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着眼,反绑着双手的东海慢慢的恢复了意识,咣当咣当的声音和污浊的空气他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节闷罐火车车厢里,旁边还有rì běn兵的嬉笑说话声。
父亲的惨死和袁家村血腥的杀戮景象依旧出现在眼前,还有虎妞,她现在怎么样了?rì běn兵应该没有发现她,但是即便如此,即将临盆的虎妞是不可能推开那么重的大石头,那里没有一丝食物,如果自己不能及时回去,虎妞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想到这里东海奋力的站起来,大声喊着“放开我。”
一记重重的枪托砸在东海的额头上,他无力的倒下了,嘴里喃喃的喊着,“虎妞,你等我。”
已经记不得爬起来和被打倒多少次了,最终袁东海再也无力爬起来,途中被rì běn兵捏开嘴强灌了几次稀饭,当列车一阵长鸣之后终于停下。
袁东海被蒙着眼塞进一辆卡车,行驶了一阵之后,袁东海闻到一股海风的气息,耳边的汽笛声显示到了一个码头港口。路上他挣扎着把眼罩挪开一丝缝隙,稍微能看到一些光亮。是村里屠杀村民的那个少佐,押着他来到了码头。
水面上停泊着一艘奇怪的船,船身几乎都在水底,只有中间高耸出一截,还有长长的管子。在一本外国书里,袁东海知道这种船叫做潜水艇。
“天哪,该死的小rì běn是要把我带出中国!”原来还抱有被抓劳工找机会逃脱的希望彻底破灭。“不行,我要回去救虎妞。”袁东海挣扎着向后跑,后脑却被狠狠的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时,四周嘈杂的机器转动声,和浓重的机油味道,空气异常沉闷。周围似乎没有人,东海脸贴着冰冷的金属地面把眼罩蹭开。自己是被关在一个很小的舱室里面,头顶密布着各种金属管子,身边是一麻袋一麻袋的胡萝卜,白菜,土豆等。此时东海万籁俱寂,他痛哭流泪着。
自己是没有可能再回到那个山洞去救虎妞了,父亲还有亲人们全都惨死,虎妞和肚里面的孩子也面临厄运,被抓到rì běn自己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折磨,他想到了死来结束。
“不行,我不能死。”袁东海一遍一遍念这安达中一这个名字。“我要好好活着,我要报仇,一定要亲手手刃这个万恶的刽子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下定了决心,东海把心中的悲痛埋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从容的从麻袋里叼出一根胡萝卜,也不顾上面的泥土,大口的吃了起来。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暗无日夜和嘈杂的机器声终于停止了。在一个码头东海被rì běn兵从潜艇中提了出来,岸边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一个穿西服的老者和身后的几个士兵站在车旁。
押送东海的军曹正把黄铜盒子交给老者,老者带起眼镜打开盒子和包裹兴奋的看着八宝玲珑盒。他尝试打开失败后,无奈的包好交给身后的rì běn兵。
看着被押解过来东海,老者走上前斥喝着押解的卫兵,“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粗暴的对待我们尊贵的客人?”
