么突然消失了啊？”洛托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看见了昨天那个未知图腾吗？”
“那个是未知图腾没错，但未知图腾不应该是一般系的吗？我可没听说未知图腾可以用火系的招式。”
“洛托姆，你知道“始祖”吗？”
“始祖？那是什么？”
“那你所知道的未知图腾有多少种形态啊。”
“26种啊，怎么，难道不是吗？”
杰拉德苦笑一声，“还真不是，一共有28种，昨天的那个是其中一种的始祖，厉害的很。”
“确实很厉害，昨天就连班吉拉都很吃力来着。你们最后没发生什么事吧？”
杰拉德把头转向洛托姆，眨巴了两下眼睛。
“好吧，我的错，你的眼睛。”
“算了算了，没事，要不是这个，我哪有机会让你给我泡咖啡照顾我啊，你不知道我天天做那些家务有多累。”
洛托姆没有回话，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杰拉德主动打破了寂静。
“洛托姆，还在？在的话在帮我泡一杯咖啡，记住，这次可别放这么多糖了，我还想保持我的完美身材呢。”
过了一小会，杰拉德听到咖啡杯移动的声音，“你可别忘了一年多以前你出去买早餐被车给撞了的事。”
感受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杰拉德紧了紧身子，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
“没想到，他们到我家都快两年了啊。”
“咖啡好了，无糖的，放心不会喝坏你的好身材。”
“你可真“体贴”啊，洛托姆，不过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看破红尘整天思考人生的更年期老头吗？乖，帮我放块糖。”
“你够了啊，有咖啡就差不多得了，哪来这么多毛病。”
“。。。”喝了一小口，还不错，虽然没有放糖，不过洛托姆加了足够的奶，总体来说不算太苦。重新放下杯子。
“洛托姆，班吉拉他还没醒来吗？”
“还没有，他是被那个未知图腾打败的？”
“是啊，那个未知图腾论辈分都可以当他祖宗了，有点差距很正常。”突然杰拉德想到那天未知图腾硬抗了自己的全力攻击后依旧坚挺的样子，“这几天你就先好好照顾他，如果他起来了你就跟他说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你要走？”
“嗯，升官什么的，怎么样，现在坐在你眼前的可是一名中级管理员了。”
“不怎么样。”
“嘿，你这小屁孩，我跟你说，我当了中级管理员后我就可以。。。”
“可以什么。。。”
“先不管我可以干嘛，但这可是中级！”突然想起自己还真不知道升到中级后具体可以干些什么，系统也没有具体说清楚，算时间也应该到了啊。
“他们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吗？”
“哦，洛托姆，这太让我感动了，昨天他们居然说“修好我”！”
“行了，别矫情了，肯定是有办法的吧。”
“不知道。。。但应该是有的吧，但是。。。”昨天看到的白色场景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会有办法的，我这好歹算是工伤，我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昨天晚上你的右臂上出现一个纹身，如果我没看错，那个好像是未知图腾，我猜应该跟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是，现在那个纹身不见了。”
“还有这事！”难不成是那个未知图腾最后冲向自己的原因。“谁还看见了吗？”
“只有我。怎么，有什么事吗？”
“我暂时也不知道，你先别把这事说出去，任何人都不可以。”
“那班吉拉呢？”
“他。。。我会自己跟他说的，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知道吗。”
听着杰拉德的严肃语气，洛托姆也知道了这个的重要性了，“知道了，我先去看看班吉拉。”
这次在次位面走了一趟让杰拉德见识了不少东西，先不说自己的意识跟身体被剥离开的感觉，光是看到那个地方的不同，那些形形色色的格子，那些人们的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是十分令人印象深刻的经历。在自己进行暂时晋升的时候，他也了解了一些东西。
