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凌晨便撞上了那道触手。
“砰”
凌晨也倒飞而出。出乎意料的是,凌晨并没有被那道触手直接拍得稀烂。按理说,如彩一般的六阶妖兽都被打得吐血,凌晨就算不死也得残废才是。
“咳”凌晨落地,轻声咳嗽了一下,随后凌晨本能的爬起,蓄力。但紧接着,一股失重般的眩晕感传来,凌晨重新栽倒在地面上。而后,一股温热感自凌晨的四肢百骸内传来。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旋以凌晨为中心开始缓缓形成。
“这是突破了?”凌晨有些意外,他到达炼体九重已经好些天了,期间也偷了这些个大妖不少的灵药吃,可莫说突破,凌晨连觉灵期的屏障都没感受到。而现在凌晨周边竟然有灵力气旋聚集,凌晨第一时间便是觉得要突破了,但随即凌晨又眉头一皱:那只怪眼还在一旁盯着他呢。不一会,凌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气旋内不仅有灵力充斥,滋养着凌晨力竭的身体,甚至于连凌晨的魂海都一起滋养了。凌晨还没有开启丹田,但是魂海内的情况凌晨是清晰可见的。现在凌晨本已经枯竭的魂海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饱和起来,还大有扩张的趋势。
而外界,那道气旋还在继续扩大着,贪婪的聚拢着周边的灵气。随后气旋又慢慢收拢,将凌晨笼罩在气旋内。
“唔”凌晨轻哼出声。他又看见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曾经在异妖典内,那种身体肌肤骨骼都要被撕裂成碎片的痛感。眼见那只怪眼并没有后续动作,凌晨也隐隐有些兴奋起来。正是上一次的蜕变,让凌晨有了诸多不凡的天赋,而今这一幕这一次降临到凌晨身上,他也顾不得疼痛了,有的只是兴奋和期待。但凡能够修炼到九阶灵圣的,无一不是对力量偏执到极致的疯子。
只是这一次,异妖典并没有显化出那片神秘空间,也没有铺天盖地的血河朝凌晨涌来。不过大抵相同的是,一但凌晨的肌肤被撕裂,便有大量的气体从气旋中脱离出来,朝凌晨体内挤去。这个过程是漫长而枯燥的,凌晨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次又一次的撕裂,结痂,骨骼也跟着寸寸断裂。然后,凌晨便无语的发现:在此过程中,凌晨关节连接处的部分骨骼又分裂成了好几块,中间以骨刺连接。同时,大量的血液自心脏中涌出,往凌晨后背的两片肩胛骨涌去,五彩的本源也开始在那里汇聚,随后更是自凌晨体内喷薄而出,而凌晨周边的气旋则宛若抽丝剥茧一般,分出一缕一缕的细丝般的气旋涌向凌晨的肩胛骨。最后气旋的细丝则如同一根根筋络般在凌晨后背上凌空飞舞,五彩的本源则如同羽毛般覆盖而上,最后鲜血也终于破体而出,沿着那一股股气旋形成的细丝往上爬着,将本源重新融入血液之中。
“嗡!”
空气忽地一颤,凌晨后背的两道血气竟真的宛若翅膀一般猛地扇动起来。随后血色隐去,一对翅膀凭空出现,黑色的羽毛上闪烁着红色的花纹。
“咳”凌晨咳嗽了一声。他有些无语:“妈的,越来越不像个人类了,以后我上街,不会被别人当妖兽抓起来烤了吧……”凌晨随意扑闪了一下他身上的新物件,然后便觉得有一阵风自下往上将凌晨托了起来,一时间凌晨还有些不适应,差点没站稳,凌晨下意识的想将翅膀合拢,而后翅膀竟真的没入了凌晨体内。凌晨一愣,随后喃喃自语道:“还好还能收起来,不然真得在深山老林过一辈子了。”
“咳咳,深山老林又有什么不好。”一道声音传来。
“呃?”凌晨循声望去,彩一行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都还活着?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啧,想不到晨少的身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味道。”途阴阳怪气的说。
“呃?”凌晨朝自己身下望去。一片,白花花赤果果……
……
片刻后,凌晨重新穿戴完毕。“你们都没事?”
“啊,先前都是误会,误会。”山摸着头笑道。
“那个怪物呢?”凌晨四处张望了一下。他出来的时候还被那玩意扫了一下子,而后突然就没动静了,凌晨也是奇怪得紧。随后,他便看到了远处的一个黑黢黢的“大蛋”。“看来是力竭了。”凌晨回想起刚才那只触手扫中凌晨时,并没有几分力道,猜想到。而似是感受到了凌晨的打量,“大蛋”突然裂开,露出红色的瞳仁。
凌晨:“……”
凌晨猛地退后,一股绝望感油然而生。
“刚才,你为何要替他们挡那一招。”眼球却自顾自的提起了问。出乎意料的是,这道声音听起来虽然威严,却也有几分轻柔的感觉。
“母的?”凌晨一愣,随后他便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传来,凌晨赶忙正经回答道:“因为下来这件事有我提议,而我明知我对他们而言身份特殊,也没有多加考虑,只凭着自己喜好胡乱指挥,导致他们遇险,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所以只要我还活着,便不能让他们出事。”
“呵。”眼球笑道:“不错,你要学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不过,作为王,你要学会让你的下属替你弥补过错。”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错了,无需别人替我偿命。”凌晨眼神一凝。
“你的语言和你的行为一样愚蠢,也和他一样的愚蠢,难怪他会选中你。”怪眼嗤笑道,但随后语气骤然一凝:“但是你要记住,你的命,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你现在没有资格决定你的生死,你,明白了?”
“我凌晨从来不为别人而活。”凌晨抬起头,颈部的青筋炸起。
“你不为别人而活,但全天下万亿兆的众生等了你数千万年,你要是想自私的活着就应该永远废物着。你若是想要当圣人,以后最好是聪明一点。”
“我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片刻后,凌晨缓缓说道。
“你现在什么修为?”
“炼体九重。”凌晨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所以你明白了吗?”
“什么?”
“你不配。”怪眼嘲讽道。