他亲自解开东海身上的绳索,吃惊的仔细看着东海脸上流下的干枯的紫色血痕。
“真的像安达君信里描述的一样!”他用手指沾了点东海额头被枪托砸伤未愈合的伤口,看着手指上的紫色血迹,又放在鼻孔边闻着味道,嘴里不由啧啧称奇。
“太神奇了,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紫色血液的人?小野君,这一路上辛苦你了,”老者跟少佐弯腰致谢。
少佐赶忙还礼,“芥川博士,货物我已安全送到,剩下的就拜托您了,战事紧急,我还要前往冲绳战场。”少佐匆忙的领着士兵返回了潜艇,码头上水手正忙着往潜艇上吊装鱼雷和油料。
老者还在打量着小天,安慰的用中国话说道,“不要害怕年轻人,我有个儿子也差不多这个年纪,唉,可惜不久前战死在塞班岛上了,都是这该死的战争。”老者还在说着,天空突然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声音越来越急促,码头上的士兵都惊慌失措,四处奔跑着。老者倒是显得很淡定,似乎已经对这些司空见惯。
一个士兵赶忙把东海扶上轿车的后座,东海被2名士兵加在中间,老者也上了车,两辆车紧急开到了码头旁铁路桥墩下面。
天空中由远而近传来轰鸣声,透过车窗东海看到防空炮火在天空中炸开的一朵朵黑云,十几架大飞机由远而近从海面飞了过来。
一串串炮弹从天而降,四周立刻遍布着爆炸声和巨大的火光,落在铁路桥附近的炸弹让两辆qì chē都从地面弹起,四周一片烟火混乱,码头上的船只纷纷开出码头躲避着。
潜艇上,少佐冒出半个身子,大声呵斥着码头的水手解开缆绳,潜艇紧急开出码头一路下潜。但是它的行踪被一架轰炸机发现,不断盘旋着在上面投弹轰炸,海面上被炸起无数巨大的水柱。终于一个巨大的炸弹准确的落在即将完全消失在水面的潜艇上,引发的巨大爆炸和数声殉爆在海面上炸起一道巨大的水墙,一大片海面混杂着油污熊熊燃烧着。
坐在车里的人看到这一景象全都面如土色,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东海嘴角露出高兴的微笑。轰炸机在密集的防空炮中返回了云层,有一架屁股后面还冒着黑黑的浓烟。
终于解除空袭的警报笛声响起,士兵和码头工人纷纷跑出来搜救伤着,码头上依旧四处依旧滚滚浓烟,火光四处。qì chē上的老者面色沉重的看着这一切,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摆摆手,让qì chē穿过混乱的人群驶出了码头。
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战争场面,让东海心中翻滚万千,屠杀乡亲的少佐和潜艇一起沉入鱼腹让他激动不已,而码头上工人的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又令他触目惊心。家乡的惨景和虎妞的呼唤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但眼前如此惨烈的景象更让他对战争多了一份认识。此时他心里似乎无比清晰,在战争中人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和脆弱,要想为家乡亲人和虎妞和孩子报仇,就必须学会在这异国他乡的乱世环境中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是一切希望的基本,而弱小无助的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头脑。看着车里这个被称作芥川博士的老者似乎不像其他rì běn人那么残暴,东海心里暗暗有了想法。
为了避免成为美军飞机的轰炸目标,这个军事研究院躲在广岛郊区的一个农庄大院里。从到这里的第一天起芥川博士发现这个奇异的年轻人态度是非常的配合,从没抗拒对他的抽血和其他医学测试,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年轻人竟然能看懂日文,英文等多国文字,只是还不会发音。
而这个年轻人经常主动在研究院帮着干一些活,在跟他攀谈时,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学识竟然非常广泛,不但中国的历史地里,就连rì běn和国外的也知道的很清楚,并且在佛学的造诣上也很深。
这个据情报说从未离开过深山的农民儿子,竟然知识比大学生还丰富,而且接受能力特别强,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失去儿子的芥川博士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研究院其他的人员慢慢的也对东海放松了警惕,撤掉了随身看护东海的士兵,几乎把它当作研究院的一名成员对待。
东海在这种环境下日语突飞猛进,才两周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可以用日语正常的对话了。
芥川博士开始向宪兵担保并把他带到自己的家里一同居住,东海的殷情和孝顺和经常给芥川博士的老伴讲诉中国的神话故事和阐述佛经,还会配一些草药及针灸医治老两口的风湿病,让失去独子的芥川博士的老伴对东海也非常的喜欢。不久他们把东海认作义子,用他们原先儿子的名字芥川信和给东海取了个rì běn名。研究院里面大部分都是芥川博士以前的学生,东海在研究院里面的地位一下提高了起来,早已不再是一个从中国带来的研究标本,而是一个配合一项医学研究的学术人员。
即便如此,东海依旧没有找到他一直暗暗寻找的乾坤珍宝,研究院有个房间门口4个宪兵把手,一般的研究员都不能靠近,东海更是被告知绝不可以到那附近半步,那里一定是乾坤珍宝的存放位置。
东海并没有心急,他显出对那里丝毫不关心的样子,在默默的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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