比如那种可以被称为“灵魂出窍”的意识剥离，那是因为自己的资格不够，再加上情况紧急，系统情急之下只能用他自己的力量强行让自己的部分晋升。至于据系统所说“卡在主位面和次位面的身体”，次位面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或者说它不算是有空间属性的，它更像是脱胎于主位面的一个低维领域，这点从它里面只存在所谓的“想法”就能体现出来了，所以自己的身体直白的说，是处于一种既存在于主位面又不存在于主位面的状态，同样的，他也是既存在于次位面又不存在于次位面的，而他的眼睛就是这次晋升之中的牺牲品，系统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如果没有系统有意无意的保护，自己牺牲的或许，肯定会更多，而在初次进入那个鬼地方的时候，因为自己身体和意识的那种神奇的状态，很不幸的当他处于那个“场”的时候，就连他的意识也是瞎的，这种说法很奇怪，而后随着晋升的进行，他的状态也越来越稳定，知道他的意识彻底被剥离开来，那个时候他不可以被称为“能看见东西”，用“感应”会更合理，就像是蛇吐蛇信子利用热因子成像的原理一样，只不过他当时可没有什么蛇信子可以吐。
现在他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所谓的资格晋升会选在这么个地方，显然高级管理员还不足以知道这个，或者他还可以猜想，这里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晋升场？又或者自己其实是被系统送到了其他地方？鉴于昨天系统不怎么诚实的行为，他认为自己完全有理由这么怀疑。一直到现在，杰拉德都觉得这个系统都是异常的不靠谱，仿佛就是一个。。。“出了问题的产品”，他知道自己用“产品”来描述系统可能不太好，不过原谅他不擅比喻，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词了，当然了，连带的站在后面的管理中心，按照这种出事频率，他们到底是心有多大才能管理这两个世界长达，谁知道呢，几亿年？几十亿年？而且还只有自己一个在职的管理员。
稍微理了理现在自己的脑子，用的来说就是千疮百孔，他揉了揉太阳穴，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已经变成了磅礴大雨，雨造风势，风吹雨动，不久以前就已经有一些不安分的雨点被吹进了这个半开放的阳台里，甚至还有的被刮到了杰拉德的脸上了，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感受自然的律动？别闹了，纯粹懒的动而已。
“你都快湿身了，还不打算进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这叫感受自然的律动，小孩子不懂别乱说。而且我不就脸上有点水汽吗，哪儿湿身了。”
“切，给你这个。”
然后杰拉德就收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这是一张毯子。
虽然自己不太需要这个，但杰拉德还是老老实实的盖上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次我也不知道会去多久，如果是托尼和佩珀来问我，就说我去魔法师工会啊，或者魔法学院啊，或者我师傅那儿啊，总之越玄乎越好。要是员工或者海伦鲍比他们问我去哪儿了，就说我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额。。比如你看葡萄酒场商量gòng yīng问题这个理由怎么样？总之就是那种xìn hào很不好很不好的那种地方，最好你就跟他们说我忘记带shǒu jī了，我可不想海伦千里迢迢的跑到纽约来兴师问罪。”
“。。。”
“还有就是。。。”杰拉德脸色也终于严肃了一点，“如果最近托尼或者佩珀来找你们帮忙，记得要全力帮他们知道吗，你也不要跟托尼他们说这件事，就我正在跟你聊这件事的这件事，你懂我意思吧？”
“就是说装作不知道是吧。”
“对对对，洛托姆你很有灵性。我都忍不住想亲你一口了，过来。”
“别，我对让你脏兮兮的口水留在我脸上没有一点兴趣。”
“怎么，你对我的醇正咖啡味的口水有意见？”
“eww，杰拉德你好恶心。”接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就离开了阳台。
也不知道在阳台上坐了多久，咖啡续了一杯后也已经见底了，或许到了晚上吧，或许还没有，不过一如既往的雨还是在下，风也没有停。
无声无息的。
“杰拉德，晚饭吃什么啊，要点外卖吗？说实话我还真挺想念披萨和汉堡的，你说点哪个呢还是都。。。”
洛托姆拿着shǒu jī看向阳台的方向，一张孤零零的扶手椅，旁边还有一个茶几，上面放着咖啡杯，地上躺着那张毯子，他走了过去拿回了毯子，上面还有着温度，随手关上了落地窗，今天的风可不小。
“看来今天只好去酒吧那儿蹭点东西吃了，等等，不如喝会儿酒！”马上洛托姆又踏着啪嗒啪嗒的步子兴冲冲的下楼了。
次位面。
“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