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就没有惊喜啦。”乔迁的笑容里很为自己的安排叫好。
我打diàn huà把小长假的打算告诉妈。她说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开心最重要。
小长假出去旅行,实在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中国人就是这么固执,即使明知道错了,也要继续错下去。宁愿在人头攒动的景区如蝗虫般蠕动受人驱使感受万般无奈辛劳,也不愿和家人一起悠闲地享受慢时光。这种走马观花的旅游形式我实在不喜欢,也就没有在小长假里出行的记录。
我是在和乔迁走进火车站候车大厅的时候,才从她给我的火车票上得知我们此去的目的地——sū zhōu。可我还是不知道我们为何要去sū zhōu,乔迁总是一副神秘的模样。
走出火车站,乔迁对站在不远处接站的青年男女喜笑颜开地挥手。路途中,我已经知道接站的人是她表哥和表嫂。他们也一定早就从乔迁那里知道我了,她表哥在和她打个招呼后,马上自我介绍。一一见过面后,上车回她姑妈家去了。
“孟老师,”我惊异地叫。走进乔迁姑妈家和她家人一一认识后,孟老师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我不是坐上火车才知道乔迁要我和她一起去她姑妈家,我一定不会同意到sū zhōu来。毕竟,我只是把她做为女朋友来交往,何时结婚成家还是一个比较遥远的事儿,这个时候以对象的身份到她姑妈家总感觉有点仓促。可人已经在火车上,也只能如此了。看到孟老师,我颇觉意外,又似乎是一种必然。我在与乔迁最初的交往中,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乔迁的姑妈介绍说,她和孟老师是打小就十分要好的闺蜜。她说家里地方有限,一下子来这么多客人,实在没有地方,只能委屈我住酒店了。
所以,休息的时候,乔迁送我去早已订好的房间休息。
酒店在sū zhōu有名的平江路不远处。乔迁有意和我一起领略平江路的风采,绕过小河走上一座小石桥。
“美吗?”乔迁斜倚在我肩上,轻声问。站在姑苏城内,一切氛围都有了江南水乡的情调,乔迁身上也有了江南女子特有的软儒气息,目光里也多了水灵气。
“人间烟火姑苏城,吴侬软语透画屏。浅吟低唱中州韵,软糯细腻百媚生。”我低声轻吟。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乔迁用姑苏方言朗诵,听着姑苏方言里至今仍然保留着相当多的古音,我仿佛一下子与她一起游走在千年之前的石板路上。姑苏方言清秀,婉转的如黄莺在你耳畔呢喃。唐代诗人张继《枫桥夜泊》一诗,一定要用姑苏方言咏读才能诠释其最独有的吴侬味道。
她仰脸,目光里映出小巷深处的粉墙瓦黛。我低头用嘴唇轻吻她红润翘起的唇角。她说:“晚上我们一起去‘洪登记’听昆曲吧?”我欣然接受。
乔迁说昆曲的表演有它独特的体系、风格,最大特点是抒情性强、动作细腻,歌唱与舞蹈的身段结合得巧妙而和谐。
“你先唱几句。”我请求道。因为站在姑苏城内河道的小石桥上,听恋人清唱昆曲,实在是令人十分惬意的一件事儿。
“闭上眼睛。”乔迁与我面对面站着。
我闭上眼睛。顿时感到清风拂面而过。她开始清唱了。
“望咫尺青天,那有个瑶池女使,偷递情笺。明放着花楼酒榭,丢做个雨井烟垣。堪怜!旧桃花刘郎又捻,料得新吴宫西施不愿。横揣俺天涯夫婿,永巷日如年。”
我并没有听懂她清唱的内容,却迷恋陶醉于缠绵婉转、柔漫悠远的曲调中。
当我们走进酒店房间后,我和乔迁紧紧拥抱,她身体前倾,我直立不住,抱着她仰面朝天倒在席梦思床上。浪漫和jī qíng充实我的体内细胞,却丝毫没有唤醒我下面最原始处一丝一毫**。我们就像一幅浪màn huà作。有恋人、有拥抱、有接吻,就是没有最原始的冲动。而相爱之人最初的浪漫、卿卿我我,以及海誓山盟,最终都离不开男女那点事儿,简单和原始,却又充满神秘的想象色彩。
其实,一切并不是我的想象,而是确有一幅画。画中的男人的双手轻柔而充满爱意地抱起了女人的头,正富有jī qíng地吻着她的脸。女人的左手握着男人的右手,闭着眼睛,沉浸在无尽的幸福和浪漫的想象中。画中的男人和女人身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案纹样,除了女人有完整的身体曲线外,男人则完全处于这些图案的包围中。而这些长方形、螺旋形、圆形的各sè tú案有着很强的装饰效果,也充斥着神秘的象征意义。有人认为这幅画其实就是强烈的**的象征,这些各种形状的图案是史前人类充满神秘意义的符号。而画中的女人娇柔地依偎在男子的怀中,向他献上自己的脸庞和嘴唇,甚至无视环境的危险,是一种**的暗示。但是这种情爱在这种金huáng sè彩的衬托下,在鲜花和各sè tú案的包围中,让人没有一点邪念和粗俗的感觉,将人从一种世俗的观念和道德的约束下解脱出来,只感到一种温馨、浪漫,而没有jī qíng和冲动。艺术可以仅有浪漫和情调,而恋人之间浪漫和情调只是男女情感里的前奏曲。曲调再美也不能就那样一直弹奏下去。毕竟男女自然结合才是人类情感的至高境界。事儿不大,却是男女不能缺少的缘分的起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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