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两界之殇》 第5章 草原往事（1）

    “杨墨，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快了些？我是不是答应你太草率了？怎么也得考验你一段时间才行吧！”

    “姐！千万别啊！”杨墨假装得特别沮丧。

    “哈哈········，好！杨墨，以后啥时候你都叫我姐吧。”小蛮看到杨墨沮丧，火上浇油的打趣杨墨。

    “那怎么行？以后我抱你亲你，甚至咱俩做坏事的时候也叫你姐，那你心里不得多别扭啊！”杨墨看到小蛮逗他，也恶趣味地回道。

    小蛮马上用一双小拳头捶着杨墨的胸膛，“生气”地说：“我才不跟你做坏事呢！”

    看着小蛮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杨墨禁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她。是的，此刻杨墨觉得特别的幸福。看着小蛮靓丽无暇的脸，杨墨都有点做梦的感觉：这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现在是他杨墨的女朋友。

    小蛮微微抬起了头也看着杨墨，杨墨低下头亲住了她的嘴。小蛮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抱住了杨墨的腰，热烈的回应着杨墨的吻。其实刚才倒在地上的那次接吻对他俩来说都是初吻，两个人动作都有点笨拙，心情跟现在也不一样。

    两个人吻了很久终于停下来了。杨墨松开小蛮，把身旁的一堆砖块垒平，捡起地上的格子衬衫甩了甩，然后铺在砖块上，示意小蛮坐在上面后，也挨着小蛮坐了下来。小蛮靠在杨墨的肩上，杨墨右手揽着小蛮的肩，两个人倚在一起。

    “小蛮，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唉！不对啊，刚才你就答应要说给我听的，结果你一首歌俘虏了我的心，而我到现在还没听到你的故事！”

    “杨墨，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小蛮抬头瞪了杨墨一眼。

    “你唱歌真好听！比哪些歌星唱得都好听。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

    “我刚是用蒙语唱的《辽阔的草原》，是我家乡的歌。我是蒙族人，在很广很美的草原西北的一个小地方长大，我们那里有山、有湖、有辽阔的大草原，非常美丽！”

    小蛮没说几句就停住了，杨墨低头看向她。小蛮脸色有点不好，杨墨能感觉到她心里也很纠结，好像是很不愿提起以往的事情。杨墨用左手握住了小蛮的手，右手也用力揽紧了小蛮的肩膀。

    “小蛮，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咱就不说了。我想你以前肯定受了不少苦，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快乐的。”

    小蛮往杨墨怀里用力靠了靠，好像要把自己塞到杨墨的身体里面。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小蛮情绪平静点了。“我爸爸是蒙族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牧民，闲下来的时候也去打猎。我妈是满族人，她是从东北哈市到我们那里支教的。我妈说她是去牧区家访的时候遭遇了草原狼，正好遇到我爸打猎回来把她救了。很老套的故事，他们相爱了，然后嫁给了我爸。我妈说当时姥爷姥姥、大舅二舅是非常反对这门亲事的，如果不断了这段感情，就不认我妈这个女儿、这个mèi mèi。我妈看起来恨温柔、很文弱，其实她是个性格非常刚烈的女人，尤其是我妈当时已经怀了我快四个月了，所以更不会和我爸分开的。我妈被我姥爷锁在家里，她就用绝食来反抗，我姥姥实在看不过去，就把我妈放走了。

    我8岁的时候，我姥姥去世了，我们一家三口去参加葬礼。姥爷都不让我们进门，说我姥姥是被我妈气的，要不然我姥姥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我两个舅舅还狠狠的揍了我爸一顿。其实，我姥姥走的那么早，也可以说跟我妈有关。哪个当妈的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呢？哪个当妈的见不着自己女儿能不日思夜想呢？又怎么经得住八年多的苦苦相思煎熬？直到我姥姥出殡，我妈都没能进灵堂半步。我妈只能远远地对着灵堂跪着，望着我姥姥的遗像哭着说自己不孝，我爸拉着我跪在我妈的身旁一起向姥姥磕头。我姥姥下葬后，我妈是一路哭着回去的。当时我很讨厌我姥爷的，觉得都是这个倔强的老头害的我妈那么伤心。但我现在不恨我姥爷了，虽然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对，可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我姥爷是我姥姥走后两年突然去世的。我妈说是我姥爷放心不下我姥姥，陪我姥姥去了。大舅打diàn huà让我妈赶紧回去见我姥爷最后一面。大舅说姥爷临走前握着他的手说，是他对不起书琴（我妈的名字），最放心不下就是书琴。从见到我姥爷的遗体，我妈哭得晕过去了三次。再走的时候，两个舅舅把我们送到火车站，临火车启动的时候，他们在火车外隔着窗户拉着我妈的手，哭着跟我妈说想家的时候常回家看看。这次回家，我妈也是一路哭着回去的。”

    说到这，小蛮已经泣不成声，杨墨的眼睛也一直发酸，紧紧抱住小蛮，声音有点哽咽地说：

    “小蛮，咱不说了！”

    过了一会儿，小蛮平静下来了“杨墨，让我说完吧！这些事藏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找个人说说。”从这次哭后，直到讲完，她一直都没哭过，那么平静，就好像在讲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反倒是杨墨一直在憋着自己发酸的眼睛，死活都不让眼泪流出来。虽然很感动，但他不想哭、不想让眼泪流出来，无关乎男人的尊严，只是他更加坚强一些，坚强到可以给小蛮一个让她完完全全放心去依靠的肩膀。可小蛮越是平静，杨墨的心里越是心疼。

    “可能是他们的爱情没得到家人的祝福，我妈婚后一直郁郁寡欢。我爸对我妈特别好，什么事都顺着我妈。直到我出生后，我妈脸上的笑容才多了起来。我爸妈特别特别爱我，我爸说我妈是腾格里（蒙古宗教里最高的神）恩赐给他的最美丽的女人，说我是腾格里恩赐给他的最宝贵的礼物。虽然当时家里不富裕，可他们仍把所有的心血花在我身上。尤其是发现我唱歌、跳舞的天赋时，我爸我妈更是全力支持我学习蒙古民歌、学拉马头琴。我12岁要上初中的时候，我爸想让我去旗里的学校专业学习。为了凑够学费，我爸一天放羊，隔天休息的时候就去山上去采草药。不管我爸去放羊还是采草药，每次我爸出门的时候，我妈都把我爸送到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停的嘱咐我爸'饿了要吃饼、渴了要喝水，累了就早点回来'，傍晚很早就做好晚饭、烧好热水，然后到早上送我爸的地方等他回来。那时我站在家门口，远远地看到我爸背着草药、我妈提着装干粮和水的袋子，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起回来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是那么深深地爱着对方，觉得有这么深爱着我的爸爸妈妈是多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