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里一处不起眼的建筑内,贾宇和贾诩对坐在小桌前喝茶,陈信笔直的站在旁边。
贾宇道:“啊信,你也坐。”
陈信道:“我习惯站了。”
贾宇道:“二年前爷爷把你派到我身边,名义上保护我,实则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我本应于你同食同寝、不分你我。但无奈你说我生活过于奢华,不利于修行,甘愿做我身边一个普通的打手。
几日前我与钱锋交恶,本应顾及你的面子,此事就这么算了。但几日下来,始终不甘心尊严就这么被践踏。上次一战,你虽然被钱锋的气度所折服,但做为一名武者,你就这么甘心失败吗
今日我答应了史旭,派你帮助他的人与钱锋一战,此战不论胜负,我与他的恩怨一笔勾销。当然,如果他败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过于为难他。”
陈信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与他公平一战!”
贾宇哈哈笑道:“好,来今日我以茶代酒,预祝你旗开得胜。”
见陈信离开,贾宇手怕了两下,阴影处走出一人影。之所以说是人影,因为除了能看出是一个人的轮廓外,其他与人的影子别无两样。
贾宇道:“暗影,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去吧。”
贾宇叹了口气道:“陈信也跟了我两年,今日如此对他,我心里很不舒服。”
贾诩道:“宇少不必自责,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只要记住包括我在内,我们都是你成功路上的踏脚石。只有发挥了踏脚石的作用,才能被称作踏脚石。”
西园狩猎场,钱锋策马奔腾在密林间。十分钟前,钱锋与史旭几人比赛,以一个小时为限,看谁打的猎物更多。
“嗖”的一箭,一只野兔中箭翻到在地上。
“好箭法!”陈信骑马缓缓从树林中走出。
陈信继续道:“没想到钱兄弟对冷兵器的造诣,也是如此了得!”
钱锋道:“陈哥过奖了。”
陈信道:“今日此地就你我两人,史旭的人已经被我赶走了。今日你我痛快一战,不论胜负如何,我可保你和家人安全离开。以我家族的背景,谅史旭也不敢不给我几分薄面。”
钱锋道:“我敬你人品气度,今日就于你公平一战。但我奉劝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信道:“受教了!我善使软剑,不知钱兄弟用什么兵器?”
钱锋道:“那我也用剑吧。”
陈信从马侧取下一把长剑扔给了钱锋,同时策马奔向钱锋。
钱锋接剑,将剑鞘射向陈信。陈信双脚用力,整个人腾身而起。避过钱锋射来的剑鞘,同时抽出腰间软剑,软剑如银蛇般向钱锋攻去。钱锋一抖手中长剑,洒下点点银芒。银芒洒在银蛇身上,银蛇仿佛被掐住了七寸,失去了灵动,又变回了毫无灵性的软剑。
陈信见状,空中身形急转落在了钱锋不远处的地面上,同时道了一声:“好剑法,今日真是痛快!”
钱锋道:“该我了,陈兄小心了!”
钱锋单手拂过剑身,单脚一点马背,身体飞向半空。陈信仰头望向钱锋,阳光刺目、无法正常视物。
钱锋长剑一挥,剑身化作五道金芒,飞向陈信。陈信闭上眼睛,手中软剑如银蛇捕食一般,每抖动一次,就有一道金芒落地。陈信第四次抖剑,身体不受控制的顿了一下,就这一顿的功夫,一道金芒射进左肩,溅起一抹血光。紧接着第五道金芒射进了右肩,软剑落地。陈信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全身无力昏昏欲睡。此时钱锋落地,本预打出的一掌化掌为抓,抓住了陈信将要仰倒的身体。
背后数十道破空声传来,钱锋抱着陈信滚倒在地上,数十道箭矢射在了钱锋原来所在的地面上。
陈信微弱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是我大意了,不用管我,你快走。”
陈信将一样东西塞到了钱锋的手中。不待钱锋发问,陈信已经晕了过去。钱锋抱着陈信躲在了一块巨石的后面。
钱锋拿出虫子给他的通讯器道:虫子,你那边什么情况
虫子回话道:“我这边一切正常,你那边出状况了?”
钱锋道:“我这边被人伏击,应该是史旭的人,你那边尽量小心,照顾好所有人。如果我这边不出事,你们应该不会有危险。你联系金鹏,让他安排jǐng chá保护你们。”
远处马蹄声不断接近,钱锋探头望去,十人余人正策马向自己藏身处奔来。钱锋将陈信藏在石缝下,如灵猴般窜上一颗大树。箭簇射进钱锋掠过的树干上,箭身带动箭羽还在不住的摇晃,发出“嗡嗡”的响声。
钱锋从树上跳到自己的马背上,一手从马侧取下长弓,另一只手从箭筒中取出三支箭矢,搭弓放箭一气呵成。远处奔向自己的十余人中,已有三人中箭倒地。其余几人见状边策马急追,边取下弓箭,射向钱锋。钱锋催马向密林深处奔去,射来的箭矢全部落在了空处。
“十点钟位置两个人”虫子的声音从通讯设备中传出。“嗖、嗖”两箭射出,又有两名壮汉中箭倒在地上。这是钱锋射出的第六十四箭,六十四箭无一虚发。
从遇袭到现在半小时过去了,敌人连钱锋的面都没照过,就已经倒下了六十四人。
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从房门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走到史文迪面前,敬了一个军礼后道:“史队,我们已经倒下了六十四人,虽未有一人死亡,但已经全部丧失了战斗能力。我们却连那小子的毛都没碰到,这样可不行,我带来的一百人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
犹豫了一下又道:“不如我们使用枪械吧。”
史文迪摆手道:“不行,使用枪械后,现场不好处理,上面查下来,会很麻烦。”
转头对身侧的一个卫兵道:“你去把赵疯子那个中队也调过来。”
士兵打了个立正道:“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转过头来又对短小精悍的汉子道“二蛮子,让你的人再坚持一下。”
二蛮子应了声“是”转头跑了出去。
史文迪吸了口气,对史旭道:“钱锋这小子是怪物吗?我不信他能吃掉我一个营编制的大队!”
