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面色阴冷的说完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他们的房间,可是出了房间之后,她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几个人中,漠北四熊自然是知道她的来历,不敢不听她的警告,但是另两个人却并不在意了。
杨庚是武夷山弟子,并不害怕同是九圣山的李秋水,只是他为人十分拘谨,也知道门派之间的规矩,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可是这个杜炼就不同了,他好像看不上李秋水这样一个小姑娘作为他的领头人,话语中并不恭敬,这可让自命清高的李秋水十分的不舒服。
李秋水可不是她哥哥李秋白,没有参加过家族中的管理,也没有门派掌门帮主的经验,让她带这个头可就有些心中发苦了。
不过我并不急,这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江湖,等到了象牙山,大家见识了她的威力,自然也就俯首称臣了。
我不再跟着李秋水乱转,再次回到了铁匠铺中,却见长剑已经成型,马胜正在不停的打磨,将一把宝剑磨得闪闪发亮。
看到我回来,马胜的徒弟却拿着几把剑鞘走了过来,说道:“纹大哥,你看,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几把剑鞘,你来挑选一把吧。”
我回忆了一下昆仑山弟子们剑鞘的样子,指着一把漆黑透亮儿的剑鞘,说道:“就这一把吧,外表光滑,看着顺眼些。”
小徒弟拿出了这把剑鞘,开始在上面捆绑绳子等物,并且将剑鞘、剑穗等物放在了一边,准备一会儿使用。
想象的李秋水的手使用这么宽大的剑柄,一定十分的不顺手,于是我拿出了小刀,在剑柄上切削了起来。
这时小徒弟看到了,不由得惊讶了起来,说道:“纹大哥,刚才我师傅说你也是铁匠,过去打造过长剑,我还不信,没有想到你是真的会做这些活。”
我说:“过去的时候,我在西凉城跟着师傅学习打铁,自然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了。”
小徒弟说:“那你又是如何成为一名修炼者的呢?”
看他现在的眼神闪烁,我却能看出来,他并不想当一辈子铁匠,也想挥舞刀剑,闯荡江湖,成为一名修炼者。
我抬起了头,望向了天空,沉思了一下说道:“要想成为修炼者,你要有钱才行,很多很多的钱。”
听到这里小徒弟失望了起来,说:“我只会打铁,并不会其他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挣到很多的钱啊?”
马胜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的身体资质太差,就算是有了很多钱,也没法成为修炼者的,你还是放弃了修炼,和我一心的打铁吧,虽然不能成为大英雄,却也不至于饿死。”
徒弟听完这才叹了口气,又回到了师傅的身边。
看到了小徒弟的表情,我好像回到了西凉城,那个时候我只是一心打铁,却是想把修炼的事情从头脑中忘个干净。
虽然都是铁匠师傅的徒弟,可是心境却完全不同。
不过人生的命运是不会因为心境而改变的,我想成为凡人,体验凡人的一切,可现在还是被李秋水拉着走上了修炼的过程。
过了午后,李秋水的长剑却也完成了。
马胜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拿在手中有一股阴森之气流露。
小徒弟说道:“纹大哥,我师傅的手艺如何?可比你的师傅强上很多!”
我眨了眨眼,却不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问我,是想打架吗?那好吧,来,咱俩比划比划,看看是你师傅的徒弟厉害一些,还是我师傅的徒弟厉害一些。”
那徒弟立刻大笑了起来,说道:“你师傅的徒弟厉害,而我师傅要比你师傅强。”
马胜也白了他一眼,说道:“打铁是要用心的,刀剑虽然是利器,但也是救人的兵器,每一件都要用心去做的,如果粗心出了差错或是做了假,岂不是害了客人的性命?如果铁匠都用心做事,却也无法用强弱这个名声去区分了!”
听马胜说完,连我都点头称是,说道:“小兄弟,你能有马师傅,应该是你的幸事啊,好好学吧!如果这一次我们能从象牙山平安下来,我就把我师傅教我的刀法都交给你好不好?”
小徒弟大喜,说道:“好!一言为定,你可别赖皮啊!”
离开了铁匠铺,我心中好笑,我师傅教我的铁匠八刀,那是我今生学的第一种刀法,虽然它不是正常的刀法,却也让我一脚踏入了人类修炼的大门。
能将它传承下去,我猜我那铁匠师傅心中一定会乐疯了的。
李秋水拿到了自己的长剑,在手中颠了一颠,点了点头,然后拔出了长剑,向前虚空劈了两剑,心中大喜,说:“这把剑甚合我意!有了这把剑,却也不用像使用囚龙剑那么小心翼翼了,好,明天咱们就进入象牙山。”
第二天清晨,我们八个人在客栈中吃过了早饭,就聚到了一起向城外而去。
漠北四熊腰间挂着长剑,右手将一大口袋背在身后,左手还拎着一些包裹,走在了最前面。
他们四个人同样的身高马大,走路一摇三晃的,真的好像四只笨熊,他们前面的路人都躲着他们走。
杨庚只是背后背了一把长剑,其它的东西都不知藏在了何处,在他的身上一定也有储物空间一样的东西,只是我们没有看到。
杜炼的身上东西很多,左手一把尖刀,肩上一个包裹,右手按在了腰间的一个皮酒壶上。
路过了一个帽子摊位时,杜炼却向我一招手,说道:“纹兄弟,再花点银子买八顶带有轻纱的帽子吧!到了象牙山上,山风厉害,沙土飞扬的,有顶帽子也好遮挡一下风沙。”
我不知道山中有没有风沙,但杜炼至少去过一次,听他的话应该没错,于是叫杜炼挑选了八顶帽子,而我痛快的交了银子。
杜炼拿了帽子给我们一人一顶,他自己也将帽子戴在了头上。
轻纱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孔。
自昨日之后,他果然不再饮酒,这让李秋水安心了些,但他身上的酒味还在,和对李秋水的漠视之情,还是让李秋水心中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