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半仙收起地上破碎的八卦盘,心疼的看了几眼,随后将其收在怀,站起身子,又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方小易,脑袋上浮出一道黑线,颇有些无奈的感觉。
“咳咳……”周半仙清清嗓子,尴尬道:“小子,这天气潮湿,我这八卦盘也受了些影响,这一次恐怕是无法替你测算了。”
周半仙嘴上虽然如此说道,但心其实已经惊愕不已,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只八卦盘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算过的人不计其数,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般意外,这一次,不但丢了脸面,更是令原本好好的八卦盘碎成一片。
周半仙心疼的攥住拳头,脸上却还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身后,阿追眼珠在眼眶转了转,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师傅现在的心情不大好,便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啃着的馒头,一言不发地跟在二人身后。
不过虽然如此,心思慎密的周半仙还是对方小易起了一丝好奇,刚才在古庙之的时候,他就通过自己独特的法术感应到这个方小易身上具备着一些不平常的东西,这时候,经过了这一幕,心对于方小易真实的身份更是好奇,不禁往那边多瞧了几眼。
方小易嘿嘿地笑了笑,也没敢多说什么,那只八卦盘看起来也是十分珍贵的宝物,他可不想刺激了周半仙,引得他发飙,毕竟自己现在的首要事情是前往应州城,将这里的事情通过联络线今早通告给宗门才是。
人之后也都不再说什么,周半仙低着头,时不时的打量打量一旁的方小易,似乎像是在印证着心的猜测,身后的阿追则垂着眼皮,没精打采地跟在二人身后,活活一副傀儡的模样。
方小易则在心计算着接下来的对策,如果真如张阿福他们所说,应州城有自己宗门的分舵,那么自己要找到也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自己没有关于此地联络的段。
一个宗门在俗世的分舵更多的作用是秘密的jiān kòng此地对于宗门来说有影响的重要事件,所以一般都是隐隐于市,平常人并不得知,便是自己这葫芦宗的弟子也是从周石明口才得知应州城有这么一处地方。
所以,自己想要轻松找到目的地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自己对应州城人生地不熟,怕是那些分舵的弟子站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是不会认出来,而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满城宣扬自己是葫芦宗弟子,那样做的话,恐怕不到半日便会被杀掉灭口。
这般一思量,方小易还真是有些头疼,不过如今最好的去处也只能是应州城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周石明师兄此时是否还在应州城,若能找到他的话,想必事情会好办不少,不过,虽然这样是这样,但能遇到对方的概率实在是有些小,他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上面,还是先进入应州城,看一看是否能找到宗门分舵,若是不能,再做打算也不迟。
下定了决心,方小易的脚步不禁加快了不少,天气从阴云转晴,因为刚刚下过雨,此刻空气极为清新,林子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心生愉悦,倒也缓解了不少方小易心的焦虑。
几个时辰后,人便顺着泥泞的小路走出了林子,不远处,是一处宽阔的大河,河岸上,破光粼粼,几只渔船和客船缓缓的飘荡,这里便是横贯应州地界的应河。
人顺着河边又走了一段时间,不多时便到达一处不大不小的码头旁边,这码头虽然还有些规模,但不知为何,也可能是受了最近鹰灵镇那边的影响,偌大的码头河面上只停留着几只破破烂烂的小乌篷船,几名船夫正靠在码头边的石头上晒着太阳打盹,显得悠然自得。
码头边上,一处小小的茶馆,店家老板正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扇着扇子,旁边的火炉上,水壶被煮的滋滋发响。
方小易和周半仙看了看,随后走进了码头上的茶馆,那店家见有客人过来,赶紧从桌子上爬起来,殷勤地招呼道:“几位爷,这大正午的,在这里歇歇脚,喝几杯茶再上路……”
方小易和周半仙在一张桌子旁坐下,阿追因为体型的原因依然自顾自的站在茶馆外,不过看起来他已经习惯如此,此刻仰着头,享受着太阳的温暖,一动不动的。
“有酒吗?”周半仙看了看桌上的茶壶,没有去碰,朝掌柜的问道。
“有有有,我这就去给二位爷沽酒,”掌柜的虽然有些诧异一名穿着道士衣服的老头要酒喝,但他倒也见怪不怪,这几日因为鹰灵镇的事,码头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一家几口就靠着这一间小小茶馆谋生,这一月来,差点愁坏了他,此刻好不容易等来了几位客人,自然是无所不买,别说是酒,便是这茶馆,只要有人买,自己就卖。
酒很快端上来,周半仙倒了半碗,一口饮尽,抹了抹嘴,这才问道:“店家,不知道应州城走哪条道?”
“二位爷不是本地人吗?那倒是有些麻烦了,这应州这几日的事情,想必二位也是早有耳闻,最近知府大人被革职后,新近主事的刘将军为了防止歹人涌进城,已经关闭了城门,本地人想进去的都不容易,二位爷是外地人,怕是难啊。”
“不瞒二位爷,俺若不是家妻有孕在身,不便远行,已经早早离开此地了,您也看得到,这码头清冷的很,哪还有什么生意可做,”那掌柜露出一副愁容,看得出,他为此事已经操心了不少。
方小易皱皱眉头,他以为在应州城找到宗门分舵很困难,想不到连进入应州城都不容易,“店家,想必也有什么进城的法子吧。”
方小易这么一问,那掌柜迟疑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凑到二人身边,低声道:“我也不瞒二位,您往外看,那码头上是不是还有几名船夫,他们便是进城的法子。”
“掌柜请细讲,”方小易从怀摸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他离开宗门之时,董不动倒也是给了他一些金银做预备之用,毕竟在俗世,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少不了金银财物的。
掌柜捏住银子,随后说道;“这应州城啊,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南边是山,北面便是水,连同着应河,便是我们这一面,以前啊,这应河没有这般大,也是近几百年来忽然水域扩大了不少,这一扩大,便将整个应州古城的南边淹了进去,以往的南门也就浸在了应河。”
“后来,虽然还修建了新的城墙,但因为靠近应河,每年一到汛期,总被冲的摇摇晃晃,加上无人修理,如今已经倒塌了不少,所以呢,从应河这边,只要知晓通路,绕过官兵把的地方,就可以从先前古城的南门进入城。”
“不过这风险可大的很,平常时候还罢了,如今要被官兵看见,可是杀头的大罪,”掌柜说着,指了指那几名靠在码头石头上晒太阳的船夫,话语一转:“不过,杀头归杀头,富贵险求,总有人愿意赚这样的钱的。”
掌柜的说道这里,便提了茶壶从桌前离开了,方小易往外面看了一眼,那几名船夫的脸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显得平静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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