史旭瘫坐在椅子上道:“早知道就学贾宇做个缩头乌龟了。对了,叔叔你没安排人对付他的家人吧?”
史文迪道:“当然没有,这边的正主没处理掉,动他的家人,难道嫌麻烦还不够?”
史旭长出了口气道:“还好你留了一手,这样还有转圜的余地。”
“铃”diàn huà声音突兀的想起,史文迪接起diàn huà说道:“我是史文迪。”
diàn huà另一端说道:“报告,有一队jǐng chá要进入清皇宫。”
史文迪道:“没我的命令,不准放他们进来。”
清皇宫午门外,一队十余人的jǐng chá被武警拦在门外。
带头的一个青年警官道:“我们接到报案,说一个在逃的疑犯就在里面,我们的人必须进去。”
一个面黄肌瘦,颧骨高高鼓起的军官道:“少说废话,没接到命令谁也别想进去”
虫子道:“我qiè tīng对方通讯得知,有队近百人的队伍正在向狩猎场增援。”
钱锋道:“这次他们一共安排了多少人对付我?”
虫子道:“根据目前的资料分析,他们是驻防在清皇宫的武警大队,应该是近三百人的编制。他们好像只是在使用冷兵器,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轻松全歼他们。”
钱锋道:“好吧,今天就给他们个教训,免得他们再来惹我。”
虫子道:“三点钟方向一公里处,是他们指挥官的位置。”
钱锋又放倒了六人,缴获了他们的箭矢和马匹。
“噗通、噗通”两个人中箭从树上掉了下来,生死未知。
拔掉了两处暗哨,钱锋穿过一处密林。
看见二蛮子正对眼前二十几人喊话道:“赵疯子的队伍还有五分钟就要赶到狩猎场了,为了干掉那小子,我们的人已经倒下了大半。我们争取在五分钟之内解决问题,不能让赵疯子捡了便宜。”
话音未落,三人几乎同时惨叫,中箭倒地。钱锋从树上跃下,钻进人群。只见一条银蛇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惨叫连连。
钱锋收起软剑,站在二蛮子的面前,一看表道:“两分半解决问题,比你预计的时间快了一倍。”
二蛮子面如土色,额头的汗珠落在手中的长刀上。
颤抖着道:“你这个怪物!”
挥刀向钱锋冲去,钱锋手腕一抖挽出两朵剑花。随着银色的剑花变成了鲜红色,二蛮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对讲机中传出声音道:“二蛮子,你们在什么位置”
钱锋拿起对讲机道:“大型动物狩猎区。”
不一会,远处极速驶来一个小型车队,一辆吉普车,后面跟着四辆军用卡车。
赵疯子从吉普车上跳了下来,望着空地上躺满的战友,有的还在因疼痛而shēn yín着,赵疯子感到一阵战栗。
自言自语道:“这尼玛真是一个人干的吗?”
接着大声命令道:“快速清理战场。”
四辆军用卡车上面陆续跳下近百名手持大刀、长枪的士兵。士兵有序的分出一半人设置简单的防线,另一半人对地上的战友进行简单的救治后搬上卡车,准备进行转移。
由于大部分伤兵都需要躺下修养,所以三十几个伤兵和分出的一小队护理人员就占满了四辆卡车。卡车迅速离开大型动物狩猎区,向基地行驶。
赵疯子对远处大喊:“你小子不是约我来这的吗怎么又成缩头乌龟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凭一人之力击败一整个中队的!”
钱锋出现在赵疯子百米开外的一个小丘上,冷冷的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钱锋胯下骑着一匹黑马,手中握着长弓,马侧挂着一杆长枪。钱锋催发精神力将自己的感知提高了数十倍,钱锋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围气流的流动方向、力道。钱锋自信就算闭上眼睛,也可以感受到周围一切物体的移动。
钱锋不再废话,搭弓射箭、五箭齐发,这次对方没有一人中箭。只是钱锋之前布置好的五个马蜂窝,从树上被箭射了下来。受了袭击的马蜂迅速组织反击,一时马蜂漫天。无辜的士兵遭到了马蜂疯狂的报复,只好抱头鼠窜。
钱锋趁乱,将长枪刺在之前藏于山丘之上的二十几匹马的屁股上。马匹吃痛,疯狂的向山丘下赵疯子的部队冲去。
钱锋骑马也混在失控的马群之中,马群冲进赵疯子的部队中,一时人仰马翻。钱锋每刺出一枪,就有一人倒地不起。
呼喊声、马嘶声、惨叫声混成一片,人、马、还有一些受惊的野猪、狍子等动物的横冲乱撞,卷起了一片沙尘。
沙尘过后,一片狼藉,近百名士兵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赵疯子双眼赤红,手持双刀。后面还能战起来的士兵不足十人,人人目露恐惧之色,双手颤抖的拿着wǔ qì。
钱锋的马已经不知去向,身上也有血污,衣衫也破了好几处口子。钱锋掷出手中长枪,赵疯子来不及反应,整个手臂被长枪钉在了树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仅余的十来人见状,扔下wǔ qì发狂的向四处逃散。
钱锋开着吉普车,向虫子和家人所在的三层小楼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